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娱美人

叶玲珑又冒出来道：“咱们阿橙的片子嘛，我知道。到时候我请客，大家都去给捧个场，别泄了咱们头号美人的气势。”

虞芷芃则笑着在心底摇摇头，心想人家女主角的第一场大战，那当然是能够获得各种奖项赞美和票房的超级大作，可不缺这点小热度，不过捧场是要的，自己人搞搞团建也挺不错。

话题不知不觉岔到了八卦上，几个人也聊得很开心，准确的说是叶玲珑给虞芷芃普及新闻，孙智一偶尔戳破她一些鬼扯猜想。倒不是他们忙完正经事就不务正业，在基调确定的情况下，按部就班就能够达到效果，远比忙中出错要好。

虞芷芃很无奈地给她扫盲：“你知不知道围棋界有句话：少年不成国手，则终身无望。也就是说，真正顶级的围棋手，都是把孩子从小培养，历史上能出头的百分之九十九是神童，十一二岁就闻名天下，极少数人可能在成年后异军突起，但那个多半只是学的太晚了，不是开窍晚。咱们国家的职业棋手考试都是要十八岁之前，也是这个道理。所以这个围棋的故事，无论主角还是配角同学，从学习围棋的职业培训时期到新入行的职业棋手们，都是孩子才正常，当然要找足够多的少年演员来表演配角。你就联系一下，看能拉到多少来试镜，不限于我这个列表，表现没有太大问题的都可以留下，非主要剧情的人设还可以根据本人进行一些调整。等这些棋手演员确定了，就要进行集中的围棋训练，时间上还是比较紧的。”

给叶玲珑安排了最近的工作，虞芷芃又转头道：“孙哥，这次咱们的剧组运作规模要扩大好几倍，人数和场地都挺复杂，还要和围棋协会这些机构进行合作，事情估计很多很麻烦，就都靠你啦。”

另外一边坐着的孙智一依然非常淡定地捧着奶茶，仿佛什么都没放在心上的样子，不过打交道快一年了，虞芷芃知道他应该已经差不多打好腹稿，列出计划了。

叶玲珑连忙又给倒了一杯水，虞芷芃则给旁边的林一斌也添了一点水。

当然叶玲珑是压抑了一下八卦的热情，才慢慢道：“别生气，剧组的奇葩特别多，不能忍就走，以后你就习惯了，没事。”她就和不止一个剧组翻脸过，常规操作。

孙智一则悠悠问道：“是张列吗？”

虞芷芃想了一秒才记起，这个人好像是刚刚叶玲珑说的玄幻大剧年轻导演，莫非是这个导演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瞎指挥还是占女演员便宜？上辈子真的是见太多了，有些时候，能够不闹出什么大事，把剧顺利按时拍摄完成，就能算是合格的导演了，有些不道德行为属于正常情况。

姚玄意看了一眼孙智一，肯定的点头：“还是孙哥厉害，一开始就说他不靠谱。但是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能离谱到这种地步。潜规则女主角，我觉得你情我愿的，大家都习惯了没所谓，潜规则男主角，我觉得有点奇葩也还能忍受，他特么的竟然还给男女主角拉皮条，还说要多人行，探索人类情感内在……结果被男女主角背后的金主知道了，几方大打出手，投资方撤资，散伙了。”

虞芷芃强行咽下了差点喷出的茶水，拿纸巾擦了擦嘴，感觉自己已经探到底的三观再次被刷新，一个玄幻商业片，又不是爱情文艺片，难道不是俊男靓女在特效里面耍酷就行了吗？怎么还要探索人类内心呢？

一众人都有点失语沉默的时候，姚玄意则绕过来抓住了虞芷芃：“虞导，你的新剧要准备了吧？我就指着你了，反正那个片子的片酬已经预付了一半，半年收入都有了。我等着你开工，价格就按照《微微》来。”

虞芷芃意外极了，这是受到了多大的伤害，要知道两个剧作给出的薪酬不说天上地下，至少也有五倍的差距了，一个是萌新起步一个是二流行情天花板，她又不是自己这种不差钱的二代，姚玄意说放弃就放弃了？

不过有姚玄意的加入，还是很让人开心的，虞芷芃正要解释，这次工资还是可以比之前涨一点，孙智一就道：“张列三年前就是搞文艺片的，后来是他女朋友管着，拍了几个以小博大的商业片，才有人投资他拍这个大型剧，但是去年他和女朋友分手了，我估摸着他改不了，而且我猜，他应该还对你有点想法。”

姚玄意转头对着孙智一眼泪汪汪：“孙哥，我错了，都怪我没有听你的话，我被高报酬迷住了心，想着我也打得过他，林一斌还在，总不会撕破脸。结果他是没有对我下手，他是对我和林一斌一起下手，想偷拍，说是挖掘我们两个的情感世界……呕，咱们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了一起奋斗顺便谈个恋爱，有什么可以挖掘的？”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她又抓紧了虞芷芃：“虞导，你要负责，你让我错误的认为剧组都像《微微》一样简单和谐，大剧组和我学生时期拍的小片子差别不大，你抬高了我的期待值，要对我负责到底呀。”这一次进剧组的经历，真的是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内心创伤，在外面都有点疑神疑鬼了，如果不进虞芷芃的剧组，估计这一年都要停工修养。

虞芷芃也不知道该先表示同情还是开心，只能点点头，在她欢呼之前又顺口问道：“你就这么走了？”没出手报个仇什么的？不像是她的风格呀。

姚玄意恨恨道：“怎么可能，我和林一斌给了他一顿男女混合双打，要不是虞导你的电话，我已经把他顺便扔水沟冷静一下了。”

虞芷芃觉得她确实是受到刺激大发了，现在精神太过亢奋，于是从包包中掏出了《棋魂》剧本道：“这个是新作剧本，你先看看，平静一下，然后顺便做个计划，如果对灵异元素不敏感，可以去找找那个谁，覃宇天，你应该认识，我记得他的镜头特别适合灵异片，你稍微学一下，不过整体还是校园青春热血的氛围，回去好好琢磨一下。”

说到了专业的事情，姚玄意果然镇静了很多，拿起剧本道：“带灵异元素的校园题材吗？好，我先研究一下，分镜头你也尽快给一下。”

看着主动走马上任的摄影师和她的御用打光师领取任务后，风风火火地离开，虞芷芃沉默数秒，这才低声问道：“……现在的剧组都玩这么野吗？”上辈子的剧组，玩花活的同样不少，但是大部分人也都是欺软怕硬，脾气臭的和有后台的，还是能够挺直腰板。所以她现在给自己工作室经纪人也明确指定了，演员们可以慢一点成长，钱都是能赚到的，但是不要走歪路，容易坏了心性。

叶玲珑吃瓜吃得满意了，随意地道：“现在的投资都喜欢找新人，搞什么风险投资，成本低，收益高，不知道有多少没磨炼过的新手都被带歪了，天分不知道，心气都挺高，神奇操作一个接着几个，就连你呀……”同样是准备把传统掀开一层皮呢。如果不是知道虞芷芃出身正统院校还有豪门背景，她当初压根不会接手《微微》这个事情，倒并非相信人性，而是见过世面的人，心性会稳点，不料居然押到了宝。

虞芷芃恍然想起来：这个世界的影视环境和上辈子有差异，符合文艺青年的理想，更加追求“自由”。其实就是过于放纵而已，不加约束的天才或许能够创造奇迹，但是更多普罗大众都是有弱点的普通人，不受约束的恶会很容易吞没一切。上辈子欧洲的影视，就是极端放纵的代表，经历强盛后快速没落，或许有好莱坞商业影片冲击的原因，但它本身追求艺术到黑暗、缺少信仰而软弱，才是重点问题。

正在思考间，孙智一道：“《棋魂》的其他人，也都找参加过《微微》的吧，我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估计大部分都和姚玄意差不多，培养出点人不容易，放出去看看外面什么样就行，别给人带坏了。”

虞芷芃这下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确实，参加《微微》的无论配角还是幕后，绝大多数都是影视学院出来的年轻人，有的已经毕业，还有的依然在校内学习，他们经验或许不够，热情都是满满当当的，《微微》也给了他们上青云的第一道风，想来在业内都拿得出手了。但是如果任由圈内不良的风气把她费力教导出来的这些种子都毁掉，还真的不如就收归麾下，自己悉心培养几年，直接带出一个作风优秀、技术扎实的团队，将来用绝对的能力涤荡这污浊的生态，还华国影视圈一个清净昂扬。

果然，《微微》的聊天群还未解散，孙智一不过几个电话和短讯通知，九成还多的人都一口答应随时待命进入《棋魂》剧组，背景板配角或者幕后都可以接受。少数几个人则因为有违约成本昂贵的合约，只能遗憾放弃，但是他们都拼命强调，下次早点通知，一定不会再错过了。

至于薪酬，从头到尾都没有人主动提起，毕竟都知道虞芷芃的大方，之前就是给的他们行情最高价格，后面播放成功，大小红包发了快十轮了，谁不是赚得喜滋滋？想来《棋魂》也不会吝啬。

这样所有人团结一致，轻松愉快还赚钱的神仙剧组，他们这些人也都是去了其他剧组才发现的，原来虞导不是常理，是那个天使一样的意外。无论如何，将来一定要抱住了这根金大腿不动摇。

到这一刻，真正的原班人马差不多都到位了，只有几个核心主演和配角有变化。

虞芷芃想了一下，李玉橙这次是没法参演，干脆让她再去几个刑侦剧，无论警匪，练一练彪悍的气质，要是能够学到影后魏岚的一半也行，后面的几个剧作就都可以上了。

至于莫知惶，大家都直接默认了，就是饰演“褚赢”这个棋魂本尊的最佳人选。严格来说，他的身法本来就是戏剧舞台练出来的，自带一种坚韧又洒脱的味道，扮演古人的时候几乎可以做到“莲步轻移”那种稳固的状态，之前饰演肖奈这种简单的少年角色，可以说有点浪费也不为过，这次要让他穿上古装，扮演一个类似魏晋名士一般的人物，想来定然有种别样的古韵风流。

不同于叶玲珑的其疾如风、侵略如火，快刀斩乱麻地处理难题，孙智一就是其徐如林、不动如山，能够将一群人和纷繁的事情都安排得条理清晰、清清楚楚。虽然最近半年孙智一因为接手另外一个剧组的事情，基本就没有怎么管《微微一笑很倾城》的营销工作，但是他早就铺垫好的基本资料也让她们少走很多弯路。

而更加让虞芷芃觉得神奇的就是，孙智一可以在百忙中，不错过每一次《微微》庆功会的发红包时间，最利索的一次是仅仅露面了五分钟，仿佛打卡一般拿了红包就撤，据说其他剧组还没发现他的缺席，这种情报能力和时间计算能力，让人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虞芷芃闻言，敬畏地看了他一眼，这也太厉害了，连陆婉柔的主角光环都能看出来，应该是半仙都不止了，膜拜膜拜。不过有些话没法说出来，她只能道：“我也听说过这个人，之前就混过富豪圈子，现在已经参演了不少影视作品，今年夏天就有主演大片上映了。”

根据李玉橙的消息，她饰演配角妖姬、陆婉柔饰演女主角的宫廷大片《岁侬》已经顺利完成后期制作，准备暑期档上映全国院线，貌似还要顺便冲击几个国际电影节。

挂了电话，虞芷芃叹为观止地看向孙智一：“孙哥，你是半仙吧？姚玄意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你这是要把新生代的小演员都一网打尽吧？”叶玲珑浏览了一下虞芷芃给出的试镜演员邀请表，差不多将少年演员有名号没名号的都罗列了出来。

“联络合作没有问题，我已经看过剧本，凭你给的费用和影视剧的广告效果，应该能够谈到很好的条件。”幸福地喝了一口奶茶，孙智一才开口道：“这次，你还是打算拍摄校园题材的话，是不是要继续用姚玄意这个摄影师？剧里除了小孩子，很多配角演员也都是年轻人为主，是不是要再找你那群学弟学妹来搞搞实习培训？”

虞芷芃有点惊讶：“他们不都因为《微微》的火爆，被其他剧组高价招过去了吗？我这里的预算也就是个常规市价，这会叫上他们不是让人尴尬嘛。”

“玄啊，最近怎么样？”虞芷芃斟酌了一下用词，先打听一下对方近况吧，“听我孙哥说，你那边在拍一个玄幻大片，咋样？好玩吗？”

趴在电脑前面整理资料的叶玲珑抬起头插了一句：“你还没习惯吗？我师弟就是个神棍，剧组的寿命还有影视剧的前景，不遇到非人力意外，他都能拿个八九不离十，好像严重滑铁卢的，也就在你和另外一个人身上吧。”

虞芷芃惊讶地挑眉：“我？我是太天才了没错。另外一个人是谁？”自己看起来是个没毕业的导演系学生，实际上有超过十年的从业经历，并且有另外一个世界的文娱作品做靠山，正常人哪里能看出来？这个确实是非战之罪，但是居然还有一个人就很让人意外。

孙智一并没有什么被调侃的不满，只是淡淡道：“是一个女演员，叫陆婉柔。她很奇怪，演技虽然可以，但是气场很违和，在她身边的有一小部分人会变得情绪狂热，剩下的我还在观察。”

孙智一胖胖的圆脸上面露出一丝笑意：“你现在就给姚玄意电话，如果我没估计错误，她那个大型玄幻剧已经捅了篓子。”

虞芷芃听到这铁口直断就有点发憷，想了想，还是摸出了电话，姚玄意这个摄影师确实非常棒，拍出来的画面都好看得如梦似幻就不说了，还能帮助导演解决很多外景背景构图方面的麻烦，现场镜头的环境灯光类问题，有三分之一是她给出的解决方案，极大保证了镜头美感和平衡。当初因为大家都是无名新人，白菜价也都合作得很开心，后来《微微》出世，姚玄意这个小女孩摄影师的功底立刻就在业内广为人知，除了一些大导演有自己御用班底，很多剧组都争着来聘请，身价自然开始飙升，应该是除了李玉橙和莫知惶这些主要演员之外涨价最快的了。

才不到半小时，姚玄意就已经带着林一斌赶了过来。

虞芷芃刚刚把茶水递过去，就看到姚玄意咕咚咕咚灌下一整杯白水，然后长出一口气：“我都快气死了，这破剧组，终于升天了，再忍两天，我情愿赔违约金也要撕了那几个混蛋。”

“虞导，你什么时候开始拍新剧，我这边随时可以到位。”姚玄意清脆的声音此刻显得有些冷硬：“玄幻大片已经告吹了。”

“啥？哦，我这边已经开始筹备了，你要不要先过来聊聊？”虞芷芃愣了一瞬，立刻就给出了地址，她本来就是和制作人约在了影视城这边喝茶，之前去谈了一下摄影棚的排期租用情况，敲定了室内置景的时间和费用。

如果对方因为那一点初期互相扶助的恩义，勉强放弃现在的高薪，就太伤之前好不容易建立的感情了。虞芷芃还是很知道这点人情世故的，和和气气的穷兄弟一起努力发达了，富贵之后还不知道分寸地互相索取，最后导致翻脸，业内实在太常见。所以为了节省预算，虞芷芃也是打算再找一些不错的新人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