大力闯江湖

“我叫孟小小，今年一岁了，你是谁呀？”小孩子牙牙学语，口齿不太流利地说道。

“我是叔叔呀。”小孩子可爱，着实令聂大力喜欢，不由得伸手想抱起他。

“哇。”小孩子哭了：“叔叔坏，叔叔抓走了爸爸。”小孩子一边嘴里骂着，一边向后退。

接着又像老前辈一样教训着：“年轻人要脚踏实地，你该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现在你就是一个讨水喝的乞丐。你看你连点装备都没有，还怎么去要饭？”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只破碗来：“你去随便敲门吧，记住，高门大户人家不要去，他们嫌弃。就去平常人家吧，你只是讨碗水喝，他们不会拒绝的。”

看着脏兮兮的破碗，聂大力犹豫半天方才接过碗来：“哎，虎落平原被你咬，流浪此处被你欺，我堂堂聂大力看来真是在要饭了。”

不一会儿，中年女子端着一碗稀粥过来：“孩子，饿坏了吧？来，吃吧。”

聂大力伸手接过碗，问道：“大姐，我听孩子说有人把我大哥抓走了，是怎么回事？”

“小孩子瞎说，别听他的。”

中年女子看他好似要刨根问底的神态，赶忙解释：“你姐夫，也就是我们家喜良，两年前去给军队修长城。本来来信说一年工期满了就带着工钱回家，可现在都两年了还是没有音讯，连书信也没有。有时候我想，是不是被官府扣住了不让回来，所以我寻思着等腾出时间来就外出去找他。”

“哦，应该是没事，可能是工期太长耽误了，这样也好，能够多挣钱。”聂大力安慰道。

“我们穷苦人家不求多挣钱，只求平安就行。可是平安也难求啊，我真担心我们家喜良有事。”中年女子说着，把孩子搂过来连连叹气。

趁着聂大力吃饭的当口，中年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从哪里来，来我们这小地方干什么？”

聂大力正吃的欢实，忽然来了这么多问题，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可不敢说是一把火把县令家给烧着了，畏罪潜逃出来的。

他哼哼唧唧的想了半天说道：“我二十了，我的老家太远，走了几个月才来到这里，我是想去咸阳治病。”

中年女子点点头，又看了看他的小身板：“你二十了？真不像，这小骨头架子，可能还没有十五岁。那么小弟弟，我该怎样称呼你呢？”

“我叫…”聂大力这三个字刚要说出来，他心想，我都落魄成这样了，还怎好意思提我的真实姓名？可是面对这位姐姐真诚的询问哪还能够说谎？他犹豫了一会儿实话实说道：“我叫聂大力，不过我有个小名，别人调侃我叫捏不住。”

中年女子听了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个名字真有意思，捏不住，啥也捏不住，哈哈哈。”

笑了一会儿说道：“名字只是个称呼，无所谓的，我就叫你大力兄弟吧。”

“行，你想怎么称呼都行。”聂大力苦笑着把吃干净了的碗放了下来。

“锅里还有，我再给你盛一碗，你一定要吃饱。”中年女子真是把他当作了自己家人，毫不客气的要求。

乞丐老头在后边还不住的调侃：“你还自称是只虎，充其量也是一只病得不轻的小老虎，此一时彼一时也，丞相大人的座上宾也有缺吃少穿的时候。等哪天你把丞相大人请来，也让我和他攀谈攀谈，再把你这只病虎治好。”

聂大力不再答话，拿着破碗慢慢走出胡同，拐弯抹角来到一家门前，这家的大门紧闭，但是门框破旧还有些裂纹，看来也是一般贫苦人家。

这时，聂大力才发现女子身后还有一个小孩子，正在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

趁着女子去做饭的功夫，他把小孩子拉了过来，做了个鬼脸，问道：“小弟弟，别害怕，我很和善的。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听到父母两字，聂大力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是呀，自己的父母早已经死去，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亲人呵护过自己，从此以后就要靠自己挣扎生存了。

乞丐老头看着他扑哧一笑：“吹嘘完了，口渴了？你那么大能耐还会口渴？”

他上前敲了敲门，许久，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惊讶地问：“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中年女子看了看他手里的破碗，又看了看他脏兮兮的穿着打扮：“孩子，你这是怎么了，走了很远的路吗？进来吧，这里有水。”说着一把把他拽了进去。

中年女子一看他哭得像个泪人一样，赶忙叉开话题：“孩子，不要伤心啦，你找到这里就对了，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吧。不过，孩子，你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吧？”

“是呀，远隔千山万水。”聂大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

“想开点吧，出远门没有不想家的。”中年女子说着转身端了碗水过来：“孩子，快喝吧，我再给你整点吃的。”

“呀，是个孩子呀？”中年女子露出了和蔼表情：“你这打扮我可没见过，难怪吓得我惊慌失措。”

“对，我是个孩子，我想喝水。”聂大力把手里的破碗举了举。

“我不坏，我是好叔叔。”聂大力以为是自己的模样吓坏了他，赶忙陪着笑脸拉过孩子。

小孩子向墙角退去，两只大眼睛一直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忽然挣脱了他的手，转身扭头喊着“妈妈”就跑向了里屋。

“你先坐下歇歇，我去给你倒水。”中年女子让他先坐下，然后拿过他手里的破碗：“你就用这个碗喝水？你看都烂成什么样了。”

说着顺手把破碗扔到了角落里，拿了个毛巾来给他身上擦拭：“可怜的孩子，怎么搞得这么脏？你父母呢，也不管你？”

“呃，姐姐，我渴了，想要碗水喝。”聂大力怯怯的说，踌躇半天从身后掏出一只破碗来，活脱脱的一个要饭叫花子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