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古神猎杀者

“可……可小乔桑……”三仓健人已经五体投地，却还是不解，“你怎么知道东西就在他左手臂里的？”

乔夜没回答这个问题，心说难道我会如来神掌也要告诉你么？

“婊子养的！”瓦尔特吐出一颗被乔夜磕断的牙，从满是血的嘴里挤出一句话，“如果我和黑匣子有一个没安全回到公司，你们风林火山必定大难临头！”

而上崎裕介的脑子已经完全停机了。

这个叫乔夜的家伙怎么能这么轻松地制服那个金发混蛋？我可是快要6阶的启示者！

“刀。”乔夜言简意赅。

瓦尔特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神情变幻，难以置信，茫然，豁然大悟，最后是认命般的死寂。

“如果你敢再多说一个没用的字，我保证维萨科公司明天就从外城版图里彻底消失。”

乔夜彻底松开了他，走向呆愣的二人组，上崎裕介和三仓健人眼睁睁看着失去了桎梏的瓦尔特却在桌上蜷缩起来，像是深夜害怕床下鬼怪在床上裹紧被子的孩子。

上崎裕介脑子里又是嗡的一声，他或许很冲动，但他不傻。原来乔夜真的不是借着陈安之的关系哄骗了头领……他真的有自己完全不知道的身份！他甚至一露脸，就把这个显然久经沙场的雇佣兵头子吓成了这副样子！

可乔夜到底能是什么人呢？中间人……A级……帮派高层……每一个可能性他都想过了，可外城里从没听说过有这么年轻的大人物！

虎爪帮这三个被反复提起的字眼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这个猜测始终还是太过离谱，被上崎裕介迅速地否决了。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五大帮。

“你会解读么？”乔夜指了指三仓健人手里的黑匣子，“不会的话可以交给我。”

三仓健人像触电了似的，赶紧把手里的小型装置塞到乔夜怀里。这种基础的操作他自然是会的，但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这时候在乔夜面前卖弄。

乔夜在桌上点了几下，桌里自动伸出了一根线缆，乔夜把它接入小型装置，在投影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顿操作，全息投影被展示在众人面前。

详尽的飞行记录，还有全过程的语音记录，三人的视线在一行又一行密集的字符上跳跃，音频通过影院式的音响系统播放出来，如同身临其境。

“这里是足木拓也，我们已经拿到货物，正在返航。”

“一切正常，甚至没有碰到气流，那些该死的东西也没飞上来找我们的麻烦……”

“……（长时间的白噪声）”

“（刺耳的警报）”

“……这里是多恩·霍博特！风林火山的人想独吞这批货！他们解除了自动飞行模式，想把我们甩下去！我们搏斗途中遇到了上升气流……噢上帝……噢……噢老天……是那些魔鬼……！是那些魔鬼！！”

“（野兽般的嚎叫）”

“（指甲划玻璃的声音）（啜泣）（婴儿的笑声）”

“（白噪声）”

声音记录中断。

上崎裕介和三仓健人不约而同狠狠打了个冷颤，最后那个男人的叫声和那些诡异的声音实在太令人毛骨悚然，偏偏这间包厢里的音效又极好，仿佛一切就发生在耳边。他们几乎是亲身体会到了遇难者的绝望。

几千米的空中，密闭的空间，狼群般围在四周的黑死之魂……上崎裕介脸色煞白，他光是想想那个场景，都害怕得胃酸翻涌。

“那这么说……”上崎裕介抖着声音，“是我们的人和他们产生了冲突才导致坠毁？”

三仓健人脸色又白了几分，这录音里的信息也很可怕。如果真是帮派自己的问题，独吞亚坡伦公司的货物，伪装成空难，这一旦被查出来就是被当场灭门的下场。

他印象里的头领不是会做出这种决定的人……可万一呢？

“不对。”乔夜忽然说。

他指着全息投影上的某一处：“这里的白噪音到警报响起，中间有后期处理的痕迹。”

三仓健人率先反应过来，把插在桌上的那把黑色匕首递给乔夜，后者接过之后潇洒地在瓦尔特手臂上一划，人造真皮开裂，密集的线路里面隐约可见一个指腹大小的正方形按钮。

瓦尔特忽然开始剧烈地挣扎，但那把握在乔夜手中的匕首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胛骨，把他钉死在桌上。

上崎裕介看乔夜的眼神再度变了，同样是处理这件事的人，他们知道的内情还比乔夜多些，但对方却做出了他与三仓健人想都没有想到过的判断。

他心里的愤恨和茫然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苦涩的敬佩。他不得不承认……乔夜的能力实在高出他太多倍，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比自己还年轻的人能做到的事。

“而你们头领给我的资料显示，这次任务使用的飞行器是神代重工的‘八咫乌’K-S11，2521年产。这种型号的飞行器黑匣子在今天看来有一个致命的设计缺陷，那时亚坡伦公司还没能把定位系统优化到第四代，无法覆盖全球。为了防止丢失，神代重工设定这种黑匣子每隔半小时就会向外界发送一次五百公里内都能接收到的电子信号，只有将里面的数据提取出来才能终止。”乔夜看了看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瓦尔特，“这就意味着这种黑匣子不可能被锁进保险箱或者埋进地下，而且对于没有什么科技技术的人而言，只有一种办法能阻止这种电子信号向外传播。”

三仓健人的嘴巴微张，根本没理解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实在太快了……乔夜到底是什么时候动的？

瓦尔特的身体猛地一抖，随即僵住了，他来不及想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何来如此狠辣的手段，但恐惧让他本能地选择了屈服。

乔夜按下按钮，按钮下沉，一个透明的方形小盒从瓦尔特手臂里缓缓升起，里面放着的小型装置通体橙色，颇为惹眼。

与许多人的固有认知不同，黑匣子并非是黑色的而是橙色，这种设计本身就是为了飞行器在野外坠落时能更快将其找到。如今的定位系统早已远非旧时代能比，根本不需要把黑匣子的体积做大或者设计特殊颜色便于查找，但神代重工依旧保留了这种外观上的设计传统，只是为了一种仪式感。

三仓健人和上崎裕介脑子里嗡地一声，同时想到了答案。

“藏在义体里，用中控芯片的生物神经信号覆盖！”三仓健人恍然大悟。

“对。中控芯片相当于第二个大脑，每秒钟都会在身体内输送和接收上亿条生物神经信号，而这种信号强度在设计上也是普通设备不可干扰的，否则义体的安全性将大打折扣，而且人造真皮本身就有一定阻碍外界信号传播的性质。”乔夜说，“综上所述，我确定黑匣子一定被维萨科公司的某位高层随身携带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巧这就送上门来。”

“你们要的东西。”

三仓健人半机械地接住，怔怔地看着手里那个小小的装置。

“我说了我调查过你们，大半个维萨科公司都属于和津美。”乔夜淡淡地说，“你们和中间人关系这么密切，消息一定很灵通，对黑市的传闻很熟悉。”

乔夜撕下人造皮面具，露出自己原本的样貌。

“你……你怎么知道的？”上崎裕介呆呆地看着乔夜。

桌面忽然凹陷下去，再度升上来时那一小块区域多了一盒纸巾，乔夜拿出纸擦了擦瓦尔特身上渗出的血，边擦边说：“我事先调查了维萨科公司，他们的信息安全技术并不强，也没有足够的资本购买优秀的防火墙系统，这意味着他们不可能放心销毁原件，再把这么重要的数据提取到服务器或者自己的设备里保存。他们也不可能直接把东西烧了一了百了，这样无法应对亚坡伦公司的追责。”

乔夜拆开小盒，把那个小型装置扔给目瞪口呆的三仓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