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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平凡世界

第36章 双水村要拍电影了!

所以,他当然没功夫去参加金波的庆功宴啦!不过,他们很快就又有机会碰面啦!

那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

我们之前提到过孙少平在全国有名的报刊发表了一个小说,这个小说叫《生活》。它既是孙少平的处女作,也是其走向创作之路的重要里程碑。1982年在《秋天》杂志全文刊发,还荣获了当年度的“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小说获奖之后,西京电影制品厂的一名导演很是看好这部作品,就打算把它拍成同名电影。

就在不久前,这位导演通过贾社长联系到了孙少平,把《生活》小说改编成了电影剧本,然后准备开机制作。

这部小说以改革时期黄土高原的城乡生活为时空背景,描写了主人公宋平安(这里孙少平把他们兄弟两个人的经历浓缩到一个人身上)高中毕业后回到农村的黄土地劳作,又因一个偶然的机会离开黄土地进入了城市,又因事情败露再回到农村这样一个生活的转变过程,构成了其故事的主题构架。宋平安同村姑娘田秀秀,县城姑娘金叶霞三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构成了故事发展的主要矛盾,最终让这场城乡之恋酿成了三个人的悲剧。

剧本梗概如下:

为了让影片更真实,导演还决定拍摄地点就选择在双水村。

所以,孙少平除了改剧本,还要负责和县乡镇村里做好联络,所幸他的编辑职业帮了他,又是本地人,当地宣传部门因为省里是第一次来拍电影,也给了大力支持。尽管如此,孙少平还是忙得脚不沾地。

而此时他也得知深爱着他的秀秀在绝望后已选择和原来的相亲对象刘拴结了婚,即便如此,这个善良的依然去求她姐姐的公公、同村支书——田军堂,央求他给宋平安排到村小学教书,因为据说村里的那所学校因为学生娃的增加也需要要新名老师。喜欢唱信天游的万有田老汉感慨地说道:“多好的娃娃啊!”

金波的庆功宴可以说是相当重要的一次活动!那么这么重要的活动,他的好朋友兼妹夫孙少平为什么没来参加呢?

宋平安高中毕业回到村里后当上了小学民办教师,他很喜欢这份工作,因为这个职业既能充分展现他的才能,而又让他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他就被有权有势的大队书记田军堂的儿子回乡顶替了。宋平安不得不重新拾起了老镢头,回到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田间劳作。正当他灰心丧气,甚至一蹶不振的时候,淳朴善良的且一直暗恋着他的同村姑娘田秀秀闯进了他的生活,田秀秀虽然没有文化、不识字,但是却真心真意地爱上了田秀秀这个“文化人”,她的爱质朴纯真,她以她的那种充满激情而又实际的做法表白了她的炽烈的爱。而实际上她所得到的爱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宋平安在她的眼中接近完美;而田秀秀对于宋平安来说只是在他失意时找到的一颗救命稻草——精神上的安慰剂。所以,当机遇再次降临到了宋平安身上,他终于抓住了这次机会,头也不回地去了城市。

城市生活让宋平安大显身手,不仅当上了县报记者,还让他重新遇到了他的高中同学金叶霞。与秀秀相比,金叶霞萍无疑是位更时髦和新潮的现代女性,她开朗活泼,却又任性专横,她对宋平安的爱炽烈大胆又有一种征服欲。

但是,墙上画马不能骑,镜子里的烧饼不能充饥。宋平安和金叶霞的爱情只是好梦一场,再好的梦终会有醒的时候。不说金叶霞的高干家庭根本就不赞成这门亲事,就是原来爱着金叶霞的另一个和她家门当户对的青年,在得知她爱上了宋平安后因爱生恨。这个青年多方打听,得知宋平安是通过关系得到城内的这份工作后,就去把他告发了。

此时的宋平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头扑在黄土地上泣不成声。他褪去了所有的骄傲,认清了现实的自己,在命运的这双大手操控下,他仿佛感悟到了生活的真谛!

投入影片改编阶段后,导演两次赴黄原和孙少平一起深入生活。开拍前期,聪明的导演除提前做了一点小安排(回头我们自见分晓),还带着演员和摄制组创作人员去黄土高原,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特别是在石圪节的贸易市场观察农民的生活状态。通过体验生活以及与当地农民交流,让演员们体会到封闭的观念、落后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造就了农村的愚昧和贫穷,感到自己有责任用作品来向落后和愚昧宣战,有责任讴歌生活中高尚美好的事物,从而鞭笞那些丑恶的事物。

因原作小说本身内容已足够丰富,戏剧冲突性强,所以导演认为,如果仍完全接传统电影观念去拍摄,会把戏剧性搞得非常强烈,偶合性太大,不符合当代的电影观念。所以,导演大胆采用了大的抒情片段,从而打破戏剧化的结构,力争给观众更多感情、情绪上的冲击力,尽量保持客观状态,让观众自己去想象去补充去思考。

当田秀秀带着狗皮褥子来看他时,宋平安都有事下乡采访了。终于,有一次他俩有机会见面了,宋平安看到日思夜想的秀秀,心情也很是激动,秀秀看他的被褥那么单薄,就说下次去给他带去她自己铺的狗皮褥子,宋平安一下子就不开心了,因为城里人没有人用狗皮褥子,而且那狗皮褥子跟他生活的环境一点都不相称,他怕被别人笑话;而当秀秀给他讲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的时候,宋平安顿时觉得很扫兴,他和金叶霞谈论的都是时事政治、国家大事!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这种反差让宋平安很是矛盾和纠结。他的那种难以言说的复杂的感情一下子表现了出来。在经过反复考虑后,宋平安接受了金叶霞的爱,可同时意味着这种选择会无情地伤害秀秀,当他宋平安地对秀秀表达了他的这种选择后,秀秀珍含泪接受了。但善良的她却并没有过多地责怪宋平安,反而更担心宋平安以后的生活,劝他到外地多操心。但是泪水却不争气地在这个乡下姑娘的脸上哗哗地流淌。

事情败露的宋平安要面对的是重新回到生他养他的那片故土,他所有的理想和抱负如同过眼云烟离他远去了,一切如梦如幻。让宋平安难以承受的不仅有这份打击,更有让他难以面对的是生他养他的那片土地和父老乡亲。

不过,影片的结局并没让人完全悲观。宋平安本以为村里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呢!可让他意外的是,当他灰头土脸地出现在老家人面前时,家乡人给他的是各种安慰的话语,他感动的直想哭,但又不敢哭出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拿出他随身带着的烟分发给乡亲们。

宋平安的确与她更多的共同语言,他们不仅有相同的知识背景,而且有许多感兴趣的话题。当他们俩口若悬河、侃侃而谈时,宋平安已经进入了一种艰难的选择之中。当宋平安隐隐地有了这种想法时,他的念头很快便被另一种感情压下去了,他想起了村口田秀秀那亲切可爱的脸庞,想起了秀秀那种无私而温柔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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