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假魔,真鬼
泰木趁机偷袭,以尾抽飞红叶,红叶头撞树干,晕了过去。
阿澈情况更是不妙,原本以一敌二便有些吃力,看来这帮家伙起码是三期千夫长实力。
阿澈咬了咬牙,大喝一声,劈向一魔头顶,此魔躲闪不及,被阿澈劈中肩膀。
五个似人非人的东西从阴影中走出。
阿澈看到那些“人”皮肤惨白,面无血色,赤手空拳,身着黑色鳞甲,以为是山贼,强装镇定道:“我大师兄天下无敌,还请各位速速离去。”
为首的“人”大笑:“哈哈哈,老子好不容易才跑到地上,听老祖宗说人肉可是很鲜甜可口的啊。”
阿澈吐了口血,胸口破烂的衣服中露出银色胸甲。
这是阿澈父亲临别前赠给阿澈的银鳞胸甲。若非这件胸甲,阿澈此刻恐怕已经去见列祖列宗了。
泰木踩着阿澈伤口,摇摇头,戏谑道:“你们人族,越来越不行了,我看这大地,也是时候易主了。”
虹璎与涟将箭矢射光都不曾伤这些恶魔半分。虹璎双腿发软,瘫坐在地,涟强装镇定,可腿却抖个不停,惜音更是被吓的嚎啕大哭。
“嗯?”
泰木看向幽暗的林中,一阵急促的窸窸窣窣声传来,似有什么在快速接近。
泰木用力踢了阿澈脑袋一脚,将其踢晕后与其余三魔背靠背站着。
“何方妖孽?不知天高地厚,还在这装神弄鬼?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田木的暴喝声回荡在寂静的山林中。
人未现,寒芒至。
田木往一魔刺出朴实无华的一枪,此魔竟还敢用尾巴缠住枪刃。田木冷哼一声,转动长枪,将尾巴全部搅碎。未等其惨叫出声,田木将自身灵气灌入枪尖,凝聚成半尺长刃,直接刺穿这恶魔喉咙。
泰木与泰南急忙往两侧暴退,远离枪刃,毕竟刚才的一枪太过诡异。
“你们是什么东西?”
田木看了眼倒地的红叶与阿澈,将枪刃残留的紫红血液一甩,怒视三魔。
“我等是魔族,你又是何人?”
田木不作答,反问道:“魔?你们既然自称魔,那我便让你们看看真正的恶鬼。”
田木的自身灵气灌遍每一处,整个人气息大变,全身散发出无尽杀气,将三魔笼罩,眼神开始变得阴冷。
“人族大师,撤!”
泰木一声令下,三魔朝不同方向狂奔。
田木长枪插地,取下弓箭,瞄准一魔,推弓开弦,弓如满月。
“咻”一箭射出,穿透一魔头颅,将其钉在树上。
“咻咻”,又两箭射出,将泰南,泰木大腿射穿。
“不跑,有机会活。跑,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泰木欲用尾巴刺穿喉咙自尽却被田木抢先用箭矢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泰南拔下腿上箭矢,起身欲跑。田木左手抓过一把箭,几息内便用箭矢插满泰南后背。
泰木见此情形恐慌不已,胆颤心惊道:“你是修罗?”
田木并未询问修罗是什么,恐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誉称呼罢了。田木更关心这些东西从哪来的,怎么来的。
“我问你答,懂?”
泰木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田木从行囊中取出黄色小包裹,里面摆放着刑部常用的刑具。
田木看了一眼惜音和涟,感觉在她们面前表露自己残暴的一面有些不妥,让二女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走远一些。
“从哪来的?”
泰木指了指地下,道:“地底。”
田木又问:“地下可是另有一片天地?”
泰木答道:“有地无天。”
田木眉头紧蹙,道:“怎么来的。”
泰木咽了口口水,道:“我从战场逃离,穿过一片迷雾,顺着岩石中的小缝爬了许久就到这地上了。”
田木暗道:看来这地下也不太平,而且通往地上的通道并未被发现。
“为何会我国语言?各国情况,你国人口,军衔,军职,部队编制,制式武器,盔甲,一一报来。”
泰木听罢,仰天长啸,道:“你们人族,将我们赶到地下,如今竟丝毫不记得。我可以背叛我的主君,但我绝不背叛魔族!”
田木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便对不起了。”
一根又一根铜钉刺入泰木的指骨,泰木发出一声声痛苦的惨叫,将这山中的鸟惊飞。
可即便如此,泰木依然不松口。
虹璎欲闭眼,捂耳,却被田木喝斥:“给我看着!给我听着!给我记着!北真人就是如此对待北境子民。”
虹璎看着田木这模样,早被吓的六神无主,心中不解为何公子不准自己捂耳远离,为何独留自己旁观。
远处的涟与惜音虽离的远,看不到泰木的惨状,可这一声声惨叫却直穿心神,心中恐惧不已。
最后一根穿心钉也刺进泰木手掌,可他依然不肯松口。
此刻泰木双手血肉模糊,不受控制的颤抖,面无人色道:“你不是修罗,你是真正的阿傍罗刹。”
田木不以为意,淡然道:“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若我不知道你们魔族的情况,有朝一日你们从各地涌出,我人族必遭血洗。”
田木看了眼初升的太阳,道:“可惜了,凌迟刀用不了了。你是不是一个忠诚的士兵,但你是一个魔族英雄。”
泰木仰天狂笑,道:“你们这些虚伪的人族,和西土那些高高在上的东西一样恶心。”
田木冷漠的看着已经陷入癫狂的泰木,闭上眼睛,用枪刃刺入他的头颅。
田木将泰木尸体翻过,看到尾巴上有无数荆棘,用耀金刀砍下一段,断尾血流不止。仔细观察断尾,发现这荆棘并非是天生的,而是用特殊金属丝嵌入毛孔中形成。这金属的材质与黑色鳞甲一致,用阿澈的刀试着砍了一下,发现与千夫长的盔甲属于同一级别。
田木推测,这家伙应该和自己一样,属于中层军官,估摸统率千余人。未见武器,或许是在逃跑时丢弃,或许以这尾巴作战。只是不知地下到底多大,有多少国家,多少军队,与东唐差距几何。
虹璎在一旁看了田木拷问一宿,早被吓的魂飞魄散,直到红叶与阿澈醒来都未回过神。
惜音与涟上前安慰虹璎,直到中午才将虹璎的魂魄拽回。
田木让阿澈与红叶将这些魔的尸体找个地方埋了,自己则在一旁吃着干粮悠哉的看着两人干活。
阿澈与红叶似乎开始习惯田木的两副面孔,没有表现害怕也没表现反感。
“你觉得我很残忍?我在北境见过更残忍的,北真这几年干的事情可比我狠多了。少女被奸杀;六岁儿童被活活烧死;战俘被砍双腿,在冰雪里爬行;七十岁老人和刚出生的婴儿被扒光丢在雪地里等死,直到最后一刻老人仍用身躯死死包裹着婴儿。我杀人如麻,死后必定会下阿鼻地狱。当我从尸山血海中爬起的那一刻,我已丢弃善念。我愿意为一个人选择当好人,我也愿意为了东唐成为北真的梦中恶鬼。”
虹璎不敢看田木,双手不停发抖,她知道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田木看着还在不停颤抖的虹璎,叹了口气,拿出几张银票塞进她的怀中,带着众人离开。
红叶不解,道:“师兄为何如此?你不是很宠爱虹璎吗?”
田木淡然道:“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
片刻后,虹璎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强颜欢笑道:“公子为何抛下我?”
虹璎笑的很僵,田木并未说话而是示意虹璎上马。
一行人又继续上路,赶往顺天府。
“啪啪啪”红叶顺着声响看去,竟是一条充满荆棘的尾巴在拍打地面,而尾巴的主人,正是那说话的“人”。
“大哥,看来这些人族早就忘记魔族了,莫非这地上只有人族了?”一个黑甲人说道。
“拔刀斩”
可惜,在即将砍到此魔时,被其用尾巴死死绞住刀刃,手中横刀无论如何使劲都未动半分。
泰木与泰南不闪不避,任凭箭落在身上。箭镞碰到黑色鳞甲后被直接弹飞,可见这黑色鳞甲不一般。
黑暗的树林里升起的绿色鬼火显得十分诡异。
阿澈声音变得有些颤颤巍巍,道:“各位大爷,我等路过此地,绝无恶意。如有冒犯我等离开便是。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互不相识啊。”
为首之“人”笑的更大声了,道:“我乃德曼魔王麾下第一魔将,名泰木,将两个细皮嫩肉的女人交出,便放你们走。”
“大哥,看来今晚可以饱餐一顿。”
其他三魔冲向阿澈等人,红叶与阿澈不甘示弱,提刀而上。
红叶与阿澈跟随未央已久,早已从当初的一级百夫长实力踏入三期千夫长。
打斗中红叶看到一魔背对自己,抓住机会,刀入鞘,以左手按鞘,斩出。
阿澈咬了咬牙,抽出佩刀道:“来呀,先过我这关。”
红叶没有废话,直接架刀应对。虹璎和涟也已搭弓引弦,准备射箭。
阿澈顺势转刀横砍,将此魔首级斩落。
泰南甩尾如蛟龙出海,直直打在阿澈胸口,划破了衣服。
泰木看向自己身边的黑甲人,道:“泰南,记得给我全尸,弄碎了骨头,肉不好吃。”
“咻咻”虹璎分别对泰木和泰南射出两箭。
泰木指了指虹璎与惜音,眼中浮现贪婪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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