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招剑意很是柔弱
徐长安点头，还想要问什么，突然看到陈老长袖一挥，他的神识已经回到了身体里。
这段时间里，徐长安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有信心，心说如今我有天赋和机缘加持，终于有了底气，我要好好融入这个世界了。
云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院子里的桃树已经倒了，徐长安早已削好了剑，练了好久。云玄靠在门框上，伸着懒腰，却也越看越不对劲，连忙叫停：“长安，我没记得教过你苍念剑法，你怎么学会的？”
心里藏着心事的人是很难入眠的，徐长安索性披上衣服走到院子里，抬头看着月光，竟然是有些想家了，也不知道在自己的世界里会是如何光景，一个航天员失踪了，应该早就召开新闻发布会了吧。
院内的桃树开得正盛，微风吹拂，花瓣飘飘洒洒，满是一股惬意，实则是令人安眠的情景。徐长安盯着手中的戒指，心思深沉，他能够感受到戒指之中是别有洞天的，犹如潘多拉魔盒一般在吸引着自己。他干脆调起血脉注入这戒指之中，紧接着眼神光亮一闪，他的神识已经进入了戒指之中，而那个老者此刻正昂首看着他。
徐长安深施一礼，恭敬问候：“弟子徐长安拜见师祖。”
弟子们耍过几遍就记住了。”
“苍念剑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许多变招，你这剑式之间起承转合如此熟练，没个几十年功夫可练不出来。”云玄感叹，想不明白，最终只能归咎于谪仙之体天赋自然不同常人。
云玄突然鬼笑，过去一把拉住徒弟，笑眯眯问道：“你想要凭借这柄木剑打赢金寒延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用的可是东海海主亲传的斩云剑，不是凡物……这样你求求师父，师父就大发慈悲给你铸造一把趁手的兵器？”
徐长安皱眉，有些出乎意料：“你还会铸剑？”
云玄的脸拉得老长，师父竟然被徒弟怀疑了，有些跌面儿，当下拍着胸脯表示道：“你师父我可是大陈最有名的铸剑师，多少修士求上门来让我铸造法器我都没答应……李山宁、陈海蛟、你六师尊的剑都是我铸造的，不信你可以问他们啊。也就是你师父我，这么厉害还这么低调，要是换做旁人啊，早就满山头上立牌坊了。”
“就为了低调？”徐长安相信前半句话，自己师父没个正型还能稳坐师尊之位，自然是有旁人不可企及的本领的，至于这后半句嘛……
云玄挠头，像是说谎的孩子被人发现一样，有些尴尬：“当年确实靠这个发过财，要不然这云琅的家业靠啥置办的，后来你师祖说我破坏什么市场规则，就下令让我百年之内只能铸造一把。”
“你还懂市场规则！”徐长安咋舌，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如今云玄看徐长安的眼神像极了看井底之蛙，啧着嘴巴教育道：“你以为修仙只是练功啊，修习的领域海了去了，什么兵法、阴阳、医术、治国等等，几乎全天下的行业都有涉足，毕竟我们和皇室还有一腿的嘛……也就是你现在不识字了，等你灭了金寒延，就去学读书写字，争取全面发展。”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封建社会加修仙的世界竟然也讲究德智体美劳了……
往后的日子里，徐长安每日都在修习苍念剑意。
徐长安虽然对剑招了然于胸，不过也仅仅是熟悉剑招而已，其中真气如何流转依旧是不得其意，陈老不会向自己解释如此低级的问题，只能去请教师父。云玄虽然对功法修习讲得迷迷糊糊，但却对苍念剑法异常熟悉，几次解答竟然有惊为天人之感。
徐长安虽是勤学苦练，但似乎一直处于原地踏步的状态，便趁夜深人静之际请教陈老。
陈老探过徐长安浑身经脉，也只能感叹道：“你的修为一直都是突飞猛进，体内灵气和血脉根本没有操纵自如，虽然在你身体里，但其实根本不属于你。这只然也无法使用不出苍念剑的真正效果。”
徐长安恭敬请教：“那请问陈老，该如何克服这个问题？”
陈老背手而立，做冥想状，突然长叹一口气：“也罢，大概这就是天意吧。云琅后山崖涧之中有一妙处，倒是对你大大有益。”
“门内中人皆说这后山断崖之下深不可测，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条幽径，下的山来……”徐长安感叹，已经是累的不接下气：“你妈妈个吻，还有多久啊？”
陈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远了，还有一柱香时间便到了崖底。等你以后学了御剑，自然便可来去自如。”
陈老口中的一炷香真的很漫长，徐长安心想应是这戒指中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但大概率还是在哄骗自己。
山崖之下杂草丛生，似乎几百年了都没人到过这里。徐长安看着这满目疮痍，心说自己是不是遭骗了？此刻却听陈老说道：“找找，我记得这附近应该是有一口枯井的。”
“是的，就在前面。”徐长安靠过去，枯井深不见底，便捡起来一块石头扔了下去。在他的心理预期之中，应该两三秒钟就会有回声，但一秒、两秒……十秒、十五秒。
徐长安挠挠头：“陈老，这井也太深了，我们找这口枯井有什么用？”
陈老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是吩咐道：“跳下去。”
徐长安咋舌：“陈老别闹，这太深了，会摔死的。”
“跳不跳？”
“不跳！”徐长安抗拒。
陈老冷哼一声：“由不得你做主！”话音未落，徐长安突然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托起，大喊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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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入枯井之中。
此刻在天上巡逻的一个弟子突然拉住同伴，疑惑问道：“你听没听到刚才有人在喊救命？”
同伴摇头：“没听见，你大概是幻听了，以后少看些春－宫之书，对身体不好。”
“我没看。”此人脸红。
同伴不依不饶：“放屁！七十三页和第一百二十六页讲到高潮之处都被折起来角了，还说你没看。”
“你偷看了？不然怎么知道这些！”
“我没有！你放屁！”
“啊！”徐长安自由落体之时还在四肢乱舞，想要抓住些“救命稻草”，却被陈老嘲笑像村里过年待宰的猪一样。
就在徐长安心跳快跳喉咙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噗通一声摔进了水里，地下水刺骨得冰凉，让他浑身都打了个寒颤。
徐长安捂着疼痛的腰挣扎着站起来，这才发现水不过齐腰深。令他诧异的是，这里其实能见度不错，四周的石壁，水底的小石都清晰可见。他抬头之时，已然是震惊了，头顶的石壁上，看得到的地方、看不到的地方都密密麻麻镶嵌着闪着清幽白光的宝石。光亮在脚下交错纵横的水道中流转，流入前方、流入四周、流入脚下、流入山体之中。
徐长安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直感觉头脑都是模糊的：“发财了，这么多的夜明珠？”
却不料听到陈老冷哼一声，嘲讽道：“夜明珠？你也太小瞧云琅的魄力了！此处是陈天罡闭关修行之所在，脚下之水来自我大陈所有山川江河的地脉，全都由此汇聚进入江海，轮回流转。这头顶之上的宝石哪是夜明珠能够比拟的，这些都是云霞石，是陈天罡花了百年精力搜集而来，在此修炼能够事半功倍。安心修炼就好，没有人打搅你，就连陈天罡都徒弟们都不知道此处所在。”
按照陈老所说，这地脉之水中皆是充沛的天地灵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云霞石能够加快修士对灵气的吸收和掌握，巩固血脉、润养丹田、强化神识、此处修炼一日，抵得上外面百日！
徐长安听闻大喜，立即便坐入水中入定。水流轻缓抚神，入定自然是更深几分。随着灵气进入血脉，徐长安就感受到此处的灵气非常温润，犹如春雨润物细无声。原本浮躁的血脉和魂渊都像是受到了影响，没有波动，没有抵触，安静得任由灵气流入。
此时陈老又是吩咐道：“别光顾着吸收灵气，试着调和血脉，让体内的灵气流动起来，流入你得每一处骨骼，每一滴血液。”
徐长安照做，他发现自己的意识清明了，仿佛进入了无欲无求的地步，自己犹如随风飘荡的蒲公英，不是落地在何处，却又无比坦然。渐渐地，他看到了自己的心脏在跳动，看到自己的骨骼犹如飞灰一样弥散又重组，变得坚韧、变得纯净。
不知道过了过久，徐长安被陈老叫醒，陈老就说道：“拔剑，试一下苍念剑法第一式，剑起游龙。”
徐长安照做，单手横剑，心起之时血脉已然流动。
出剑！
回腕！
风起！
剑指！
只听得一声龙啸，剑刃所到之处撕裂空气，剑气汇聚成一道游龙！飞舞、咆哮。
“nice！小爷有剑意了！”徐长安扬眉吐气：“小爷练……”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游龙飞出不到十米，便弥散在空气之中。
陈老都被逗笑了：“你小子是运气好，刚刚吸收了大量灵气，如今几乎全用在这招剑起游龙上了。不过不怪你，魂渊是有这个问题的，修为不高的人，可以畅快吸收天地灵气，但很难控制魂渊。别人是融合灵气变成血脉，而你如今是释放魂渊中储存的灵气，就和烧火一样，柴火烧完了就真的完了。记住，你身负魂渊，是这天下只此一人的存在，但你有并不代表属于你，魂渊就像是一匹烈马，需要你驯化他，让他完全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
“那该如何是好？”徐长安心急、哀怨，心说自己总不能当大自然的搬运工吧，这里吸收完到别处再放掉，这跟放屁有什么区别？
陈老安抚道：“你也不用心急，这几日先如此。等教训了金寒延之后，去找云玄，让他教你养心咒，修炼到炉火纯青之后就能控制魂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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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微微一笑，回道：“我不是你师祖，只是陈天罡的一缕神识，你暂且称呼我为陈老吧。如此深夜叨扰，不知所谓何事？”
“实不相瞒，弟子却是为了一件关乎云琅面子的事请教陈老。”
徐长安心中了然，当下表示：“那我明日便去领一把剑来，好好修炼剑意。”
陈老摇头：“苍念剑意本就大巧不工，如今这云琅为了配得上仙家身份，搞了不少虚的，弟子们的配剑都是世间精妙，其实根本用不着。你只需要化繁为简，院子里不是有棵桃树嘛，斩了削一把剑就好。”
陈老继续解释：“我已经把苍念剑法刻在了你的神识里，所以你无需再修炼剑招，可以直接领悟剑意，又有紫薇仙剑护体，得其剑意一分，便有和金寒延过招的资本……你手上的戒指便是紫薇仙剑所化，紫薇仙剑乃是陈天罡之法器，有开天裂地之能，威力不可小觑。”
徐长安睡不着，摩挲着自己手指上这枚凭空出现的戒指，满脑子都是问号。旁边的师父早就鼾声如雷，性起处还夹杂着几句梦话，着实是睡得酣畅。
徐长安心中郁结，便把东海三月之约的事讲述明白。陈老听完倒是一笑，挑眉：“你是为了云琅的面子，还是为了自己的生死？”
心中的底牌被人道破，徐长安也是尴尬一笑，但又怕陈老把自己看成自私之人，正要准备些两全的说辞，却又听陈老说道：“为了云琅的面子也好，为了生死也罢，这都无关紧要。吾辈修士若不能保全自己，又谈何门派脸面？”
“哎！”陈老叹气，弹了徐长安一个脑瓜崩儿，呵斥道：“刚才就告诉你没有捷径可走，还不死心！”
徐长安已经人麻了，心说你说话都是大喘气的嘛，这种设定就不能在说话之前就交代明白？
“也就是说我能用紫薇仙剑？”
陈老摇头：“非也。你修为不够，至少得到洞天境才能使用，不过如今紫薇仙剑已经认你为主，关键时候还是能保住你的修为和性命！”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你记住，修行之路可没有捷径，你的天赋也算是这天下第一人，就不要想其他的了。”陈老抚着胡须劝解，不过话锋一转：“你说这金寒延不过举阳初期，临近突破中期，其实也不过尔尔。想要靠你的能力胜他，也不是痴人说梦。”
徐长安心中大喜，激动问道：“陈老有能力让我在短时间内晋升道举阳境。”
徐长安停下来擦了一把汗，扯谎道：“这个简单，看晨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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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安捂着脑袋烦闷。又听陈老接着说道：“我是说这世间也没有人规定境界低的就打不赢境界高的，万事都有例外。只要你这段时间勤加修炼苍念剑法，倒也不是没有一线生机。”
“我没学过苍念剑法，短时间内练不成苍念剑意……”徐长安哀怨。
徐长安终于放心了，干脆直截了当说道：“陈老所言有理，那晚辈便直言不讳了。我不想输，也不想死，所以想打赢金寒延，不知道陈老能不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