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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春雨梦江南

第14章缘来是你

你是不是姜杏花?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是肖林夕,杏花村的,我们是初中同学。

啊!现在轮到姜杏花大吃一惊。

她惊呆了,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又帅又壮又有钱的小伙子就是当年的肖林夕,当年那个瘦瘦的、爱讲故事的肖林夕。

湖边的柳树,柳枝柔柔地垂下来,树梢轻轻吻着水面,画出一个又一个圆圈,荡漾着,蔓延开去,柳树一定在做着迷人的香梦,偶尔飞过一只不知道名字的鸟,大概是急匆匆地寻找它的伴侣。肖林夕过去也来过白水湖,但是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美,这么宁静。白水湖、姜杏花把他带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他遗忘了很久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相逢的人还会相逢,迷失的人还会迷失。

肖林夕到附近的花店去买花,准备在王总的别墅里摆放一束新鲜的玫瑰。肖林夕坐在花店里的沙发上,静静地坐着,卖花姑娘用她细长白嫩的手指,把玫瑰花一枝一枝挑出来,拿起刀,削掉玫瑰花下面的刺,用彩纸包好,抽出华美的丝带,熟练地捆住,打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双手递给他,肖林夕赶紧去接,有机会正面近距离地看卖花姑娘,他忽然“啊”的叫了一声,把买花姑娘吓了一跳。

肖林夕看着杏花,杏花当年就是年级里面最漂亮的女孩,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高高的个子,圆圆的脸,眼睛大大的,眸子黑黑的,皮肤白白嫩嫩的,一笑脸上就显现出两个小酒窝,就像一个天真的羔羊,身上仿佛还带着乡村的阳光,散发着泥土的芳香,全身洋溢着乡下姑娘的淳朴。在白水城里,就像一泓清泉,一朵洁白的荷花。当然,从城市人的眼光来看,这姑娘胖了一点,但如果是在乡下,胖一点绝对是优点。当年的杏花,是肖林夕的梦中情人。“小楼一夜听春雨,明朝深巷卖杏花。”在肖林夕的印象里,卖杏花的只能是杏花这样的姑娘。

肖林夕忽然觉得自惭形秽,在杏花面前,自己太污浊了,就像池塘里的淤泥一样。他不知道,在这个城市,他究竟是变坏了还是变好了。

杏花看他不说话,轻声说,“村里人特别崇拜你,都把你当作榜样。”语气里满含着敬佩和崇拜。

回首想念当年事,意气风发最少年。美好的生活,像红色的地毯一样,在肖林夕面前缓缓地铺开。

肖林夕从杏花村出来已经四年了,从来没有回去过。他们谈杏花村,杏花告诉他,杏树大部分砍掉了,盖成了一排一排的房子,老族长已经去世了,最古老的那棵杏树已经枯死了,杏树下的村规废掉了,即使不废掉,也没有人愿意遵守了。杏花村的人都在说,肖林夕在外面发了财,大家要以他为榜样,所以,村里的小伙子、小姑娘都出来打工、闯天下,上学的也不多了,家家都在忙着做生意,听说二狗子在外面犯事了,犯的什么事,大家也不知道,杏花村变了。

肖林夕听着,心里若有所失,他不知道是自己失落了什么东西,还是杏花村失落了什么东西。他忽然觉得,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有些东西,拼命追求,到手了才发现,并没有那么重要。

肖林夕说:“我没有那么厉害,是大家传说的过分了。”

两个人吃完饭,看时间还早,就一起到白水湖边散步。夏日的白水湖,湖水清澈,湖里的荷花开得正艳,微风吹过,弥漫着淡淡的荷叶荷花的香气,沁人心脾,两个人陶醉在这个幸福的天地里。

晚上,肖林夕请杏花吃饭,为了显示自己财大气粗,特意订了一个高档饭店,刚开始,杏花有点忸怩,过了一会儿就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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