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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默法则

九十六 暗室欺心

“真没看出来啊,你还是多情种子!梁良,你想清楚了,现在保下她,以后你可就没什么好日子可过了。别为一时的爽快,再把小命搭进去,听哥哥一句劝,这事轮不到你多嘴多舌!”

低矮平房里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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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汁液缓缓从帆布包中渗出来,随后又在漫天雨声的遮盖下,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帆布包的体积也随之渐渐缩小,只因变化过程实在太过细微,冬至甚至都没能察觉出一丝异样。

“黑皮,这算是老天爷也在帮我们了吧?暴雨一起,游荡在城市街道上的尸群就会被罚站,我们刚好可以利用这个时机赶回去。”冬至抹一把脸上的雨水,仿佛这一下,也将满眼的愁云惨雾一同擦得一干二净,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回程相对顺利,拥挤在街巷里的尸群,像是因为犯错而罚站的学生,笔直而又木讷地呆立在暴雨中,哪怕冬至不得不和它们擦肩而过,也全无任何反应。似乎这一刻,整个世界再度恢复了平静与祥和,纷争与杀戮都被冰冷的雨水洗劫一空,幸存下来的人类和丧尸之间,再也不需要彼此仇视,两个族群终于互相达成了和解。

情势急转直下,梁良再次毫无顾忌的捅破窗纸,他很清楚自己的伤势,以现有的医疗水平,能够活下来的概率微乎其微。与其窝窝囊囊的化作一滩烂泥,梁良倒不介意在临死前看场好戏,反正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他也只是在火上再浇了把油而已。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能在末世重新拥有配偶的男人,多半身强体壮心思也转得活泛,能活到今天的幸存者,又有哪个会是傻瓜?很快,一屋子的男男女女,便以蹲坐在地上的张静为界,泾渭分明的划分出两个彼此戒备且敌视的阵营。梁良咧着渗出血水的嘴角痴痴傻笑着,‘嘿嘿,马上就又有热闹看了,就当你们是为我这个将死之人,献上的最后一出好戏吧。’

闪转腾挪,冬至灵巧的躲避追在身后的尸群,在漆黑一片的雨夜中,他不敢有片刻停留,因为冬至发现不仅身后尸群的数量在逐渐壮大,甚至连即将抵达的逃跑路线上,也有数不清的丧尸变得蠢蠢欲动,似乎正被某种神秘的东西吸引着,纷纷转头向他看来。

一阵低沉的吼叫声从头顶突然响起,冬至不假思索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如丧家之犬般直奔吼声传来的方向逃窜,雷光炸闪,一栋坍塌三分之二的残楼上,亮起两盏幽光。

“那个男人会回来吗?或许他已经死在医院了吧?”

“如果杰西卡没有夸大其词,那他就一定会回来。”

(本章完)

.

嘀嗒、嘀嗒,帆布包里的黑色液体,轻轻掉落在雨地里,却又因过于黏稠,而顽固的凝结在一起,不愿随波逐流。

白色雾气,从每一只丧尸口中喷吐而出,雾气蒸腾间,几只丧尸的惨白眼球无声转动起来,捕捉着从它们身旁快步走过的人影。残破的皮肤下面,露出灰白色的软骨组织,鼻梁下方只剩两个黑漆漆的鼻孔,雨水可以轻易从鼻孔流入气管,连带着空气中的气味一起,全都无法逃过丧尸敏锐的嗅觉。

“那可不成!现在又不是你梁良当家作主,大家伙必须投票表决才行!”突然高声叫嚷的男人头顶有些斑秃,厚实的黑框眼镜后面,一双贼兮兮的眼睛,不断在张静被撕破的衣服下,露出的白皙皮肤上偷瞄。但凡有点生活阅历的人,都能从男人鬼祟的眼神中看出,再也无法完全掩饰的贪婪和淫邪。

“没错,张老哥说得很有道理,梁良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发号施令?”

“从今往后,她就是所有人的奴隶,什么脏活累活都得让她负责!”

浓厚云层中伸出无数条惨白的触须,抓向大地的同时,也将黑沉沉的夜空照亮。雷声响彻云霄,走珠一样的水雾贯通天地,所有暴露在室外的物体上,绽放出一朵朵绚烂的水花。从第一声炸雷震慑万物开始,只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整座城市便淹没在疾风暴雨之中。冬至靠在半面坍塌的墙壁边缘,上身微微向前轻探,视线里的一切都像浸泡在水中一样,耳朵里除了雨点拍击建筑物发出的脆响外,便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黑豹悠闲的整理着毛发,闪烁幽光的眸子忽明忽暗,仿佛对于这样的坏天气早已司空见惯,丝毫看不出它的眼神里有焦虑的情绪。

身后,嘶吼声骤然响起,还在低头快步前行的冬至,被这一声怪叫,吓得险些失足栽倒。匆忙一瞥间,冬至感觉自己仿佛坠落冰窖,一双双爬满黑色血丝的惨白眼球,正如发现猎物的狼群般,死死地盯着他的双眼。

唰啦一声,用力蹬地的鞋底下方溅起一串水花,凄冷的雨水迎面砸来,仅需一两秒钟时间,视线就变得模糊一片。冬至已来不及思考,究竟是什么东西惊动了尸群,只能没命的向前狂奔,同时寻找可以用来藏身的相对高一些的建筑物,‘额滴亲娘啊,今天怕不是要把小命交代在这了!’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臭表子,你对我也太绝情了吧?”周定光的脸色黑中泛绿,胸口不住地高低起伏,可挥出的拳头却像没吃饱饭一样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

“没错,就算这么安排,也还是太便宜她了,臭表子,呸!”

在场的妇女们表现得最是义愤填膺,甚至恨不得将张静撕碎了,才能平息她们心中的怒火,而男人们的表现,则颇为耐人寻味,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动着怪异的悸动,仿佛担心会被人看破心事一般,躲避着彼此的目光。

七嘴八舌的叫骂声,搅得梁良脑仁一阵阵发胀,他斜靠着椅背,腰间伤口还在一蹦一蹦的抽痛,血水已经再次从绷带里面渗出来,梁良看一眼沾满黏稠血水的手掌,无奈地在裤腿上轻轻擦拭干净,轻咳了两声,嗓音干哑的低声说道,“算了吧,张静不过就是被鬼迷了心窍而已,老刘最后不是也把她丢下不管了吗?她也是这场闹剧的受害者之一,真说起来,张静现在的心情不会比我们好多少。”梁良很清楚,一旦他也选择加入指责张静的人群之中,这个女人以后的生活,恐怕就只能用地狱来形容了。而周定光的那句,一日夫妻百日恩,或多或少的也勾起梁良和张静独处时的甜蜜回忆,哪怕一切只是逢场作戏,梁良也不愿意看到这个美丽的女人,最后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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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皮肤都散发出,仿佛营养不良的幽光。跪坐在人群中间的张静,湿漉漉的长发直垂到胸口,发根下面的头皮白的渗人,她仿佛认命了一般,始终不肯开口说出一个字,哪怕身上已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却依旧无法撬动牢牢粘在一起的双唇。

氛变得十分诡异,先前还默不作声,静等坐收渔利的男人们,终于在梁良开口替张静求情后,也变得像妇女们一样义愤填膺,甚至还有几个丑陋的家伙,看向梁良的眼神中,已经蕴含了模糊不清的淡淡杀意。并非所有幸存者都能阖家团圆,就算大家迫于生存压力,能够有幸重新组建家庭,可失去了在文明世界中的物质资本的男人,在完全不需要金钱的末世,也连带着失去了择偶的权利。末世,生存大于一切,食物确实重要,但能够获取食物和生存物资的体魄,就变成了如野兽求生时,所必须具备的绝对要素。谁拳头大,谁就有话语权,这样的规则早在末世发生前,就已经通行于全世界,而末世则毫不留情的撕掉了一切人类文明的伪装,将这一规则赤果果地丢在每个幸存者的脸上。

“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过后,梁良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等他好不容易才稳定住气息,脸上已经隐隐泛起淡青色的死气,“行了,都别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表子相了,你们不就是馋人家的身子嘛?都想黑不提白不提的把张静往死路上逼,然后再找各种各样的机会和借口,欺负一个弱女子,这就是你们嘴里所谓的正义感?在座有老婆的人都好好想想,身边留着这么一群虎视眈眈的家伙,你们真敢放心把老婆留在营地里?除非你们心里也和他们打着一样的鬼主意,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不能这么便宜了她,老刘的热气球上一定装了不少食物,那些可都是我们所有人,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必须让这个女人给大家一个交代!”

“对,绝对不能便宜了她!”

低矮平房的顶棚,在暴雨中被砸得劈啪作响,低瓦数的电灯泡勉强将房间照亮,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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