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by天空

“哎，麻烦您了。”汪苗笑容可掬地道，把手里准备好的二百块钱递过去。

工人刚要接，斜刺里一只手伸出来把汪苗握着钱的手推了回去。

“行了，你出人场就够了。”周巡说着的同时已经从自己的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的递给工人。“兄弟，活儿干得真不错，谢了。”

谁给的钱不是钱啊？只要给钱就行。工人生怕再跑出只手来把到手的鸭子又给搅和飞了，忙忙地接了钱，点头对夸奖表示感谢后一秒都没敢耽误地走人。

“唉，师父，您看您。”汪苗笑嘻嘻地摸着脖子后面，就像那里有谁在吹冷风，看着周巡他就感觉渗得慌。“您这弄得我很多余似的。”

“怎么会？”他问。

安装玻璃的工人这时候已经从窗台上下来了，正在跟监工汪苗汇报工作：“您就放心吧，都干了，牢靠得很。”他指着新嵌进去的玻璃对汪苗说，“您看见没？擦得跟没有似的。”

“这话没毛病，你他妈是很多余啊，”周巡皱着眉看着汪苗，两手抱胸，“过来干嘛？”他瞅着这小子就有事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没事啊，”汪苗忙道，“不就是……听说您这儿遭贼了，我过来瞧瞧能不能帮上点忙。”他朝着窗子比划了一下。“就……打扫个卫生什么的。”

汪苗愣了一下。

“施广陵今天来支队主持工作了吧？”周巡眯着眼睛问，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是啊，按您说的，我已经准备好09年那案子的材料，早上碰头会我都汇报过了。他没提出什么问题。啊，对了，就是问了一嘴林铮那案子，我就说按照家属提供的新线索正在调查，但没什么头绪。”汪苗挠着脑袋回忆，“后来他也没说什么了……还有，他说了嘴小周，就是周舒桐，他觉得都这会儿了到高姐家蹲点意义不大，我估摸着他可能打算把周儿撤回来。”后面这几句，他特特地压低了声音，而且说得也很模糊——毕竟，关队就在那儿坐着呢。

周巡情不自禁地抬眼看向沙发上的关宏宇，而后者果然已经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坐直身体，望着他们俩的目光带着冰冷的怒意。

“真没事儿。”汪苗挣扎着，“就……就想跟您汇报一下……那些视频文件，我给茜儿处理了。”最后，他选择了坦白从宽，见到周巡抬起手，他忙机警地抱住脑袋，所以那一巴掌实际上是抽到了他的胳膊上，“不是，师父，您这不是停职吗？您也没时间处理啊。我急着找人啊！”他为自己辩解道。

周巡咬着牙翻了翻眼睛，“你他妈就不怕连累她违反纪律？”吸了口气，他压低了声音道。

他原来考虑的只是赵茜可靠不可靠，而且他今天过来现着殷勤企图说服周巡，自己准备的理由也都是从这个角度进行阐述的。

连累赵茜违反纪律？这话从何说起？

“没事儿？没事儿你他妈不好好上班？”周巡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汪苗脸上，带着能穿透肌肤骨骼的凌厉。“怎么回事儿？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