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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平凡世界

第35章 席间授道

具体地说,眼到就是你先要用眼睛看到广告,这包括其他报刊上的呀,电视上的收音机里的以及墙体广告招牌广告,甚至是你看到的路边的厂家和商家,记住他们的地址电话。心到就是你记下这些后,用心去分析下他们有没有可能做咱的广告,这中间契合度有多少?去跑的话有几分把握?最后就是腿到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看到的再多,分析得再透彻,你不去和人家谈,天上掉不下来馅饼,也掉不下来肉包子!”

众人哄笑起来,“你骂人哩,肉包子那是打狗的!”

大家边吃边聊,时间过得很快。当杯盘狼藉的时候,一个愉快的晚宴也要接近尾声了。

本来想着孙少平两口子也会来,准备了两桌。不巧他们因为金霞刚进旅游局需要加班,孙少平也有其他事要忙未能出席。所以,汪敏平、郭延彬、贺国鹏、毛鑫民、吴大伟、栗小玲,曹菊英,再加上新来扈格军、包俊伟、欧阳静静和金波自己,共十一个人。大家就干脆坐了一个大圆桌,这样说话也方便。

几个男人基本都喝白酒,唯独郭延彬要喝红酒,被来自东北的毛鑫民嘲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娘们叽叽的!”郭延彬只好又重新换了杯子,倒上白酒。几个女孩子则一律喝红葡萄酒。

几杯酒下肚,男人们话就多了起来。一时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历史的,现在的,中国的,外国的……小到谁家村里公鸡下了个蛋,大到要到长城贴瓷砖,侃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几个女的倒很安静,只默默地吃饭,听他们天南地北、古今中外的胡侃。

大家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再说听说双水村目前确实建设得不错,各种小吃也远近闻名。本市周末都有好多人不愿意呆在市里,宁愿往返几十公里去一趟哩!所以,他们本来也早想去逛逛呢,这下公私两便,还不用自己花钱,何况又是市里开研讨会的大型盛会,肯定热闹着呢!

金波也乐得见这种气氛,倒也不阻止。不过,新来的包俊伟年纪最小,插口道:“老汪,你在咱这行,算是老大哥级别的人物,给传授点经验呗!”他这一说这,其他几个业务员也随声附合。

他们这一起哄,倒把汪敏平给闹个大红脸,好在大家因为有酒精的作用,脸都红扑扑的,大家也没觉有什么异样。老汪酒量好,站起身来给自己倒满,谦虚地说:“我先喝一杯给自己壮下胆!你们也都倒上,我干了,你们随意!”

大家见老汪不讲了,都急了,纷纷给他劝酒,让他继续讲下去。

汪敏平想到之前和金波的约定,却不说自己以后的经历了,他话锋一转,说:“我那师傅说,做广告这行,说简单点,就‘三到’。所谓三到:就是眼到,心到,腿到。

列车上,碰到一个专门给报刊杂志拉广告的人,他见我闷闷不乐的,就问我遇到了什么事。我那时候心里委屈呀,好像遇到了知己,就把一肚子苦水给这个陌生人倒了一通。

金波的一席开场白引得大家一阵喝彩,一桌子人围坐着就相互举杯庆祝。

老汪喝了酒坐下来,就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

“其实吧,我这跑广告也是半路出家的!之前,我本来在一个县的百货公司当售货员,负责卖手表。工作干得好好的,不巧有一天出了意外!“

我又气急败坏地去找经理,他板着一张死人脸说,公司有规定,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五块表一共一千多块,案子要破不了,就全得从你工资里扣。我天爷呀!我一月工资才二三十块,这要扣到猴年马月呀!

这位陌生人倒是个好心人,他先是对我的不公平遭遇鸣不平,见我无处可去,就让我先跟他跑一段时间广告。可以说,他是我生命中遇到的一个贵人,算我做这行的领路师傅吧。

就这样,我就走上了广告这条路!”

老汪说到这儿,大家也都沉默不语。是啊,人生的经历往往曲曲折折,在紧要的道路上,有人拉你一把和推你一跤,区别大啦!

汪敏平又慢条斯理地呷了口酒,才慢条斯理地说:“那天,我遇到了一个盗窃集团。先是来了一个看上去穿着像有钱人的西装革履的人,说是要给单位采购手表。我一看来了大客户,当然挺热情,就取出几款让他挑选。就在此时,身后的电话响了。那年代,打电话的一般都是大事,我急忙转身跑过去接。放电话的地方离柜台很远,当我跑过去的时候,电话却不响了。我心里正在纳闷,这谁呢?突然我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我回头向柜台那边望了一眼,哪儿还有人影?

这下我可慌了,我也不敢扔下柜台去追呀!万一再来个人,把这边的拾掇走了怎么办?真没想到这贼也胆子这么大。我没办法,只好拨通了领导的电话,给他汇报了这事。公司领导当即就报了案。不过一直到月底,案子都没有破。到了发工资的时候,我去领。财务科说的你工资没有了,被扣了。而且还说不仅这月没有,估计下月也不会有。我气不打一处来,就和她吵吵起来。财务科的小姑娘给我说,你和我吵什么?有本事你找经理去呀!这领导吩咐的。

就在大家快要散场的时候,金波又给大家通报了个好消息。

金波说:“我听我妹说,咱市的旅游局下周末要在双水村,也就是我老家的那个村,那个刚兴办不久的‘陕北印象体验基地’举行研讨会,届时其他县的领导和商家也会去。我想,这也是咱们的一次机会。我们这期报纸加印一万份,下周末不休息,大家多辛苦下,去双水村分发下。一来也给《黄原名声》打打名声,二来看其他县的一些商家有没有广告意向。当然不仅发加班费,差旅食宿全包。大家顺便就当旅游了,也去我老家看看那边的风光!”

我当时也是年轻气盛,一生气就说:老子不干了还不行!才不给你们白打工呢?

就这样,我一气之下辞了职。回家后,你们嫂子又跟我吵了一架。我一生气,当时候就离家出走了!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就随意上了一辆南下的列车。

汪敏不的话把大家的兴趣一下子吊起来了,不得不说人是特别有好奇心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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