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凋敝的扬州，苛政猛如虎【求花，求收藏】
朱标听了也是一惊。
顺势低头再朝地上看去。
草丛之中竟然还隐藏着一具森森白骨。
而朱元璋这边，在短暂的欣喜之后。
同样也陷入了莫大的痛苦之中。
而这痛苦的源头，也不是别的，正是之前赵玄提供的凤阳以及扬州的消息。
而就在他这边，还为地上骸骨而悲怆的同时。
朱元璋已经阴沉着脸，带着下属走入对面的废墟之中。
入眼皆是满目疮痍。
偌大扬州城，只剩下不到二十余饥民。
便是为首的扬州主薄鲁名义，此刻也全无应天官吏的气度。
跪在那儿，灰头土脸，好不难堪。
见此场景，随形文武都不免沉默。
良久之后，还是宋濂按耐不住开口询问起来。
“至正初年，扬州城上有十七万口居民，两万余亩耕地，处处舞谢楼台，日夜风流戏曲。鲁名义，你告诉我，现在他们都去哪儿了？”
“他们都在这荒草。废墟之中......”
扬州主薄颤声回话。
听他这么说便是朱元璋，面上也不免多了几分感慨，又道。
“咱之前接到线报，说扬州城田无一亩，地无一块，咱之前还不信，现在看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呀。、扬州当年可是有名的鱼米之乡。何以会落到如此天地？”
听到朱元璋问话。
扬州主薄是带着脸悲戚，解释起来。
“陛下明鉴，扬州至此，原因有三。
其一是兵荒年年，致使田地荒芜；其二是元军屡过扬州，每次都闹得鸡犬不宁；其三则是这扬州百姓至至正元年起，便到处流亡，即使有地也无法耕种。”
这话，其实每一句，都在朱元璋的预料之中。
不过眼下这话落地，还没等他开口再说什么，旁边朱棣倒是按耐不住，心直口快，又问起来。
“有地不种，叫什么农家？”
“我记得爹说过，小时候，家里大人就是明天要饿死了，今天依旧在田里劳作呢。”
他因为先前朱元璋等人不让他参与北伐一事，其实心中一直有些郁闷。
此刻逮到机会，与众皇子还有文武出来，就想着要好好显露一番。
不过这话才刚出口，就被旁边朱标呵斥了。
“老四！”
很明显，老成持重的朱标，知道眼下朱棣这话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不过朱元璋听了倒没动怒。
今次他之所以要将除了赵玄之外的一众皇子，都给带来此地。
自然不只是为了排场，同样也是想好好告诉这帮已经养在皇宫中的皇子，究竟什么叫民间疾苦。
所以此刻在回神。
立马摆手制止了朱标。
跟着就将目光投向了刘伯温，又吩咐道。
“无妨。”
“既然老四问了，谁能和老四说说，这其中的症结所在？”
“伯温，你来说吧。”
刘伯温也知刘伯温用意，立马朝前冲着朱棣就是一个拱手，道。
“因为情况不一样，燕王。”
朱棣反问，“有何不一样？”
刘伯温：“两个字苛政！”
“苛政！？”
朱棣听到这两字，当即一怔。
刘伯温跟着开口，便就说起了自己当年在元庭时的种种见闻。
“不错，十多年前。臣先前在元廷当官时，就见过元廷的苛捐杂税，有多么离谱。
比如一亩地能打两担稻谷，那各种苛捐杂税加起来，就能收到三担往上，
到了至正8年，中原一带，朝廷赋税竟然收到了50年后！
人丁税，田亩税，秋税、冬税......种种苛捐杂税加起来，竟然足足有三十余种！”
再加上上下贪官污吏，各种盘剥。百姓苦不堪言！
致使百姓越种地越穷，越勤劳就越无望，久而久之自然也就都不愿种地了！”
......
虽然时隔多年。
此刻提起，刘伯温提起此事，还是满脸的唏嘘。
而听他这么说，朱棣倒是又不乐意了，连声开口又问起来。
“为什么元廷的官员都如此残暴，难道衙门里就没有清官了吗？”
刘伯温听了，也不慌，郑重其事，解释又道。
“苛政之下，绝无清官！因为朝廷早就断了官吏的饷银，为官不贪，自个也会饿死，如何清廉？”
“还有这等事......”
朱棣听完，喃喃自语，感觉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冲击
而看他这懵懵懂懂的样子，旁边朱元璋则不免又是一阵摇头，表情多少有些失望。
原先他觉得诸多孩儿之中，除朱标外，朱棣最像他。
但现在看来，这朱棣也就只学了他的几分顽劣罢了，人情世故方面，反倒是远远不足。
......
老四这几个皇子，未来要走的路还长啊。
......
朱元璋心中感慨，如此说着，不由自主又想到了赵玄。
下意识将朱棣等几个皇子和赵玄又放在一起比较起来。
心说若是玄儿在此，绝不会问出这种无礼的问题。
想着想着表情也多了几分恍惚。
好半晌后，这才回神。
发现在场众人都看向自己。
跟着也是轻咳一声，带着几分严肃又问起来。
“老四，现在你知道何为世道，何为民生，何为扬州了吧。”
听朱元璋语气不善，朱棣也自知方才失言。
感忙恭敬俯身，致歉道。
“儿臣知错了。”
这话说完跟着开口，还想再说什么。
刚刚跪伏在地的一众饥民中，竟然有人支撑不住。
身形摇晃间，直接昏厥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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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正因为是凤阳出身，所以很清楚凤阳究竟是什么情况。
在他记忆中，凤阳一直是贫苦和羸弱的。
“就在你脚下。”
朱元璋回话，声音中带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和低沉。
而等半月之后几人真正踏上扬州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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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眼下在听到凤阳这边饥荒的消息，心痛之余却没太多反应。
真正让他记挂或者说震撼的，反倒是扬州那边传来的消息。
朱元璋都不免被狠狠震撼了一把。
就算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他们也不免被扬州城的真实情况被深深震撼到了。
连随行朱标下车后，都是带着脸茫然，冲着朱元璋又问起来。
“父皇，我们不是要说要去扬州吗？这扬州究竟在哪？”
正因如此，在听到下方属下回报，说如今扬州已经十室九空之后。
哪怕已经再三确定消息真伪。
......
朱标见此，也不免大惊失色。
觉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犹豫再三后，更是选择带上朱标，刘伯温一行人等，前往扬州地界查看情况。
要知道自古以来，扬州便都是鱼米之乡，是江南富庶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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