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败神

黄旭波变化得倒是快，见他还在发愣，拍了拍他的肩膀:“挺好！有个学医的熟人好哇！至少上医院时很省事儿，一路开绿灯呢！”

“你是在咒我吗？谁没事儿老上医院？”王亮怒了，作势要打。

正在这时，诊室的房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搀扶着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太太出来了。

王亮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四人跟着赵晗，又走了两三百米，来到一处古色古香的建筑前。这是一个新中式的建筑群落，两层楼，局部三层。

“咦？天大中医馆！”

王亮没有觉得什么，只是想着等赵晗回来后，就进去看病。

张书棋却问道:“你们有没有发觉，屋子里那医生很眼熟吗？”

黄旭波也很纳闷:“是啊！好像还不止一次见到过，但话到嘴边，就是记不起来他是谁来着？”

杨斌一抬头，指着诊室门口的招牌，目光惊异:“哇！你们看！赵宝森！”

王亮听他语气很激动，也抬头去看，只见那招牌上写着科室、就诊时间、医生姓名等信息，在医生姓名一栏，果然看到“赵宝森”三个字！

杨斌嘴巴张得大大的:“我记起来了！一号难求啊！这就是中医大国手赵宝森啊！”

“竟然是他！”张书棋脸涨得通红，激动地离开座位站了起来！

黄旭波一拍脑门:“我也记起来了！据说他的号，曾被黄牛炒到了十万的天价呢！”

“什么？挂个号要十万？太夸张了吧？”王亮大吃一惊，简直难以置信。

张书棋摆摆手:“一点儿不夸张，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儿，当年的新闻还有报道呢！他的挂号费原本只要500元，都是被黄牛炒上去的！”

黄旭波咂咂嘴:“你也不想想，天海市是什么地方，多少有钱人聚集？为了能找他看病，十万块算什么？”

杨斌也回忆起来了，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儿！后来为了杜绝黄牛，医院进行了整顿，赵宝森这个科室，只接受网上预约挂号，而且事先要上传以往的病例材料，经过他的学生们审核筛选后，才能按先后顺序挂上号！”

“对！一般的小病他是不看的！”

“他的学生？啥意思？”王亮问道。

张书棋数落道:“小四，你平时都不看咱们学校官网的吗？赵宝森不仅是中医专家，而且也是咱们天大医学院的教授啊！他是‘中医学’博导，下边带着一大帮子博士生呢！”

“嗯！天大名人录里有他，我在学校官网上也看到过！”

“是呢！我也看过关于他的介绍，中医界的牛人呐！”

“听说他已经快六十岁了，怎么看起来才四十多岁的样子？保养得太好了吧？”

“切！人家那叫养生！养生跟保养，能是一回事儿吗？”

王亮愣愣地，听着三位室友的议论，却是一头雾水。平日里，他对这方面的信息关注得很少，根本就不知道赵宝森是何人。

黄旭波打趣道:“小四，你的面子可真大，赵学姐帮了你的大忙呢！不用挂号，直接来找赵宝森，先不说省了多少钱，单是这份人情，就大了去了！”

王亮点点头，自己确实是承了个大大的人情！

这时，蹬蹬蹬的声音传来，是赵晗回来了，问道:“最后一位患者出来了么？”

四人赶紧点头，都站了起来。

赵晗从王亮手中接过皮包，顺手推开了门，笑嘻嘻朝里喊了一声:“爸！我又来找照顾你的生意啦！”

“爸？他是她爸爸？”

王亮他们几个都没回过神来。刚才还在眉飞色舞地谈论着赵宝森的事情，却怎么都没有联想到赵晗身上去。没曾想，他竟然是她的爹！

看来，这就是灯下黑呀！

“听说这里边坐诊的，都是些经验丰富的老专家呢！”

“哇！赵学姐你真厉害，竟然认识这里边的医生？”

杨斌也点了点头:“是啊！小四帮过她修水管，两个人是邻居，大家又都是同一个学校的，所以产生了信任，人家拿他当邻家小弟弟看待呢！”

王亮抱着那个包，隐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想起了第一次撞见赵晗时，在她身上也闻到这种味道。

王亮抱着那个精致的女士皮包，有些发愣。其他的三个人，也有些发愣。

赵晗发现他停下了，回过头看到他担忧的神色，笑道:“别担心！你的体检报告一切正常，应该不是病，只是西医诊断不了而已，所以我才带你来看中医。”

望着门楣上那个金光闪闪的招牌，三人都是一脸兴奋的表情。

赵晗笑着简单介绍几句，领着他们进入了一个大四合院中，然后上楼梯，直奔二楼去了。

诊室门口有一排凳子，四人依言坐了下来。

好几秒钟后，黄旭波才惊叫道:“哇！小四，你和她关系匪浅呐！上个厕所都要将皮包交给你保管？”

刚一说完，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大了些，赶紧捂住了嘴。

王亮尚未说话，张书棋瞪了黄旭波一眼:“小声点！瞎嚷嚷什么？这里是医院！他俩能有啥事儿，哪像你想的那样扭扭捏捏的？”

到了二楼，走廊里非常安静，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交谈也细声细气的。

来到一处诊室房门前，赵晗先轻轻推门朝里看看，只看了一眼，又关上房门，回头对四人说道:“前面还有一个患者在就诊，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大家先在这门口的座位上等等。”

四人赶紧闭上了嘴，都纷纷起身朝着门里看去，见到一个身着银白色唐装，年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国字脸，面色白皙，相貌堂堂，正坐在座位上，微微低着头，整理着桌面上的资料。

那中年妇女临出门时，顺手将房门带上了，王亮他们四个才收回了目光。

赵晗将肩上的皮包取下来，打开拉链，从里边拿出一包纸巾，随手将皮包甩给王亮:“帮我拿着，我去卫生间一趟！”

说完，她就“蹬蹬蹬”地朝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中医馆里有执勤的保安，似乎认识赵晗，远远朝她打招呼，喊着“赵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