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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妖师傅,你有毒

第七十章 金斧大修罗 一战令百鬼(下)

「去他娘的应酬。」

「不要那么凶,明明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胖哥儿一声急喘,狠命压制住情绪。

阿金两眼发黑,紧闭双唇脱下衣服上前盖住自己的女人。

「你们照顾好师妹,两个人去打热水,一个人帮忙擦身子。」

惊慌的徒弟们这才开始行动,有的啜泣出声。

他翻箱倒柜拿出纸,用唾沫打湿了笔,要写什么的时候才惊觉自己不识字。胖哥儿抓耳挠腮了好半天,终于在上面画了两柄斧头,压在一箱钱下。

阿金出门的时候,徒弟正换来热水。

他们站在明晃晃的灯笼底下,简单说了几句话。

「武馆咱得开下去,你身手是最好的,只教功夫别想着挣名利啊。」

「知道了师傅。」

「师娘睡了,用不上水了,你送给小师妹。」

阿金看着徒弟离开,反手抓住插在后背的两柄斧头,光滑的木柄和手里的老茧磨得人心痒。他迈出大门的时候,天正泛起光亮,一直延伸到营地。

沉重的木门开了,钻出两个站岗的小兵,他们打着呵欠到两头。其中有一个看到了胖哥儿,心情大好便逗弄两句,无非是嘲笑他起早贪黑奔命。

「哟,争上游呢?」

胖哥儿坐在石墩上,两眼发直咬着嘴皮,猛地颤了两下就笑了。

「笑什么笑?去去去,这里马上要练兵了。」

他腾的站起来,提起斧头冲上去就砍。

只听得一声钝响,血溅四方,说话的小兵头颅落地滚出好远。碗大的疤口汩汩冒着鲜血,轰然倒下,在地上抽抽两下不动了。

「救,救命啊!」

话音刚了,又是一颗头颅落地。

阿金舐了舐嘴角的血,心头响起了渐强的鼓点,他从腰杆上抽出两条铁锁链。不紧不慢地缠好左手的斧头,再不紧不慢地缠好右手的斧头,晃荡两下踏定了。

「呵。」

忽而冷笑一声,一脚踹开营地大门,高高举起那斧头。

「哇呀呀呀!」

阿金如猛虎出山,不等人有半分的生息挥手就砍,一直到鲜血染透了双眼。他冲进兵长房间里的时候,那畜生还在睡觉,嘴里咕哝着梦话散发出阵阵的酒气。

胖哥儿上前去,一脚踏在床板上,一手拽起兵长的脑袋。

「咯!」

兵长赫然惊醒,刚睁开眼却感觉脖颈一凉,喉头一热。

是阿金用斧头,像杀鸡放血似的给他开了条口。

兵长想说话,张嘴却只能发出咕咚的声响,脖颈断裂处暴露的静脉在抽动。他脸色从苍白到黑紫,眼睛眯上了,手脚慢慢变硬。

阿金拽着那蓬乱的头发不放,紧抿着嘴唇,握着斧头一下接着一下拉动。直到骨肉完全断裂,才猛喘了一口,拎着头颅晃晃荡荡下来。他把这鲜血淋漓的肉球垫在板凳上,坐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完提起斧头便走。

心里的鼓点声渐弱了。

他走出房门时,看到一个小兵惊叫着在跑,目光一定猛地扔出两把斧头。锁链绷紧的声音震得空气都在颤,胖哥儿站着不动,感受着清晨的微风。

真是前所未有的爽快!

阿金亲眼看到,阳光狂把砍在小兵肩胛骨上的两柄斧头染成了金色,心神晃荡之际兀的收手。锋利的刃口迎面而来,发出霍的声响,直劈胖哥儿的脑门心。

他没有接住也没有闪躲,任凭沉重的冷兵器砍穿头颅。

天大亮,人们看着敞开的营地大门,吓得惊慌逃窜。

两扇黑木门中,一方青天之下。

上百余具尸体层层叠叠堆积着,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流淌的鲜血已经被太阳烤焦了、散发出浓重的腐臭味。正中央,阿金直挺挺站立着被斧头砸烂了。

「断,断气了吗?」

「肯定断了呀!」

「断气了怎么不倒啊?」

「闹鬼啦!闹鬼啦!」

人们围上去痛哭却没人敢进去收尸,各自念叨着亲人的名字,唾弃那发狂发疯的胖哥儿。日照高空,一群徒弟冲来,看着这炼狱般的景象个个沉默。

「师傅!我们给您送终来啦!」

十几个练家子红着眼睛,齐刷刷跪了一排。

「叩头!」

嘭!

「叩头!」

嘭!

「叩头!」

嘭!

接连三个响头,周遭一片肃杀,忽然变天了。滚滚黑云翻涌而来,雷声阵阵,打落几道闪电。

「不见了!金虎不见了!」

金石城的人们亲眼看到,那光膀子大汉消失在巨大的光影中,似有大鼓声响动。阿金家的徒弟们追着那闪电跑,直到城外再不见意向,眨眼便是青天白日。

修罗道上道修罗。

阿金生前行善积德,后受女干人所累,选择以暴制暴堕入修罗道。它手持两柄铁索绕金战斧,常年出没各大擂台,遇神斩神遇鬼斩鬼。赢下比赛后便将手下败将收入麾下,按照水、路排布成兵。

嘭咚!

两把金色战斧砍向那锥形台面,破开精密的刀刃,绷紧了两条粗实的锁链。那光膀子的大汉大

笑出声,用指尖叩了叩链条,上有一串符文。正是当年「天下第一」牌匾后面那一串,真正的含义是——

「佘青青,你要去北冥争霸,俺大修罗来助助威风。赢了便拿了这串符文去,战神,这三百零九个败将全听你指挥!」

电光火石间,胖哥儿踩着悬空的路径疾速奔向中间,大喝一声狠命攥起铁索重握战俘,腾空而起,猛地朝佘青青劈去。

「要么给老子当战奴!」

胖哥儿用粗布轻轻裹住虚脱的媳妇,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惨白,触目惊心的淤青从眼睛一直到胸膛。他不忍往下看,只闷声喘气,把她抱在怀中。

他颤抖得厉害,到了里屋把人抱到床上,等到热水来。

「男人嘛,难免应酬……」

他听见媳妇轻轻笑了,眼眶开始冲红。

徒弟换水离开。

摇摇欲坠的屋子没有灯,月光斑驳一地,空气中浮动着血和泪的味道。地上是胖哥儿全身赤条条的媳妇,和一个只有十岁的奄奄一息的女童,七零八碎的衣服散得到处都是。

「师,师傅,水。」

「师妹怎么样了?」

「多喂些水和米粥,擦些清凉的药油给她退……其他孩子呢?」

守在床边的阿金慢慢握住媳妇的手,感觉到对方正慢慢苏醒,不由得喉头发热。她的眼睛充斥着血块,不知道是睁不开,还是不想睁。夫妻俩仅凭着掌心里的一点温度互相安慰,绝望的人终于有了呜咽声,悲伤浓得散不开。

「对不起,我该早点回来。」

胖哥儿拿来温热的棉布,拧干后一寸一寸擦拭媳妇的身体,带着她把呼吸缓下来。

「不要。」

胖哥儿沉默了半天,抹了抹脸道。

「咱以后也老实本分地过,我已经想好啦,再攒个的钱就能把这左右两边的铺面租下来。咱开个大点的武馆,孩子们也不用打通铺了,你做得很好……媳妇,你护住孩子们了。」

他说着起身,把棉布浸在水里,拧干后就准备擦脚。下一秒却僵直不动,胖哥儿眼看着媳妇的嘴角流出血,舌和气息都断了。阿金腾的站起来,在屋里转了好一阵,从床底下取出一箱钱。

「在柴房里,外面上锁了,肯定是师娘。」

「嗯。其他人若问师妹的事,她愿意说再说。」

「发烧,要不要请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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