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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家属

第 196 章 我也就是随便客气两句的

一想到吃的,苏木就口不择言,完全忘了地理方向,嘉兴在德清东北,而杭州在德清正南,完全两个方向。

马蹄“嘚嘚”地响,溅起尘土飞扬。

陆大人坐在车头,手忙脚乱,生疏地驾驶着马车。看着官道两旁的繁花似锦,听着身后的叽叽喳喳,忽然觉得这条路好生热闹,希望永远都走不完,就这么吵吵嚷嚷地走下去。

“大……大人,你说我们俩的八字是不是犯冲啊!”

不能怪苏木如此想,仔细回忆两人相识相知的经历,不是苏木掉下悬崖为陆言拙所救,就是陆言拙替她挡箭挡刀挡爆炸。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是苏木受伤,就是陆言拙遭殃。

陆言拙和苏木回到杭州后不久,就到了蟹肥菊黄,大雁南飞,一年中最适合登高望远,赏菊品酒的金秋时分。

这日,苏木守在西湖湖畔一通忙碌,赶在黄昏日落之前,手提两大篓螃蟹,收获满满地回到了闻莺小院。

“大人,大人!今天吃蒸螃蟹还是醉螃蟹?”

苏木毫无形象地用脚踹开厨房门,灶台边的陆言拙同样毫无形象地系着围裙,正在切姜碾蒜的忙碌着。www.zuye.org 石头小说网

听到某人大呼小叫地回来,陆言拙回头,温柔地冲苏木笑了笑,指着她手中的鱼篓,说道:“放着吧,我来洗。你别碰了,别又像上回那样,被螃蟹夹伤了。”

苏木虽然不是江南人士,但林渊是。所以,林渊不怎么会做饭,但蒸个螃蟹,做做湖鲜之类的,还是会的。

因为也就这个拿得出手,所以前世的时候,只要到了金秋,适合吃螃蟹的季节,林渊就会时不时地做给莫醉吃。

看着陆言拙熟练地避开蟹钳,捏着蟹背刷蟹壳,苏木一边玩着调好的葱姜蒜,一边看着灶间的火候。

就在两人等着水开,准备放螃蟹下去蒸的时候,屋外忽然飞来一道黑影,在空中稍作停留后,一个猛子扎了进来,稳稳地停在陆言拙肩膀上。

“嗬,小样!眼睛倒是挺尖的嘛,这都能见着?”见是阿飞,苏木就忍不住手痒,食指蘸了点醋,时不时戳它一下,引得阿飞频频回顾。

最后,见她玩的不亦乐乎,没完没了,一脸肃穆的阿飞终于忍不住嚎了一嗓子,仿佛在说。

这人怎么一如既往的幼稚?

有没有人来管管啊!

陆言拙由着苏木欺负阿飞,转身擦净手,从阿飞脚上取过塞在竹管里的信件。

信很短,只有寥寥几个字。

“浪人,三岩。”

苏木凑上前瞄了一眼,发现信笺上的字歪歪扭扭的,非常丑。还丑的别出心裁,让人见了就印象深刻,轻易忘不了。

“这字可真是丑的有特色啊,跟徐越写的似的。”话到嘴边,苏木忽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靠,这不会真是他的字吧。”

接过陆言拙手中的字条,苏木对着光线一通细看,不可思议地叫道:“真是他的字!大人,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徐越那家伙怎么会跟你通信?”

陆言拙摇摇头,看了苏木一眼,认真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并不知道这是你家竹马的笔迹。”

听到从某人嘴里吐出酸溜溜的“竹马”两字,苏木蓦然心虚,闭上大呼小叫,怯生生地看向某人,寻思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醋坛子藏得再深,也掩不住陈年醋味啊!

陆言拙见逗她逗得差不多了,忽然叹了口气,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跟苏木说道:“还记得不久前我收到的调令吗?”

拜苏木逃婚所赐,陆言拙于年初突然连升两级,一举成为正五品的提刑按察使司佥事。

本来,他负责的是南直隶的事,可不知道为何,在金陵突然收到一封调令,让他赶赴浙江,暗中配合锦衣卫行事。

虽然提刑按察使司和锦衣卫的职责大相径庭,但调令上的印鉴却是真的,鉴定无误后,陆言拙也只能听令,带着苏木来到了杭州待命。

来了之后,一直没有再收到任务,陆言拙也乐得带着苏木游山玩水,优哉游哉地混日子。就如苏木所言,公款吃喝玩乐,实乃天下最好的美差,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没想到,好日子到头了,事情来了。

苏木翻看着字条,短短四个字,却言简意赅,倒也不难猜测。

“浪人,应该指的是东瀛人。在金陵的时候,徐大哥就跟东瀛人关系暧昧,不清不楚的。想来,是他发现了一些关于东瀛人的情报。因为怕消息走漏,打草惊蛇,所以他没写的很详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字实在是太难看了,所以能少些几个字就少些一点,至于三岩……”首发 www..

“那是浙江临海的一个小县城。”

陆言拙边说边把洗好的螃蟹放上了蒸笼,盖好盖子后,转身对苏木微微一笑,道:“赶紧吃吧。吃完,我们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

苏木点点头,坐在桌边,乖巧地应了一声。

拿着筷子轻轻地戳着酱料,苏木忽然想到一事:“大人,你到了三岩,知道怎么联系锦衣卫吗?”

不能怪苏木如此问,陆言拙接到调令的事她是知道的,但只见调令,却从未见过有人跟他接头,陆言拙根本不知道锦衣卫的秘密联系方式。

难不成到了那,再去大街上张贴布告,满大街地找锦衣卫密探不成?

这不科学啊!

陆言拙听了,怔了半晌。

苏木无意间问的一个问题,却是问出了一个破绽。

苏氏父子早已知道苏木在他身边,苏木自小在北镇抚司混的,自然熟知锦衣卫密探的联系方式,所以他们默认陆言拙也知道了。为了谨慎起见,他们就不再多此一举,特意派人来接头了。

只是,他们忘了一件事。苏木以为自己的形迹藏得非常好,父兄根本不知道她竟会藏在逃婚对象身边,所谓大隐隐于市,也就是这种程度了。

于是,陆言拙就尴尬了。

如果他说自己不知道锦衣卫密探的联系方式,那苏木就会起疑,父兄怎么会粗心至此,竟然不告诉他这个,就让他深入险境,帮着查探东瀛人的消息。

如果他说自己知道,那苏木问起来,他又根本答不上来。或者,苏木不问,紧要关头,他没有联系方式,最后还是要问苏木。

陆言拙挠了挠头,使出了最笨的一招。

装傻。

“我说你哥怎么临出京城的时候,塞给我一张字条,上面写满了乱七八糟的人名和地点。走的匆忙,我也没来得及细问,就随手塞进了口袋里。

结果,当晚洗衣服的时候,忘了拿出来,被洗烂掉了,我就随手扔了。若我没估计错,那字条应该就是锦衣卫密探的联系方式。你哥可真是老谋深算,在我离京的时候,就开始算计我了哈。”

陆言拙的一番话说得丝丝入扣,可谓天衣无缝。或者说,完全符合苏谦在苏木心中老奸巨猾的形象,所以苏木听了,并没有起疑,相反还有心情打趣,笑道:“想不到大人也有如此粗心糊涂的时候。这次,幸亏遇上了我,否则现在就尴尬了。”

陆言拙见苏木上当了,微微一笑,不再作声。

傻乎乎的苏木自动跳入坑中犹不自知,还豪气万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慷慨道:“放心吧,联络锦衣卫密探的暗号我都知道。你要找他们,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陆言拙感激万分:“那谢谢你了哈!”

苏木挥挥手,大方道:“这么客气干嘛,大人见外了。”

陆言拙摸摸某人的脑袋,仿佛在摸哈士奇的狗头似的,笑道:“我也就是意思意思,随便客气两句的。”

苏木:“……”

思及至此,苏木忍不住捂脸。

自己的八字是不是真有问题啊!怎么感觉,一直在走背运呢?

可是,好像也没那么生气。苏木从车厢的地上爬起来,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又摸了摸温暖的额头,忽然笑了。

“大人,大人!晚上吃什么?前面快到嘉兴了吧,我要吃嘉兴大肉粽!!”

车厢内,空留一人。

喘着大气,蹙着眉头,苏木被某人压在身下,只觉得天昏地暗,眼冒金星。

软玉温香抱满怀,苏木似颦非颦的样子,令陆言拙只想抱着她,就此天长地久,再也不要起来。

“怎么会呢?我们两个的八字早就合过了。你娘说了,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合得不能再合了。”

听某人一气之下,都口不择言了,陆言拙忍笑不止。

虽然被压得胸口生疼,气都快喘不上来了,但额头上却是暖暖的,似乎还留有某人的气息,苏木茫然地摸了摸,然后……

幡然领悟。

你大爷的,又被吃豆腐了!

天谴啊!

想多了容易抑郁,不符合自己爽朗的人设,苏木抬头,瞪了眼压自己身上还不晓得快起来的混蛋,怒道:“大人!你若是想要个肉垫,我建议你回家养两头母猪比较现实。”

直到天荒地老……

直到海枯石烂……

可机会难得,就这么起来,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岂不是吃亏了?

想到这,向来冷冷清清生人莫近的陆大人,忽然低头,轻轻在苏木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然后趁某人傻乎乎尚未反应过来之际,立马起身,跑出车厢,一本正经驾起了马车。

苏木这才想起来,陆家是正儿八经上门提过亲的,两人的八字自然是合过的。只是自己鸠占鹊巢,也不知道这八字还准不准?若是不准,那这算不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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