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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神诡世界化身万千神佛

001 贫僧替你超度吧

“这老鼠成精了?!”黄鑫竟被盯的后背起了鸡皮疙瘩!

许是看出了他的惊惧,硕鼠躬身蓄力,朝着黄鑫咧嘴张牙,“哧哧”叫唤,声音又沉又凶。

“你个畜生还上嘴脸了!”被和尚欺负,他尚能安慰自己一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被只老鼠恐吓,登时脸面就挂不住了。

魂穿顶替寺里的火工头陀,身高八尺,体重过两百斤,满脸横肉,凶神恶煞——活脱脱院墙上雕刻的护法神像阿修罗在世。

寅时刚过,偌大的斋堂就他一人在“哼哧,哼哧”地推着石磨,奶白的豆汁顺着磨盘滑落底下的木桶里,砸开的水花丝滑的像是油脂。

以他现在的体格,推动石磨近半个时辰,也有些脱力。

一阵鸡飞狗跳后,黄鑫终于找着了个机会,借着硕鼠躲避砸来的菜刀,手持菜罩飞扑而上,一下子就将它扣在地上。

还没等他舒口气,耳里就听到“咔嚓,咔嚓”的声响,朝脚下定睛一看,竹编的菜罩已经被那硕鼠咬出了豁口。

鼠头已钻出大半,鼠眼血红一片,锈红的上下两对啮齿,差一丝丝就要咬到自己着木屐,袒露在外的脚拇指。

这幅又凶又恶的样子,激起了黄鑫心中杀意,他毫不犹豫的抬脚下跺!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吱=-”一声短促的叫声后,他挪开脚,原本又尖又圆的鼠头,这会摊的像张肉饼。

腥臭的血腥味弥漫入鼻腔,他嫌恶的想先去冲下木屐,再来善后。

“击杀噬尸鼠一只,截获功德一龠。”

兀地,他眼中蹦出段文字,紧接着脑海一沉,意识被拉进个空间。

空间似无边无垠,但周遭均被迷雾掩盖,只余下平米见方空地。

一截蔫了吧唧的小树枝,斜斜插在干涸灰白的地上,边上悬着个一掌见方的陶钵,内里荡着薄薄一层的金液。

极度地渴望自枯枝内传出,且生怕黄鑫不懂,在头顶生出“浇水”二字,字腿一边连着枯枝,一边拉长着去够陶瓷。

福至心灵,他伸手捧起陶瓷,将里内金液一股脑得自枯枝顶部浇灌下去。

像是跋涉荒漠,即将渴死的旅人突遇源泉,金液一落到枯枝上,欢欣、雀跃、满足、幸福……的情绪顷刻间传递至黄鑫心中,让他有一瞬间以为抵达了人间天堂。

等他回过神来,就看见小树枝已直直立了起来,原本灰白的树皮也有了些光泽,并且顶上还长出了片绿芽儿。

一个“给”字自小树枝顶上生出,字腿费劲地掐下了叶芽儿,朝他手里慢悠悠地飘去。

黄鑫伸手一接,字如烟云散去,叶芽儿轻飘飘得钻进了他掌心,紧接着,一篇经文以他最能理解的方式呈现心中。

《地藏菩萨本愿真经·残卷一》

【阶段:初学乍练】

【增持:消业障、增气运】

【术法:往生咒(持心诵念可超度亡魂)】

【神通:禅心通明(得道自具,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拟物:斩妖剑(消耗功德)】

【禁忌:无】

【精研:无】

【修行:阅天下佛经,辨世间佛理。】

“我的金手指,到账了……”

黄鑫愣愣地盯着小树枝,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

他边笑着,边绕着小树枝,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可亲,越看越觉得欢喜。

“打个商量行不。”

小树枝头顶冒出了个“?”。

“能不能将《地藏菩萨本愿真经》换成仙道真典。”

“?”抖了抖,似乎有点疑惑,和尚不修佛经修哪门子仙典?

黄鑫窘迫地挠了挠光秃秃的头皮:“我不太想当和尚,规律太多,不能吃肉喝酒不说,最关键的是,还不能娶媳妇。

“两世加起来四十有三,我连女生的手都没碰到过……”

“?”抖然绷直“!”,一脚将他神魂踢了出去。

你丫的别的了便宜还卖乖。

“看来,是没得商量了。”虽略觉有点遗憾,但黄鑫此刻身心却是舒展至极。

转头往那丧命的硕鼠瞧去,竟觉的硕鼠死相极惨,那杀生之人手段极其残忍,心中悲悯之意顿生。

“阿弥陀佛。”他合掌唱了个佛号,凶恶的相貌呈现出一丝圣洁。

“就让贫僧替你超度吧。”

他将菜罩揪起,一把拎起鼠尾,走近灶台,直接将鼠尸扔进了冒着汹汹焰火的灶膛。

“轰”的火星乱冒,丝丝焦臭味混杂着肉香味飘出时,磕磕绊绊的诵经声开始响起……

掀起挂在脖颈上的毛巾一角,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汗渍,他提着近要满溢的木桶,稳稳当当的将豆汁分数次倒入另个盖有纱布的桶里。

过滤豆汁,拣出豆渣……一丝毫不得浪费,否则被管值的僧人发现,轻则被臭骂一通,重则鞭打乃至扔进地牢“闭关思过”。

它飞窜到灶台的另一边,隔着盛放豆渣的木桶,和黄鑫对峙着。

那对豆大的眼睛,直直盯着黄鑫,散发着极其人性化得讥讽,更深处隐隐藏有噬血之意。

“好个猖狂畜生!”原本谨小慎微,唯恐被抓痛脚,遭了责罚的黄鑫,多日来积累的怒气一下子像找着了出口。

黄鑫穿越到大悲寺已经小半个月了。

寺内戒律极为严苛,完全把黄鑫这等杂役和尚当驴作马地使唤。

亥时入睡,寅时起床,一天能够休息的时间就这3个时辰,其余时间不是在烧饭就是打柴挑水,没一刻得闲。

“饥民充塞道途,沿门乞食,菜色雷腹,行步倾倒……再过数日,父卖其子,饿莩满野,行数十里不闻人声……”

他抄起手边的菜刀,一刀夹着凌厉劲风,迅雷般朝鼠头砍去。

“剁”的一声,刀身卡进了桶沿有半,震得黄鑫手微微发麻。

刀快,硕鼠却是更快。

他不是没动过逃走的念头,但前两天有十来个难民来寺里讨食,从他们那知晓大悲寺所在的阴山郡南部乱成一团糟。

先是蝗虫过境,再是地龙翻身,紧接着瘟疫四起……难民中有个读书人,凄凄惨惨戚戚地说道:

血阵阵往头涌,“刺”的一声,他手腕用力,一把将菜刀拔了出来。

紧接着,“铿锵”的击打声,“簌簌”的逃窜声,“噼啪”的柴火崩裂声,“咕噜”的水冒声……交织在一块,斋堂像是刚开的早市,热闹非凡。

这只在史书上见得的字眼,当前活生生发生在自己周遭,听得黄鑫毛骨悚然,登时熄了念头。

手中干着活儿,心中想着事儿,不经意间,他瞥见只硕鼠目中无人地爬上灶台,大摇大摆地人立而起,扒在桶沿,边啃噬着豆渣,边“吱吱”叫着。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前世就是996社畜猝死工位,没成想重活一世也逃不过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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