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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郎,你再要活一千年

第88章石闲夺马

在他们正惊魂未定时,头顶上又忽然下起了雨,伸手一摸,黏黏糊糊的,竟然是血。

空中的油灯下落,又向人群逼近,那隆隆的竹筒声再次响起,官军们大骇,一哄而散,往来路没命地奔逃。

那油灯始终不紧不慢地跟着,只是没有了竹筒响。

这里的人我派兵保护。你回京后,只需把这十多年的经历,详细写明,给太师过目就行。”

杨总管说话时,一个宫中内侍在旁边撇嘴,神情很是不屑。他已经收到密报,童贯被贬官了。官家似乎还不想就此放过,童贯的麻烦,还在后头。

苏峙恒说:“感谢经略相公挂念。但属下未得军令,不能回京。”

自腹生,呀呀语,回望亲人已作古。

小狗顽,仔猫虎,乳猪犹有母猪哺。

娘呀,匆匆离去又何苦!

莫不是,你早知,晚景凄凉无人主。

痴儿啊,不是你娘不顾,少时看得高龄妇,

晨起升灶为儿煮,米粮不足红薯辅;

忍饥难阻娇子哭,劳归无力将帚扶。

年渐长,求学去,少年挥手微笑出;

独木桥头眼滚珠,八仙桌上笑容无。

望星盼,对影呼,四年蹉跎把母辜。

再还乡,悔当初,落泪发愿将业举;

母心酸,恐无娶,老来再把先夫负;

夜半借钱求大户,膝软腰痛躬身鞠。

三年满,两袋虚,五载得钱集市遇;

母眼盲,闻声拒,跌落街头气吁吁;

莫欺瞎婆不识数,我自孤,只两女,

长女许给洞庭渔,次女掌柜潭州府,

渔女犹得半年归,商女无音不知处。

娘亲啊,既嫁邻人把儿抚,莫记旧刺自栽树;

父已去,知错心悔求团聚,休生分,只相顾。

世间事,苦作乐,前世冤家再世遇,观音不渡我自悟。

风云起,山岗卧,且作歌来悲离合,梦里娘亲归来速。

风催枕巾快自干,云来误我迟接雨。

苦也,苦也!

那歌唱到后面,男子悲不自已,竟是声声呜咽。

官军正逃跑之中,其中一人问道:“鬼会哭么?”

“易都头,会的。鬼哭狼嚎,最恐怖的了!”有人答道。

“不对!”那先问的人说:“我看别人哭,叫得越惨,越是耗神;

哭狠了能背过气去。那鬼最多就是个影子,晚上才出来,影子没有神气,怎么能哭得这么凶?

一定是个假鬼!或者,本来就没有什么山鬼,这家伙诓大伙玩呢。”

说完,他转身往回走。其他人停在原地,远远地看着易都头朝那灯火走去。

却说甘木在山腰,看那灯去得远了,就在地上扯了一大把草,把那装血的木桶壁擦干了,放在树林里;又将麻线收了,卷成一团,才跑下山脚来,沿路去找竹筒车。

那玩意儿是石闲做的,四边是铁架,中间并列有三条轴,轴内层是用的圆铁塞紧老竹,固定在铁架上,外层的竹子与内层有间隙,可以滚动,铁架上面铺着木板,能站人。

前面两角上各有一条绳,可控制方向,也可提起。

刚才石闲一手举灯,一手拖车,从山路上地势高的一头跑下,刚一停就将灯的吊线抛给甘木,自己在背光面退在后头,将官军看得真切,提起竹筒车就砸。

那油灯内部是带沿边的铁碗,和外围下部的铁皮贴合,外围上部是圆铁皮罩子,有多处打孔,提高它时点火是灯,降低时可以与铁碗闭合灭灯,能有效减少桐油溢出。

铁碗的沿边有孔,穿有小管,闭合时可穿出罩子对应小孔,提高时可以进风。

石闲做这油灯时,原是想着要对付普通的山风,灯光不灭。

甘木将竹筒车在草丛中藏好,回头看那关垸主带的军官。

前面有两人,各牵着一匹马走。中间的两人,依次在树上解开马缰绳,将它绑在前面战马的马鞍上。关垸主带人压阵,各骑一马守住山路狭窄处,不让马逃走。

那杨总管狠狠地瞪着苏峙恒,冷笑着说:“好。要军令嘛,太师是调不动你了。你看,这个行不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来,叫道:“这是御赐金牌,苏峙恒,你再硬给我看!还不跪下吗?”

苏峙恒至此,也只得随众跪地,三呼万岁。杨总管将手一指,身后的官军便如狼似虎般,扑向那些木屋。

其中一人将其扛上肩,悄无声息地把他运到对山树林中。

暗中的人,依此如法炮制。抱团的官军,很快就发现,队伍中少了几个。

几个官军上前,对着油灯一顿乱砍。

他斟酌了一会,觉得自己为上官隐瞒,并无不妥,又说:“太师叫我带话给你,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你现在同我回京,太师既往不咎。

却说山下泉水潭边,一个十来人的官军小队,正轮流牵着一百多条战马,在潭中饮水,

那些马又吃又拉,弄得潭周围乌烟瘴气。

就在月光隐退到山顶背后,山下一片阴暗之时,远处山路上飘来一盏油灯,伴着竹筒在地面滚动的隆隆声,如鬼魅般迅速逼近。

那油灯忽地拔高一丈,地下的竹筒也跟着飞起,打在一个官军头上,又往后退去了。

那官军一时心急,胡乱挥刀,伤了几个同伴。混乱中大家哪里分辨得清,只觉得那山魅十分可怕,就都挤到一起来,互相照应着防备山魅攻击。

受伤的同伴里,只要脚步稍慢的,路边山沟里就有人从暗中伸出钩子来,搭住他脚踝一拉,其他人便扑上去,捂嘴,按手,压住胸腹,脖子上一掌。

山风渐渐大了起来,官军的火把被风吹灭。月光又被树木阻隔,时有时无。

在半明半暗中看那些树,好像千军万马似的,这些官军被弄得心上心下,纷纷拔出刀来,护在身前。

旷野里可听得一个男子在唱歌,声音凄楚,闻之竟是无限伤感。

那歌唱道:

“山魅来了!”官军里有人叫道。“啥呀?”有人不解。“山鬼呀,善于变化,会趴在肩头——上吸血。”有人牙齿打颤答道。

油灯在水潭近处停住,那竹筒声也停了。

官军们日夜赶路,累还能强忍,那饿最难受,又不好离岗,只得将火把靠在山脚边,跑到泉水上流,先喝些水顶住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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