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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狠人

第48章天下士族生死有命

他低着头,极为小心地敲了敲侧门,小声地说道:“老爷。”

“方才看见一群浑身匪气的汉子朝着城东边儿去了。”

“咳咳……咳咳……”

无论是坊里的小道上,还是坊外的大街上,每隔几十步便随处可见那些全副武装的卫士与军人。

他们正在昼夜不停地巡街。

大规模的限行令使得街道上人流极为稀少,只有冷冷清清地两三人提着刚买好的柴米油盐行色匆匆。

他挥了挥手,极为随意道。

把东西抬出来?

什么东西!

另几位端坐于木椅上的老者皱了皱眉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交换了眼色……

很快便沉默了下去。

嘭!嘭!嘭!

随着一阵阵重物落地的沉闷声音,那所谓的‘东西’终于被数名下人接连抬了出来。

眨眼之间,厅堂外的庭院里,整齐划一地排列着三十多具……棺椁。

黑色的棺椁极为沉重,一颗颗棺钉已经牢牢敲进里面,彻底封死,这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望着眼前此景,理所当然地,几名老者浑浊的双眼骤然显露出一丝清明与骇然!

惊惧与恐慌瞬间填满他们的心头。

厅堂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诸位,我关陇世家的生死存亡……便看今日了。”

正当此时,居于正位的那名老者骤然出声,打破了沉默。

“正如尔等所想,这棺椁之内,躺着的……都是我杨恭仁的亲族。”

“由于身染瘟鬼而无解药可医,只有……死路一条罢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话虽如此,但杨恭仁的言语之中却没有半分哀痛与伤感,仿佛死去的并不是他的亲族,而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罢了。

对于这样的态度,一旁围坐的几名老者似乎并不觉得怪异。

也许对于这些活了几十年的老家伙而言,生与死……已经很难撼动他们如顽石一般坚硬的内心了。

老者们只是轻轻地瞟了几眼那些棺椁,目光便转向了圆木桌的中心,再也移不开。

能够吸引这些老家伙的自然不是木桌,而是放在木桌中间的一本册子——氏族志。

贞观六年,某次论政,唐皇李世民与中书令房玄龄谈到近代士族卖婚弊病时,批注了极为精辟的九个字:既轻重失宜,理须改革。

于是,他便下令吏部尚书高士廉,御史大夫韦挺,中书侍郎岑文本,吏部侍郎令狐德棻负责修订,以便“刊正姓氏”,撰为《氏族志》一书。

整个大唐帝国,从一方面来说,实则是士族之天下。

唐初士族,有名有姓,有权有势者,只有四地,分别为江左,伐北,山东,关中。

而其中实力强大到可以翻云覆雨的,便是以崔、卢、郑、李、王为首的山东士族。

魏晋南北朝时期,士族的优劣只以郡姓作为门第等差的传统。

换而言之,倘若要做官,姓氏尤为重要,至于财富,学识,才能……

相比之下,则显得无足轻重了许多。

更值得一提的是,若是按照郡姓作为门第等差的传统来划分的话,当今皇族赵郡李氏一族……则沦为三等姓氏。

作为初得天下的新兴势力,作为关陇集团的唯一代表,赵郡李氏一族,自然迫切需要提升自己的门第声望。

为了重新划分天下士族门第,打压庞大的山东士族,氏族志……便应运而生。

按照氏族志的规定,评定门第等差的不再是原封不动的姓氏,而是入朝为官的人数。

六年之后的今日,氏族志已然修订完成,不日便将昭告于天下,届时……势必卷起一阵极为可怕的风起云涌。

所以,围坐在此间的七名老者,正是关陇八大姓,各个家族的掌舵人。

至于剩下的那个空位……自然是留给唐皇李世民的。

“氏族志一事迫在眉睫。”

“简单来说,哪家的人在朝中为官的多,哪家便是高门大姓。”

“本以为吾等胜券在握,但……今日看来,有些难了。”

坐在左边的一名老者极为沉重地说道。

此人便是八大姓氏之一,独孤家族之主,独孤雄。

“不错。为了此次士族门第之争,吾等培养了不少家中子嗣前往国子监修学,若他们能安然如朝为官,则士族门第之争,自然无虞。”

“但……就在不久前,原本极为安全的国子监内,却突然遭受瘟鬼侵袭,使得我宇文家众人,不幸染病,生死未卜……”

“解除瘟鬼的药剂我想……除了承恩殿之外,没有人能拿得到,时不待我,吾等该如何是好?”

话音未落,又一名老者开口说道。

然而此时此刻的崇仁坊外,却有一群手持刀枪棍棒,浑身充满戾气的壮汉,正有条不紊地朝着城东的方向行进而去。

他们的眼神,似有滔天杀意。

小厮站在厅堂外,并不敢入内。

砰!砰!砰!

圆桌的周围有八张太师椅。

长安城的上空,阴云愈发密布。

他们的表情,沉默得无比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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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可怕壮汉们,站在朱红色大门旁的一名小厮皱了皱眉头,转而迅速朝着门内的厅堂走去。

此时此刻,这八张太师椅上正端坐着七位衣着极为讲究的耄耋老者,和……一个空位。

他们的脸上无不显露着极为凝重的神色。

值此瘟鬼横行之际,冒着风险聚集在此处……似乎有要事相商。

但让人不禁感觉有些奇怪的是,在这些壮汉之中,竟有不少身残之士,或是被什么割断了脚筋,只能跛着腿费力前行,或是被什么刺瞎了左眼,面目显得十分狰狞,视物也有些不准确,更有甚者双腿竟然从膝盖处被齐齐斩断,只剩无法行走的上半身,端坐于轮椅之上,牙里咬着寒刀,仅仅倚靠着双手,硬是没有落下向前跑的人群太多距离。

也许是他们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狠戾与凶性让那些在街口巡视的武侯铺卫士们感到了一丝莫名的畏惧,尽管是集群而行,但却依旧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管教。

闻言,居于正位的那名老者并没有起身,也没有抬眼,只是强忍着咳嗽,点了点头:“知道了。”

“去……去把东西抬出来吧。”

厅堂并不大。

中间陈列着一张紫荆木做成的大圆桌。

他们紧握寒刀的双手,更是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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