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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默法则

二十三 冤家路窄

“吃肉?剥皮?”从柔软的熊毛上缩回手,矮胖男人一脸怪笑的看了看两个抓小熊崽回来的手下,“好好养着它,我们所有人将来或许还得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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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它的保护,才能更强有力的占据住,在末世活下去的优势地位。”反手从桌子上用汤勺挑起一堆浸满特殊液体的花生米,缓缓向小熊崽的嘴边凑去。这次小熊崽再也不能,如先前般继续保持镇定,只是用力拱起嘴唇露出锋利的小牙,却绝不肯张开嘴巴,甚至小脑袋还不住向后仰缩,竭力躲避着汤勺里面的花生米。

吸溜着略有些霉味的滚烫茶水,李昭只感觉周身一阵阵舒畅,连日来的奔波困苦似也被一扫而空。在北侧厨房的窗外空地上,李昭堆了一个足有一米多高的大雪堆,无论发生任何意外情况,只要纵身从二楼的厨房小阳台跳下去,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逃出险境,这也是好几次身陷囹圄的经验和惨痛教训,不思进先思退,总要比坐以待毙强上许多。

‘外面的暴风雪还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停下来,坎离这个混小子的脚印都被大雪盖住了,一时半刻肯定也寻他不到,我还是先安安稳稳地熬过今晚再说吧。’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李昭还是耐不住无聊,趴在阳台里不住向外张望,希图可以发现些先前未曾留意过的蛛丝马迹。

‘立冬?’

嘭!

一声巨响过后,腐臭味席卷了整个客厅,碎裂的骨片和烂肉溅的到处都是,矮胖男人神情变得无比沮丧,双手用力地揪扯着本就不多的头发,嘴里喃喃道,“混蛋,为什么不行?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该死的老家伙们,究竟用了什么方法?”

客厅里的幸存者,似乎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就连曾经无数次出现过的失望神情,也已懒得再次显露出来,每个人的内心都开始麻木了。

“干!哪个龟孙子大半夜不睡觉,还在搞爆炸试验?”再次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的坎离,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只要没人来找他的麻烦,坎离才懒得搭理其他人在干什么,在监狱中好几年都没有机会喝到好酒,而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又被丧尸追得满世界东躲西藏。难得运气好能够寻到这座世外桃源,坎离已经做好把自己喝死的准备,‘反正怎么死都是死,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舒服点?’窗外的暴风雪依旧不知疲倦地肆意舞动,坎离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真皮沙发附近的地面上已经摆满空酒瓶,只要落脚稍有不慎,恐怕坎离就不用等到喝酒喝死,也会被酒瓶绊倒摔死他自己。

一束耀眼的光柱穿透暴风雪,直直地射向客厅地面,正在酒柜里四下乱翻的坎离,被强光晃得双眼差点瞎掉,抬起手想要遮挡光柱时,混沌的大脑忽然加速运转起来,‘糟糕!难不成又是圣殿骑士团的混蛋们寻来报仇了?’

红色激光射线在夜视仪中四处巡弋,漫天暴风雪中,十几个黑色影子顺着绳索快速向地面滑去。

“任务目标:捕获一名戴眼镜的矮胖中年男人。目标特征:秃顶十分严重,身高不超过一百六十公分。其他非任务目标的活动物体,全部肃清!”队长的命令夹杂着底噪,从头戴式战术耳机里传递到每个队员耳中。

(本章完)

.

一条黄灰色的身影在瞄准镜中一闪而过,李昭对于狼皮袄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这也让他恍惚间差点认错了人。待到李昭揉揉眼睛,想要重新确认自己没有眼花时,那条黄灰色的身影早已被暴风雪吞没,仿佛从来都未曾出现过一般。

‘难道是我真的看错了?’

“对,对,小熊肉一定非常鲜嫩,权当我们兄弟孝敬您老人家的,积分也可以少记点,只要能把皮留给我们就行。”

被牢牢捆在桌子腿上的小熊崽,并没有龇牙咧嘴地凶戾表现,反倒瞪着一双黑黝黝的小豆眼和矮胖男人对视,似乎也不如何畏惧挥动在它面前的棍棒。让人不禁怀疑,这个小家伙并不是一只受野性驱使的野兽。思虑了半天,矮胖男人推开正在逗弄小熊崽的手下,缓缓踱步来到小熊崽面前蹲下,伸出左手向小熊崽头顶摸去。周围一众手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没有一个人出言劝阻,甚至有几个家伙眼神中似在隐隐闪动着某种期待。

“是你?”

冬日像个害羞的小男孩,在积满灰尘的阳台里蹭踱着双脚,直至最后躲进厚重的云层,再也看不见它那张羞涩地笑脸。搪瓷杯口缓缓升腾着雾气,给这间久已无人居住的房子,带来了一丝藉慰人心的暖意。单手擎着狙击枪瞄准镜的李昭,神情专注地窥视着楼下街巷里的每个角落。没有了子弹的狙击枪,被拆散的零部件摊在桌面上,李昭并没有因为失去狙击枪而感到沮丧,墙角正在闪着红光的充电式电锯,已经足以抵消掉一切困境带来的负面情绪。更为幸运的是,李昭自己尝试改装后的手机充电器,竟也能给狙击枪上拆下来的热成像瞄准镜充电,这种幸运可真比中了彩票还要让人羡慕不已。

重新将瞄准镜调回夜视状态,李昭轻轻叹口气,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精神好像出了问题,‘恐怕是心理作用吧,立冬那件狼皮袄是灰白色的,和刚才的影子完全不一样。’再次将视线投射到窗外,瞄准镜里跳动的红色火焰,终于让李昭大脑清醒了过来,‘现在朝我这边走过来的不是丧尸,这个幸存者该不会是跟踪我来的吧?’

焦阳自打逃出大学城,脑子里就一直有个念头在不停盘旋,‘那个背着狙击枪逃走的人,背影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历尽千辛万苦的半年多,焦阳也着实遇到过一些幸存者,只不过大家彼此间都很难相互信任,甚至有好几次死里逃生,才没有被心怀叵测的幸存者宰割。之所以一路尾随而来,焦阳多半还是在惦记着那支狙击步枪,当然也包括电锯这种不需要耗费太多体力,也能提供极大破坏和保护力的武器。如果要按照自然界里的野生动物来形容,焦阳此刻更像是窥视在侧,随时准备利用偷袭进而窃取猎物的鬣狗。只可惜,这次他并没有选对猎物,还没等找到机会痛下黑手,就已经将自己暴露在猎人的枪口下,一切行为看起来都那么滑稽

‘难以理解啊,这么蠢的家伙,是怎么搞到狙击步枪的?’一路行来畅通无阻的焦阳,蹲伏在紧闭的房门外,耳朵贴靠着房门探听屋内的动静,‘哪怕你随便搞点什么小陷阱,也不至于让老子这么扫兴啊!真不知道你这样的蠢货,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的,老天爷可真不长眼。’确认了房中并无响动后,焦阳悄悄摸出怀里的小工具,这是他从一个老头子那学来的本事。虽然最后老头子还是背叛了他,但是焦阳反倒难得仁慈了一次,并没有要老家伙的命。

“是我~”

东海市,某高档公寓。

“市长,可不可以商量个事,小熊崽子的肉我们兄弟俩一口也不动,能把它的皮留给我们吗?”

可笑。错并不全在焦阳,他也很难想象得到,躲在教学楼顶楼开枪的幸存者,并不是依靠噬人尸眼中的鬼火作为瞄准目标,而是依仗着狙击枪上装配的夜视瞄准镜,在他看来此刻凶险异常极难被人发现的黑夜,根本无法掩盖住自己的鬼祟行踪。

小心翼翼地伏低上半身,焦阳用力瞪大双眼借助雪地反射而来的微光,仔细搜寻着地面上难以发现的陷阱。凡是吃过苦头却没有丢掉性命的正常人,都会将吃过的苦头牢记在心中,而焦阳能够活到今天,自然不会在同样的错误上栽第二次跟头,所有栽过跟头的人,也早已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机会。双手戴着截然不同的两只手套,脚尖轻轻点着地面,焦阳像只大壁虎一样四肢交替用力,一点点挪动身体,朝先前观察好并确认位置的二楼潜行而来。

“你们看,我没说错吧?”矮胖男人慢慢踱步到客厅另一侧,大理石立柱上绑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又将汤勺缓缓递到女人面前,低垂着头的女人似嗅到了美味一样,扬起满是血污的惨白脸颊,张大嘴巴死命朝着装有花生米的汤勺伸着头,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声如困兽般的低吼。

弯弯曲曲的汤勺像被机器碾压过一样,上面留下了深浅不一的凹痕,甚至有些地方的齿印已经穿透勺子。吃光花生米的女人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这种变化令矮胖男人眼中闪着无比狂热地光彩。可这种喜悦神情也只是停留了片刻,女人红润的脸颊开始逐渐紫涨,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

呜~呜~

正在聚精会神撬动门锁的焦阳,险些被电锯发动时的轰鸣声吓得昏过去,此刻楼道里的气温已近零下二十多度,汗水还是完全失去控制地从额角不住流下来。焦阳缓缓举起双手,他很清楚现在自己如果敢轻举妄动,对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锯断自己,‘身后应该不是穷凶极恶的狠人,否则他没必要利用电锯启动的声音来恐吓我,兴许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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