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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吧黄牌魂穿金庸武侠

第111章:潦草秋风不曾休

邱轻歌微微笑一下,并不理会,继续道:“我初到此地时,正值春秋吴越争霸,人们的吃穿用住,都与现在大有不同。天气冷,雨水多,对了,我还见过野生大象呢!”

李小天对地理不甚了解,听着她说这些话,只感觉有些跑题,邱轻歌却没有要停嘴的意思,自顾自地道:“那会儿吧,饭里没多少盐巴,肉就更金贵。想吃点米面真是困难,饥一顿饱一顿是常有的事。”

李小天本来以为邱轻歌是在玩儿综艺选秀那一套,心里早憋好了见招拆招的打算:

“邱同学,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不?”

“唰唰”两声响过,邱轻歌忽地站定。

话说回李小天,他虽搭话在前,却没指望着她真能理自己,毕竟一路上类似于此的话语他已喋喋不休地说了许多,邱轻歌的态度也是一向忽视。二人心照不宣地把李小天的话都当了废话。哪知这时邱轻歌却突然这等反应,李小天疲于赶路,问话也是出自本能,本就有些迟钝,待到他反应过邱轻歌停在前方不走了时,脚步已是不自觉地迈至她身后寸许位置了。

李小天一时无语,邱轻歌却像想起什么一般,轻轻道:“我这二十年里,一个人生活,找了很多事来排遣心中苦闷,我曾经连续一个月守在一只虫儿旁边,就为了看它怎么个死法。”

“后来我实在呆不住了,这隐士谁爱做谁做,我改换了衣裳,隐没了身份,重新入到这红尘里。我靠着武功和眼界,好生赚了一笔横财。我赚到钱第一时间就是进到馆子里吃了顿肉。”

言已至此,邱轻歌有些自嘲地道:“当我把那块肉喂到嘴里第一刻,我就绝望了,那块肉,也是淡淡的,没什么味道。”

李小天不知道邱轻歌为何死抠着“咸淡”二字不放,正想问她这些到底和杀人有什么干系,邱轻歌却在这时转了过来,默默地看着他。

被心爱的女生注视,李小天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相反觉得背后一阵阵起鸡皮疙瘩,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邱轻歌那个眼神太过诡异了。

那既不像女子对爱人的思念眷恋,也不像是两个陌生人间互相的轻轻瞥视。若要硬说,则世间找不出任何一种能与其相匹配的眼神。

“李小天,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么?”

李小天不知该怎么回答她,道:“也许是为了回家?”

“不,如果是为了回家,我大可放过扫地僧,去找剩下那三个人的麻烦。我都等了这么久了,又怎会差区区一百多年?”

李小天一时失语,不知该怎么接她话茬,邱轻歌却于这时走了过来,轻轻拍拍他肩膀,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说得上话的人,明白么?”

李小天莫名感到一阵发毛,这女人太邪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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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天反应过来,连忙将脚步后撤,唯恐唐突佳人,不等他抬眼,就听到邱轻歌道:

“一路上你问了许多遍了,我若不说,你岂非要一直问下去?”

李小天还没来得及接话,邱轻歌突然背过身,用一种奇怪的语调道:“我刚来这世界上时,与你是一般的兴奋激动,我虽然是个姑娘,却也有个侠女梦,不过美中不足的一点是,金庸小说中我最喜欢的女角色不是阿青,而是袁紫衣。”

李小天听到“袁紫衣”这个名字真是血压蹭蹭往上冒,金书中那么多敢作敢当、敢爱敢恨的女角色,为甚么偏偏喜欢这老娘们儿?许是开脱,许是无心,接话道:“我以为你这性格,会比较喜欢小龙女呢。”

“解,闷。”

天山苦寒,地处西域,距中原千里。一路拔山涉水、难比登天。现代铺路架桥,也不见得想走就走,古代穷山恶水,就更麻烦。邱轻歌心中正为此烦闷着,却听到这不识相的小子开口问话:

李小天没吭声,用默许回应了她的猜测。

邱轻歌自知是躲不过去了,叹一口气道:“也罢,那你且问好了。”

李小天不假思索地摇摇头,道:“不信。”

李小天一愣,他一直以为“杀人解闷”这种话都是小说家们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反派动机时才用的理由,当这句话亲口从一个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口中说出,李小天一时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愣了半晌,清清嗓子,沉声道:

“你是有多大苦闷,要用杀人来解?你不觉得你这理由找得太也有些蹩脚么?”

邱轻歌嘴唇抽抽,眼睛缓缓合上,显出一股极悲伤的表情来,末了,道:“李小天,你知道我来这儿来了多久么?”

“邱同学,我...你为何...杀性如此重?如此草菅人命?”

邱轻歌闻言抱起胳膊,略带挑衅地道:“你这话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一般。如果我告诉你,在现代我也是这个脾气性子,只是被条条框框束缚住了,你会信么?”

“就算你自己生活不如意,你也不能欺负跟你一样的老百姓啊?有本事你杀那些地主豪财去!”

邱轻歌却未如他预料那般将话题发展,平静地道:“金庸小说里的绝世高手们个个不为名利,起初我也想这样,当个隐世高人等人来找,可我后来发现,好像没人来找我。那会儿我已经隐居了二十年了,也就是说,清汤寡水的粗面汤我吃了二十年,盐巴加起来不知道有没有现代人一桌流水席多。”

邱轻歌神情稍一迟疑,但一转眼,她又变回以往那副模样,平淡地道:“你这第一个问题就来得这么刁钻,也罢,既然答应你了,也没什么好说的,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字。”

她说到这儿,盯着李小天一字一句地道:

李小天听到她松口,心中终于激动起来,自己这一路以来,实在是有太多问题欲言而不得了,眼下能听她直抒胸臆,那真是再好也没有,接着,便问出了在心中积藏许久,也是最为介怀的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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