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撕裂的天下

原碧还未说话，荀女一把抱住她，装成男声说道：“这是谁家没过门的大闺女呀，快来，让大爷我抱抱亲亲入洞房！哈哈！”

原碧一把推开荀女，羞得脸通红，琴儿也捂着嘴偷乐，等原碧换了衣裙，三人出了屋子。

眼看快到晌午，荀女在门口看到王莽三人返回，向原碧使了个眼色，原碧赶忙回屋换好她自制的超短裙等着。

众人无奈，也就回去休息了。

那宦官曹蔽自从到了凉州之后，就被众人前呼后拥，饮酒赴宴，日日醉生梦死，好不快活。

过了几天，孔仁安排了一个局，趁曹蔽在闹市游玩之时，放出了一匹疯马，让自己的一个生死弟兄出场，三拳两脚治服了那匹疯马，在曹蔽面前显露了一下武功。

秦奋也纳闷，询问地看着琴儿，那琴儿本就不谙男女之事，也默不作声，秦奋也只好不吭声等着。

又过了一会，王莽开门出来，看着坐着的四人尴尬地说道：“吃，吃饭吧，不用等她......”

又过了好一会，原碧衣着整齐地出了门，和大家坐在一起吃饭。

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琴儿，有人茫然、有人尴尬、有人偷笑，真是各自肚肠。

饭后，秦奋找了个借口，把孔仁拉到门外，问道“今天什么情况，你们背着我干了些啥？”

孔仁一脸无辜地说道：“也没啥呀，与我无关，不还是因为你，前些日子跟君上说的那超短什么裙吗？君上让原碧试穿了一下。”接着就把荀女跟他说的话，学给了秦奋。

秦奋一听暗笑，想，原来如此，想必是原碧穿超短裙过于诱惑，王莽身为老夫老妻也没把持住，哈哈！

两人正在嬉笑，琴儿走了出来，拉着秦奋说道：“闷得很，我们出去走走吧！”秦奋连声应着，向孔仁扮个鬼脸。

虽然琴儿最初以秦奋书童的形式出现，但纸终究包不住火，男扮女装得再像，也总有露馅的时候。

况且，琴儿一生跟随白帝，心无旁骛、亦无杂念，经常想：我喜欢他，他喜欢我，何必藏着掖着？慢慢的便也不刻意隐瞒自己的女儿身。

两人牵着手向城外走去。

琴儿问秦奋道：“你俩刚才那儿闹腾什么呢？”

秦奋嘿嘿一笑说道：“孔仁埋怨我，说不该告诉君上，未来的姑娘喜欢穿超短裙。”

琴儿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好好的裙子剪成那样，多可惜，要说吧，也好看，就是太冷了，在家里穿还可以。”

秦奋说道：“夏天啊，夏天穿，又凉快又漂亮。”

琴儿说道：“露着腿，不怕虫儿叮咬吗？”

面对天真如斯的琴儿，秦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慢步。

琴儿忽然说道：“你有了那云儿，干嘛也不出去溜达溜达？”

“出去了，去多了也就没意思了，除了游山玩水，好像也没啥意思，还不如有个很厉害的技能，比如一指，树就倒了，再一指，山就塌了的那种。”秦奋说。

“呆瓜，你说的那种本事，用的时候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有的消耗修为，有的消耗元神。如果用的不好，就是给自己造业，因果是会循环的。”琴儿接着说。

“那云儿是天生胎里带的本事，对谁都没有坏处，多好，你这凡人却不识货。”琴儿嗔怪着说，“你也别总带着他瞎转悠呀，做点有意义的事，比如，干嘛不去敦煌看看呢？不想回家了吗？”

秦奋想，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多做点有意义的事，不就体现出那云儿的价值了吗？转念又一想，算了还是不去了，还是不想回那个世界，那里有很多不好的回忆，况且这里还有琴儿。

想到这里，秦奋说道：“暂时我还不想回去，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比什么都能让我快乐！”

琴儿仰头看着秦奋的眼睛，幽幽地说道：“是真的吗？”秦奋连连点头。

琴儿喃喃地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一世，我就只想和你在一起，哪怕什么事也不做，一直看着你老去也是一种幸福。”

秦奋望着琴儿充满柔情的眼睛，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是啊，我终究要先你老去，那我们就约定，这一世，只要我没有死，你就不可弃我而去。”

琴儿轻轻嗯了一声，眼神逐渐迷离，暗想，天人终究殊途，自己的命运又岂是自己能左右得了的！

想到这里，琴儿说道：“等我了却了这里的事，和你一起去那敦煌，助你找到回家之路。”

秦奋听了忙说道：“你不能去那个地方，你不是说那里是仙道的禁区吗？”

琴儿没再说什么，轻轻嗔道：“傻子。”

两人无话，沉浸在幸福里......

良久，秦奋问道：“琴儿，你来这里是为了了却什么事？”

琴儿答道：“王莽这次北征，命中有三次劫难，如果过不去，万事都前功尽弃，我奉师父之命，来助他脱困，你却不可告诉他，天机不可泄露。”

琴儿接着说道：“那第三劫，在西方的居延大泽。那第二劫，在西北方的范夫人城，那里自会有人助他脱困。那第一劫......”说到这里，琴儿故意卖了个关子。

秦奋着急问道：“第一劫呢？那第一劫在哪里？”

琴儿慢慢悠悠地说道：“就在眼下！”

一是有王莽的私下交代做铺垫，二是有真材实料的本事，曹蔽非常高兴，看中了孔仁的这位兄弟。

又吃喝玩乐了几天，曹蔽带着那兄弟回朝复命去了，回去后就说王莽私设军队是谣传，他是在帮助地方维护治安；孔仁虽然兵器功夫勇冠三军，但是拳脚功夫不如带回来的这人，并现场演示给哀帝看，哀帝高兴，任命孔仁那生死兄弟为羽林丞不提。

荀女说完，也上下打量着原碧，说道：“琴儿说得对，姐姐天生就生得好看，肤白腰细、凹凸有致，这样穿，也挺好看。说实话，我看了姐姐这样穿，心扑通扑通的跳，觉得自己的脸都羞红了呢。”

琴儿打趣地说道：“姐姐要是这样穿，不等王大人回来，就冻僵啦！”

荀女吃惊地走过去，扯起她的短裙子，问道：“姐姐你这是要干嘛？好好的裙子怎么剪成这样？”

话说众人在王莽的带领下，在城中转了一圈，也没听到什么来自民间的声音，想想可能确实是因为装束的问题，不管走到哪里，百姓看到官服模样的装束，都避之唯恐不及。

时间很快，眼看快要开春，中路和东路军也都互相传递消息，等冰雪消融，一起向单于庭进发。

这一日，王莽等三人照例巡城，家中留下三位女眷。

荀女性子直，刚进屋，还没见到原碧就喊道：“成天神神秘秘的，姐姐这是要干嘛？”

原碧摆弄着裙角，小声说道：“老爷非让剪的，说这叫超短裙，说以后的女人都这样穿，还说今天务必剪好，他回来要看，看看究竟好不好看，还专门交代不许穿衬裤，你们看怎么样？”

琴儿上下打量着原碧，说道：“姐姐天生就好看，穿什么都好看，不过，这裙子也确实太短了，不冷么？”

荀女拽着原碧转了几个圈，嘟囔着：“这，这，屁股都快露出来了，这也不羞吗？这怎么能穿得出去呢？”原碧羞得满脸通红。

今天奇怪的很，琴儿和荀女在院子里坐了半天，也不见原碧从房里出来，忽见原碧从自己房间探出半个头，看四下无人，朝着他俩招了招手，让进屋去。

两人纳闷，便起身进了她屋，

王莽三人进了院子，各自进屋收拾，秦奋和孔仁转眼就出来准备吃饭，四人坐在院中等着，听见王莽屋里有响动，却半天不见他出屋。

孔仁性急，准备喊王莽出来吃饭，荀女一把捂住他的嘴，吃吃地笑着，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孔仁便满脸通红，默不作声。

琴儿向屋里看了一眼，用胳膊碰了碰荀女，示意她往里看。

荀女向屋里望去，只见原碧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穿着的那一袭粉色的长裙，下摆都被剪掉，短得已经过了膝盖，两条腿白生生地露着，脚趾青葱如玉。

只要荀女不跟着出去巡城，三位女眷就和平时一样，在家里凑在一起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