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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行步云

第45章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挨挨挨,世子为何不喝酒阿?”

俞明欢翻个白眼,还喝?我都有酒水恐惧症了!

“世子,我可听说你楼会痛饮,登高而醉阿!”

闫副总拿着酒壶,喝得有些高。学着世子那日登高: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多好的诗呀,闫副总啧啧称奇。继续念道:

“世子真乃性情中人!咱旋一个!”

“呵呵,不胜酒力!”

“世子我先干为敬!”

敖主事心想我管你喝不喝,这么好的酒,反正我得多喝点,正想连瓶闷了,忽然一个暴栗。

“三十年的桂花酿阿!哪能像你这么喝?!”

闫副总夺过酒壶,一口吹了。

“膈...呃...”

敖彦摸着头,一骨子幽怨。俞明欢觉得好笑,罢了罢了,第一次团建,自己理当大方一点。

“闫副总,今儿晚上酒管够,莫说三十年桂花酿,五十年茅台都随便拿!”

众人一愣,茅台?没听过阿。

“闫副总,您见多识广,这茅台是什么?”

敖主事问道,闫副总老脸一红:

“自然是酒阿!呃…好喝的!当年总管在的时候阿,我喝茅台如喝水…”

俞明欢腹诽,这世界哪有茅台?你就吹吧,我两辈子都没尝过!

“不过阿,三十年的桂花酿已经极好了,不比茅台差哦...这一瓶阿,顶我半个月的俸钱了!”

俞明欢眼角一跳,敖主事笑着说:

“是阿是阿,世子如此慷慨,来人!再搬两箱来!”

一阵叫好之声,俞明欢见服务员美滋滋的拿酒去了,神色像极了刚开了吧台的酒吧妹子。咽了咽口水:

“呵呵,桂花糕那么便宜,桂花酿又能值几个钱?”

“十两银子呢!”

俞明欢:???两千块?

...

俞明欢心在滴血...

“世子我敬你一杯!”

“世子我敬你一壶!”

“世子这盆我干了!”

“世子没酒了!”

“拿!”

...

包房内众人东倒西歪,俞明欢也是小酌了两杯,毕竟自己出的银子...

闫副总瘫在椅子上,挺着肚子,醉言醉语:

“桂花酿虽好,可比起霸王醉,还是差了些意思...”

呸,真不要脸阿闫副总,喝了我少说三百两银子,若不是我俩父子一场...父子一场又如何?明日我便和你断绝关系!

“霸王醉?只有太子才喝得到咯...”

敖主事心中向往道,众人兴致勃勃,一会茅台一会霸王醉,咋都没听过?

他继续讲述:

“我可听说,霸王醉酒体醇厚,酒力之大,便是一品高手也要醉倒。”

俞明欢插道:

“动动元力不就好了吗?”

闫副总呵呵一笑:

“非也非也,霸王醉非炼体境不可解,或者老老实实睡上一两日。”

“闫副总喝过?”

“前几年,我在江南道替太子办了几件大事,太子赐过一壶!”

“太子?霸王醉是太子酿的?”

闫副总摆摆手,笑道:

“当然不是,太子府上客卿千千万,酿酒者乃其中一名能人异士。”

俞明欢心中排山倒海,

“这酒...是不是喝下去无太多味道,如饮清水?”

“正是!之后馥郁清香,口中甘甜,喝着喝着,怎么醉了都不知道!世子,你也喝过?”

俞明欢握紧拳头,气道:

“喝过!喝过不止一次!”

闫副总啧啧叹道:

“世子厉害阿,据说这酒配方奇特,一年也酿不出几壶!”

俞明欢气极,我日你仙人板板,太子与我势不两立!

闫副总沉思道:

“唉,当年不知珍贵,一口就给干完了,剩个玉壶,每每拿它饮酒,追思无限阿...”

嘭!

一声脆响吓醒众人!

俞明欢狠狠砸碎一只酒壶!

...

马车上,俞明欢无精打采。

讲真的,来异世一遭,抱负吧肯定有,说到底只想过好小日子,讨个好老婆,生个胖小子,有人罩,有小弟,偶尔人前装装逼,仅此而已吧。

什么江山,什么权谋,我知道自己的斤两,那不是我能干的事儿。

多想把心剖出来给你们看看阿,你说人心咋就隔着肚皮呢?太子他为什么咬着我不放呢!

异世不到一个月,我真的好忙好累阿!

宁可回去送外卖!

俞明欢轿厢内叹息不止,马车外七号探头过来。

“大人,今日我...”

俞明欢无力摆摆手,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必再说,让我安静安静吧。

...

西子湖少府内,

二公主春心荡漾,世子刚走不久,她已经开始思念了。

回想今日,原来他...这么在乎我。

今日晋入二品,不似以往畏寒,她穿的单薄,屋内平添一抹春色。

想起世子坚实的怀抱,她踌躇的心总算定下来了,

李长靖,不许再多想了。

今生今世,非他不可。

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萍儿推门而入:

“殿下,世子他们走了。”

“嗯,知道了。”

“呃...画楼那边说...”

二公主心情不错,温柔道:

“萍儿,有事便说吧。”

“世子吃饭没给银子...说是记到二公主账上...”

二公主噗嗤一笑,以为多大的事呢,瞧萍儿紧张的,王府别院一个月俸钱就那么点,一大帮子人要养,世子哪有余粮?如今世子内务府当值,打点打点关系花些银子,也是应该的。

“多少钱?”

“四百二十两...”

“......”

那个闫副总一看便不是好人,平常公干少不了克拿卡要的,那个敖主事平常都去些什么地方!!下次一定要跟囝囝说,不许再和他们一起玩了!若是带坏了囝囝...哼!

二公主一边肉疼一边想。

...

子时已过,长夜漫漫。

俞明欢睡不着。

想着师父,想着未来,心中迷茫。

流朱已经熟睡,他披了件外衣,轻轻走出卧房。

万籁俱寂。

神识笼罩王府,只剩杨健川笔挺的站在府前,与月亮相伴。

俞明欢坐到台阶上,轻声道:

“健川,歇息去吧。”

见到世子,杨健川没来得及憨笑,看世子神色黯淡,无精打采。

“世子...你有心事吗?”

俞明欢望着明月,淡淡说:

“为何我偏偏是世子...”

杨健川沉默不久,说:

“世子,我也常常想,为何我是杨健川。”

俞明欢被他整笑,

“那你咋想的?”

“世子...我说的不好。”

“说吧,难得聊一次。”

一身正气杨健川,我的衣冠镜,还真想听听。

杨健川沉吟良久,缓缓道来:

“念书的时候数我最笨,气得父亲吹胡子瞪眼,我就想阿,如果我是学霸该多好。”

俞明欢噗嗤一笑,这事儿我也想过。

“父亲开私塾,家里揭不开锅,就想着如果我有些生意头脑,能帮帮父亲该多好。”

“该婚配的年纪,我喜欢的女孩,家里瞧不上我,嫁给了别人,我就想如果我年少有为,她嫁给我了,会有多好。”

“父亲死的那天,扛着一大袋子米,我就想,如果我力气大一点,哪怕再大一丁点儿!帮父亲抗住那袋米,父亲还活着,该多好。”

杨健川眼睛红了。

“我在城门司,拦下一辆辆车,挨他们打骂,我就想,如果我没那么固执,大家其乐融融,又有什么不好。”

“世子,我想了很久很久,为什么我偏偏是我呢,我是个蠢材,废物,倔驴...”

俞明欢心中柔软。

杨健川抽噎几声,继续说:

“后来,有一次我回了长洲县。想去看看以前私塾里的孩子。父亲不在了,他们回家务农,好多孩子已经找不到了,我记得那个最聪明的小男孩...”

杨健川落泪:

“因为灾荒,被他父亲...”

俞明欢拍了拍他的肩膀,杨健川擦干泪,又擦干泪,哽咽着:

“如果父亲还在,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父亲说,人这一辈子,自己能决定的事太少太少!可,但凡,哪怕只有一丁点能够由自己决定。都要!都要全力以赴阿!”

俞明欢一丝明悟。

“所以世子,我就是我,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不能决定贫穷和富贵,不能决定幸运或不幸!”

“可当我穿上城门司军服的时候,我能决定身后千千万老百姓的安危!”

“今日我若退一步!明日就有个百姓惨死车轮!”

“明日我若多收一两银子,往后便多一个孩子饿死!”

“别人万般好,我做不来!”

“不做自己!我杨健川,于心有愧!”

俞明欢咚咚心跳。

“世子,你为人正义,心怀百姓,出生尊贵,有才华,有武功,有本事!你能决定的事情比我多!”

“世子若停驻不前,天下人就少条活路!”

“相较世子,你是金子,我只是块破顽石!”

“顽石尚且如此!”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尽倾江海里,赠饮天下人!

“世子如此慷慨激昂,还要请我们喝酒!今日实属破费了!”

“只是...”

敖主事拎着一壶酒走过来,有些醉意,打断了七号。

俞明欢眯着眼,难得阿,这小子不仅长的正常,头脑也很正常嘛!

“世子有所不知,你第一次来府那日,天上雷云大作,声势浩荡,我就猜到世子定非等闲之辈,果不其然阿哈哈哈!”

画楼的包间里,四张桌子坐满了内务府的人。

闫副总站起身,转一圈道:

俞明欢吃完一条鹅腿,看着旁边勉强够着桌子吃饭的五号,可惜这世界没有儿童椅。另一边的七号没有喝酒,闷头吃着。俞明欢注意到他,好一个清秀少年,“七子”各有特色,能长成他这样实属不易。

“你觉得她有没有说谎?”

“回大人,下午我问过玉阁胡同的街坊,几乎都对得上。萍儿的包袱里那些物件也没说错...刚刚我从地窖回来,看样子,昨日的玉枕应该是玄冰。”

不错不错,内务府不知道血魔的事,自然也不知道血魔可以藏身法器,单单一个枕头七号就能如此上心。小伙子靠谱。

一时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俞明欢和闫副总坐一桌,黑着个脸,我啥时候说要请了?

不过二公主的地盘,应该能赊账吧...

武道之人,随时可以用元力驱除酒精,世子只是不想清醒罢了。

那姿态,那格调,敖彦想想就觉得,狂!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那丫鬟?”

七号吐出一块骨头,把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

“大家伙!咱给世子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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