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徽章
想着想着，乔夜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这个能抵一份市民资格证么？”乔夜满怀期待地看着两人。
虽然不是正式加入提灯人的邀请函，但这毕竟也是特殊事务司的标志！证明一下自己的良民身份混进内城区怎么也绰绰有余吧？
“有。”乔夜淡淡地说，“对我来说有。”
杀死一名隶属于灯塔的管理层人员，还是一名5阶的启示者，这件事情可能导致的后果或许会比任何最恐怖的想象还要严重很多倍。
但那只是‘可能’，就像喻青临承诺处理这件事一样。或许交给这位提灯人才是完美的解决方案，可万一他只是为了保下同事呢？万一他真的被人盘问时迫于压力把自己供出来呢？
喻青临大为震惊：“小爷给你加入特殊事务司的机会你不感激涕零，竟然只想着用这个抵钱？你小子掉钱眼里了？”
“钱眼在什么方位？有坐标么？”薇薇安举手。
喻青临：“……”
他瞪了一眼薇薇安让碍事的小姑娘闭嘴，转头无奈地看着那个死贪财的家伙：“你以为这东西是想要就能有的？这徽章本身是某个属灵物的复制品，灯塔内部的人一眼就能鉴定真伪，拿着它，你在任何联邦设置的关卡都能畅通无阻。内城多少富商几千万想买都没这门路……你就想着拿来抵区区五十万？看不起我们是吧？”
“这么说真的可以？”乔夜彻底精神了，看喻青临的眼神都亲切起来。
“之前可以，现在不能。”喻青临干净利落地打断了他的妄想，“J区现在是重点监控区域，别说去内城区，外城稍微远一点的地区你都别想去。”
“这东西代表的不是你们么？提灯人的面子连畅通无阻都不行？”
“封锁是灯塔议事会定的，你去把你老板开除试试？”喻青临翻了个白眼，“一天不找到人，灯塔就一天不会放松监管，你就是买十份市民资格证加上这徽章也没可能进得去内城。”
乔夜心里陡然一沉，找人？指的难道就是唐一鸣和唐妍？
忽然出现在J区，随后整个区域就被灯塔重点封锁，需要一条避开灯塔出城的路线，又说自己时间极其紧迫……如果其中的每一点都是巧合，那这么多巧合聚在一起岂不直指真相？
这样想来事情比他想得更紧急，就算有所不妥也必须尽快催促谢利准备好出城路线了。和灯塔这样的敌人作对，晚一分钟都恐其生变。
这一切波澜都发生在心中，乔夜脸上依旧平静，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喻青临看了一眼他完好无损的左臂，忽然似笑非笑地问：“喂，你的权能是「逆回」？”
乔夜迅速在脑海中翻出了相关信息，默示录序列90的「逆回」，使用者只要思维不灭，拥有足够的灵能，无论受到怎样的伤害都能瞬间重塑身体，拥有理论上的不死之身。
看来是义体的自愈能力让喻青临猜错方向了。但乔夜也自然乐意把对方的思维往这里引，少暴露一件事当然是更好的。
“是。”他大大方方地承认。
喻青临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伸了个懒腰：“就这样吧，小爷回去写任务报告了……对了，警备司剩下的人呢？”
乔夜这才想起那帮被自己定在屋子里的人：“哦，他们从后门逃跑了。”
“典型的警备局作风。”喻青临不屑地哼了一声，摆摆手，转身离开，“有缘在围墙另一边见。”
乔夜目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这才转身走向塌了一角的小餐馆。
长街另一边，薇薇安的小脑袋从墙角探出来，一秒后又缩了回去。
“前辈，你不会真信他吧？”薇薇安眨眨眼。
喻青临翻白眼：“他用权能的时候这么强的灵能反应，当我们俩是白痴还是瞎子？那起码也是序列60以上的能力，而且必然不是和自愈有关。他只是试图顺着我的话引导思维罢了。”
“这你都看得出来？”薇薇安睁大眼睛。
“简单的心理学和谈判技巧，傻妞。”喻青临像拍西瓜一样拍拍她脑袋，“好好学着点。”
“但是序列60以上诶……那可是高危级权能！”薇薇安小声惊叹，“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登神级？”
“你怎么不再大胆点呢？这小子已经够像怪物了，你这是想把他整成主角模板是不？”喻青临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序列60以上高危级，40以上登神级，20以上灭世级，这区间里整整六十个权能，这么多年我也就见过其中三十几个！灭世级只见过三个！”
“「降神巫女」呢？”薇薇安忽然来了劲，“这三个里面有她吗？”
“你整天想着和她对比干什么……”
喻青临叹了口气，眼里忽然闪过一丝黯然，轻声说：“她当然是……而且在我见过的那三位里，她毫无疑问是最强的那个。”
……
……
“你们忘记今晚的所有事情，现在走到十四号街，半个小时后返回自己的车上，然后恢复正常。”乔夜捏着扳手说。
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备司队员们排着队从后门有序离开，最后一位临走前还不忘了把门带上。
乔夜把活动扳手的开口拧上，将它放回去收好。如果没有这件属灵物，今夜他少不得弄出更大的动静。
陈沉靠着墙角，闭合的双眼睫毛微颤，呼吸均匀，睡脸恬静如婴儿。今夜她并没有展现出精神异态的症状，倒是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乔夜在另一边坐下，望着她怔怔出神。
这个破旧的小餐馆承载着三人十几年的时光，但现在他不得不带着陈安之父女离开了。灯塔即便不追查，也至少会来这里象征性地勘察一下，留在这里，无异于坐以待毙。
可乔夜却忽然有些迷茫了，外城这么大，就连J区对他们三个人来说都是一片无比广阔的天地。
只是偏偏这片天地里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自己身上还有三十万左右，能撑到灯塔解除J区的封锁线么？而且找谁呢？维克多还是谢利？他们信得过么？
“你一直盯着自己妹妹是想夜袭么？”
一个幽幽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电流似的寒意瞬间窜过乔夜全身。
只要有1%的可能出意外，乔夜就不会按下这个选项。
事关自己的性命，事关陈安之父女的安危，他必须要百分之百的保证。
“闭嘴！”喻青临把一颗棒棒糖塞进她嘴里。
薇薇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又对乔夜眨眨眼。乔夜有点愣，但还是反应飞快地眼神回应了一下，这小姑娘……对我印象似乎还不错？
“如果有一天你能到内城区来，拿着这枚徽章来找我。”喻青临懒洋洋地说。
“你特么……”喻青临无奈地扶额，“有这个必要吗？”
就算真的会被整个灯塔通缉，谢利的那条出城线路就是最后的办法，比起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要好得太多太多了。
“算了算了，一个两个的没一个正常人……”喻青临一声叹息，“今天的事我帮你搞定，行动日志我会改，灯塔那边我去说。你会从这件事里消失，但后续他们追不追查，我不能保证。”
喻青临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摸摸兜，掏出一枚徽章，抛到乔夜怀里。
“哦，所以这是入职通知书？”乔夜顿时懂了。
“喂喂别想太多，还没那么正式，你现在对小爷来说也还不够看。”喻青临挑挑眉，“算是一个机会，至少也要等我觉得你有资格再说。”
“前辈你这么说话是为了赶人走吧？”薇薇安狐疑地看着他，“而且招人好像也不是你负责……”
但想想人家一个4阶启示者，即将触摸到「神座」，也根本没必要跟自己玩这些弯弯绕绕的……
“为什么这么帮我？”乔夜还是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市民资格证？”喻青临皱眉想了一会，“哦，是用来注册正式市民资格摆脱贫民身份的玩意？你惦记那个干什么？缺这五十万？”
“缺。”乔夜回答得很诚实。
乔夜拿起它，放在霓虹灯下端详，和喻青临斗篷胸前标志的图案一模一样，盾牌中间竖插着利剑，区别只是徽章的边缘闪着淡淡的金色。
那是特殊事务司，也就是提灯人的象征。
乔夜一怔，这是他始料未及的答案。未必也太雪中送炭了吧？真不是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