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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第59章 禁军总督

只是一开口却还是偏阴柔清亮的少年音。

“干爹,久安街的那些人天音大人留了几个活口,您看如何处置?”

“嗯,什么时辰了?”

“对了,哀家记得令羽喜好字画,正好前几日刚得了一副秋明先生的《山居图》,晚些时候哀家叫人给你送到住处去。”

令羽是宁沉翎的表字,他这会儿听到太后这么叫他,忽觉后颈一凉,忙笑着应是。

这表字是他生母为他起的,那个女人死后便再没人这么叫过他了,如今却被太后叫了出来,那感觉真的有点……嗯,一言难尽。

还有一个时辰,时间足够了。

殷繁很快就掀开了马车的帘子,面容清冷,身上俨然是一身月牙白的衣衫,过于精瘦的腰身收在紧致的腰封中,勾勒出好看的曲线。

他似是有些不耐,眉头微皱,墨发用玉簪松松垮垮地束起,有些许发丝落在脸侧,倒是为他平添了几分温润之气。

殷复看着这样的他,竟是不自觉地看痴了。

这哪里还像是一个内侍啊,分明是富贵人家的公子爷好么!

“人给东厂送去,在李大人手里过一遍再送进北狱司。”

北狱司也是有底线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不过是一些虚张声势的喽啰,还没那个资格。

“是。”

殷复眼馋地看着自家干爹难得的装扮,终于还是忍不住笑着说了一句,“干爹穿这衣服真好看!”

就该这样嘛,整日穿着那黑漆漆的官服连一点活气都没有。

闻言,殷繁抬手就赏了他一个脑嘣,冷笑着道:“说漂亮话也没用,谁让你往马车里放这种衣服的?”

他是常在御前行走的人,连一根头发丝都代表着皇上的脸面,穿着怎可这般随意散漫。

臭小子好生烦人,此次皇城布防大调动,他便想着放他出来放放风,也借着这次机会让他在诸位主子面前长长脸,倒不想这臭小子居然给他整这么这一出!

怎么了?这衣服明明很好看啊。

殷复无辜地小声嘀咕,衣服确实是他放在马车里的,但那是很久之前就放进去的,他都快忘了。

“干爹,儿子错了。”

干爹说错了那就是错了,殷复认错认得爽快,没有半点不情愿,他好不容易才见着干爹,可不想因为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再被送回去。

“干爹,回西厂吗?”

“不回西厂,让禁军总督在总督府给咱家备茶。”

听着马车内的人声音里的寒意,殷复暗自缩了缩脖子,应了一声便跳上马车赶车。

天音所带的缇骑守在离都外,离都内则由禁军把守。禁军下属十六卫,少说也有两万左右的人手,可是,今日刺杀之时,居然没有一人出现!若非天音带人及时赶到,谁知会出什么乱子!

思及此,殷繁的眸子中染上了几分杀意,敢在他殷繁的眼皮子底下耍心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殷繁的马车到了总督府的时候,禁军总督杨正朝已经等在了门口。他一露面,杨正朝便笑着迎了上来。

杨正朝是三年前从兵部升上来的,四十多岁的年纪,生的膀大腰圆,一双细小的眼睛里写满了精明。

“臣见过殷千岁万安。千岁尊驾光临鄙府,臣自是不敢怠慢,府中已备下热茶,还烦请千岁移步。”

这是拿他自己的话塞他了。

殷繁冷冷一笑,利落地下了马车,越过跪着的人走进府中。

“总督大人好生雅致,今儿个藩王入京,各部各司都忙得焦头烂额,大人倒是还有心情喝茶?”

杨正朝跟在后面赔笑,脸上都笑出了褶子,其实若是细看,便可发现那笑根本不及眼底。

“千岁说笑了,藩王进京是大事,臣自然也半分不敢松懈,这不刚从神武街巡街回来,就收到了千岁的信,忙着给您备茶呢!”

殷繁冷笑,“杨总督怕是记错了吧,咱家可没给你送什么信,也是万万不敢吃总督的茶的。”

“是是是!是臣记错了,臣该罚!该罚!”

杨正朝面上笑着,心下却暗骂狗阉人说话就跟放屁一样。

进了大堂,殷繁径自坐在上首,旁边放着一杯茶,他拿手背碰了碰,烫手。

看来,禁军总督该换人了。

“总督大人,今日久安街刺杀之时,禁军为何没有出现?皇上的旨意是要西厂、南营、禁军三方共同布防,而不是将所有的烂摊子都扔给西厂!”

杨正朝陪着笑搓了搓双手,一双闪着精明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看起来卑三下四,实则油盐不进。

“殷千岁这话可是冤枉臣了,众所周知,我们禁军虽部属众多,实则没多大用处,禁军下面的十六卫,养马、遛狗、掌管膳食之类干什么的都有,哪里比得上殷千岁手下缇骑以及南营将士们威风?这护卫都城之责,自然还得靠千岁您不是?”

这么说起来,倒也没错,这些年来禁军十六卫的权力逐步被西厂缇骑架空,禁军总督的官职也从正四品直降到正六品,俸禄少了近一半不说,就连御前行走的权力都被收走了,也难怪杨正朝说话带刺。

但这并不是禁军不作为的理由。昨夜兵部下发的调令上写的清清楚楚,禁军的职责就是保证诸藩王在离都的安危,南营三千兵士和西厂缇骑则在离都外防守,人家南营都能恪尽职守,他禁军偏偏就特殊?

西厂是架空了禁军的权力,但并没有克扣了他们的俸禄不是吗?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他以为大离每年花那么多银子养着这两万多人干什么?摆着好看吗?

殷繁面上不显,心下却想着,此次事情过后,定要对禁军好好整顿一番不可。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元如玉问候了所有人,却独独忽略了宁沉庭。

忽然,她好似才想起来似的,笑着看向宁沉钧,道:“皇帝,你为何不将贞玉传来?她在外十年受了不少苦,这会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也该同王弟和弟媳们叙叙旧不是?”

宫门口,西厂的马车就停在一边,纯黑色马车没有任何花纹,朴素的紧。

殷复抱着剑站在马车前,长开了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凌厉,身子骨也壮了不少。

真不知道当初是如何地鬼迷心窍,竟会觉得他会是乔润修。

元如玉笑着询问南临王的近况,嘘寒问暖的好不亲切,薄谨行的反应却是淡淡的,有一句没一句地应承着,全程都板着一张脸。

贞玉。

听到这个名号,兄弟三人眼中皆是一沉,宁沉钧点头称是。

宁枧岁认得出,那少年是殷复。多日不见,他长高了不少,肤色也不似之前那般白皙,看得出来是受过磨炼的。

直到那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宫道的尽头,宁枧岁才对身后的天青说道。

“走吧,莫让人等久了。”

“是。”

身形隽秀的男子站在宫道上,衣摆上沾着些许血迹,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微垂着眼帘,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缇骑服饰的少年从远处跑到他面前,不知说了什么,他便跟着少年走了。

殷繁在马车里换衣服,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殷复抬头看了一眼日头,回答道:“约莫午时了。”

她站在拐角处,殷繁没有看到她,她却将他看了个真切。

以前认为殷繁就是乔润修的时候,她总觉得这人怎么看怎么眼熟,长相、身骨、性格无一不觉得亲切,现在被人掐了一把再看,竟是找不出一丝乔润修的影子。

宁枧岁是在御花园附近看到殷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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