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往事
所谓南城也不尽是城市，也有农村。当然无论到任何时候，人也有贫穷和富有之分。城市中也有贫民，农村之中也有富裕之家。白山村坐落于南城位于西河边角地，由于土地的匮乏，流民的不断投放。小小的白山村，以前不过两三百户的地方，拥有了3700多户。被隶属于雁山山脉的两座大山分割成了老村和新村。新村在南城的边缘。密密麻麻，错落交织的住所，有石头的、有各色砖瓦的、有草泥的……有杂布帐篷……也有树枝木加杂物堆积的勉强遮蔽风霜雨雪的。残阳早已西下，已是秋末，大约八九点钟。村头与边缘处，一棵无力疲软的老槐树下，一经过了不知多少年岁月侵蚀的麻子脸碾盘上，一个面色黝黑，身着单衣的五六岁娃娃，缓缓睁开了那双小单眼皮迷迷蒙蒙眼睛。啊…啊切！他是被这秋末已凉的入夜之气吹醒的。回家吧，明天要天不亮就起了，村里的两座山已经没有多少野果菜可采了，得去村外入西河的山里了，要不过了明天就没法换玉米裹腹了。想到这里他又呆呆的用那双虽然肤色黝黑，但却干干净净的小手托起了下巴。就到西河里的第一座山，不往里走，就应该没事了吧？是的，这个平时里好像什么都不怕的，神经大条的不像孩子的孩子犹豫了。他叫马小刚，今年六岁，是这个乱世流民地的弃儿。据一年前被盗贼打死的收养他的夫妇讲，他是在快过年的时候再这块碾盘上被村民发现的。这世道虽然是种粮的，由于要活着就得有生存实力或技巧…层层依附……所谓的着税那税，所余下的也就够自己勉强活着。所以无人愿拉扯这个孩子，这跟好人坏人没有关系，要想活着本如此。正赶上收养他的这对夫妇自打流放至此，两人结识，也是缘分使然，恩爱有加，当时都快五十了，也许是岁数的关系一直想要个孩子，就是没有，看着在一个破旧棉袄包裹中，小脸都冻紫了的小男孩动了恻隐之心。收养了他，也相当于给了他二次生命。在把他抱回家打开破棉袄时，棉袄里兜放着一封皱皱巴巴的信。信里无非就是生不逢时无力扶养，里面写明了孩子的生辰，腊月二十三！养父姓马，乱世前是一地农林局上班的，乱世后逃难到了九大盟之一的k盟。因为对种植农作物有一定的技能，被分配到了粮食种植基地当了一个技术指导，吃饱不愁。都说饱暖思**，当时种植基地里方方面面的指导有七十多个，男的五十多个，女的二十左右，吃饱了乱搞。结果老马也是个狠人，那晚喝的有点多。为了独霸他喜欢那几个俊俏的妇女，脑袋一短路在男指导宿舍饮水里倒入了两瓶百草枯。结果一下子把事发前喝过水的男指导们干死了十五个……于是他被流放了。养母以前大学美术老师，末世后都为了温饱苟活，艺术除了极个别那帮上层还有闲暇。基本平民早已经嗤之以鼻。为了粮食，她只能靠拿身体交换，对，做了妓女。各联盟为了统筹方便管理，把身体交易区统统在各个区域分划出来，当然是为了便于收取身体交易税。做妓女可以，你得缴税，而且税码极高。比如正常交易一次二两粮，按天收税，一天二斤。也就是说干十次是税。别小看这二两粮，在这世道是平民一个成年人两天的生活配备。可想税有多高？没办法乱世没有技能，自己活下去，好多妇女选择了这行业。他养母也是个狠人，她逃难的地方是A盟，从事行业的那条小街有二百多个小门脸……有的门脸有三五个人，多的有七八个。门脸大多是木草搭建，也就起个遮阳挡雨。她所在的小店算她有四个人，本来她有一个长客，出手每次来都是半斤粮，隔三差五关照她的生意。一来而去竟让她生出了感情。不过最近几天来都是直接和自己店里的阿园搞在了一起。是的它吃醋了，在一个干燥起风的凌晨四点。她纵火了，趁着大家熟睡之际，一把火在阿园床上烧了起来……阿园烧死了……可是由于门脸都是一间挨一间，搭建物几乎全是易燃物……茅草……破布……屋内衣物…被发现抢救时，结果一场火烧了十来家，由于正处于劳累一天熟睡段死了二十来人。于是流放了。缘分使然两个人相遇了，对眼了靠着老马的手艺被分配到白山村种粮。他们给他起了个名叫马小刚。也许是坎坷命运的使然，让他在养父母被打死那年早早记起了事，是的五岁记事了。再没人管的日子他学会了跟村子里的妇女进山采摘野果，来换取粮食。不知是天生性子还是怎么，马小刚记得自己好像跟村里别的孩子不一样。记事起几乎没有哭过，当然也没有什么可以笑的。进山摔了爬起来，蛇虫咬了学着大人们的方法自己就地取药包扎，也是孩子命大，让他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居然学会了山里生存。就是被大青蝎子蛰了，也没闹过，他不跟别的小孩是的跟别的孩子们成玩耍，就是自己一个人，好像一个大人。平时村子里的人看这孩子顽强的活着，多少也有帮衬。恶人也有善心……马小刚为什么想到明天去西河里的山里犹豫了呢？因为据村里进山讨生活的人讲，西河里的那座山爬到山顶的那一半，是生命的禁区！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为了粮去了那一半山后，再也没有回来。好多人，好多养的牲畜过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生活在这片的人们都知道那个地方不能去。甚至连那条线的这边的半个山都没人愿意去。小刚回到了这个所谓的家中，一个爬犁木编制的一米多小院，一间石头垒砌的屋顶破旧瓦片的房子。一进门一张土炕，下午出去时已点燃的炉火还留着些许的残星。墙角放着一张旧木桌。上面摆放着锅碗瓶罐。小刚出门在院子篱笆角处，一个破篷布下拽出了几根劈好的木头，进屋放到了炉子里。在桌子下拿出水壶在另一角水缸里舀满水。放在炉子上。睡前洗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习惯。脱了衣服躺进了被窝。马上入冬了，明天一定要去，要换粮食，要过冬。不知不觉已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