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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第67章 赵氏遗孤

天音看到了他,走了过来行了一礼。

“人都在昭狱中,厂公现在要审吗?”

闻言,殷繁收敛心神,点了点头,往她身后看了一眼。

闻言,怀里的人没再说话,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到了长乐宫,殷繁将人放在榻上,俯身后撤一步行过一礼,便准备离开,看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什么龙潭虎穴的呢!

“殷繁。”

“咱家先去北狱司,你进宫一趟……和你主子聊会儿。”

一句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等陆天音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只能看得到一片衣角了。

天音暗骂一声死太监害我,纠结再三,还是准备进宫了。

其实今日殿门大开,她从人群中看到主子的时候,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遭,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的是,居然是殷繁来告诉她主子要见自己,他莫不是……和主子和好了?

——

元今裴跟着元祈回到丞相府后,便立马往自己的小院跑去,丝毫不顾自己老爹在背后气急败坏的大骂声。

他身子重,跑起来的时候喘得脑仁都疼,但这时候却不容他慢慢地走。

进了院子,甫一推开门,气都没喘匀,元今裴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手腕压在了门板上,身前压上了一具充满血腥味的身体,他几乎是瞬间就皱起了眉头。

是飞霄,他一身黑衣染了血,脸上也带了血,一双满是血丝的眸子紧紧盯着被自己压在门板上的人,声音又急又凶。

“公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你先松手。”

元今裴被来人这一身血腥味冲得头疼,有些无奈地道。

飞霄只当没听见,抿着唇双眼通红的紧紧盯着眼前的人。

昨天他想要跟着元今裴进宫,却被他忽悠去查了一批货,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半夜回来后却发现他没在,索性直接进宫找人,不想宫里已经是一团糟了。

元今裴又说了两句话,飞霄才肯松手,但仍是拗着一股子劲儿看人,跟个孩子一样,元今裴把人按在凳子上,走去床边拿药箱。

他就知道这小子得担心,但昨夜事出突然,他也是没想到。

“你这一身的味,可是哪儿伤着了?”

元今裴拿了药箱走到飞霄身边,道。

“没有,这不是属下的血。”

飞霄摇头,脸上沾了点血迹,元今裴抬手给他擦了。

“那便好,你可知道同你打斗的是什么人?是禁军吗?昨夜禁军叛变,死了不少人。”

元今裴道,眼中闪过一抹寒意,禁军叛变,作为禁军总督的杨正朝却连个影儿都没露,他想干什么?或者说,元祈想干什么?

“不是禁军。”

飞霄脱了染血的外衫扔在地上,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单衣从药箱里找药,露出来的肌肤泛着冷白。

元今裴坐在一边,盯着他肩颈处紧绷的曲线瞧了两眼,心想,该给孩子做衣服了。

“属下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能判断出来他们不是禁军。属下查看过了,那些人身上有刺青,是一只黑色的鸟。”

具体是什么鸟他也说不上来,只觉着看了不舒服。

他从药箱里取出一罐擦伤药,打开上面的木塞,拿玉匙沾了药便往对面人脸上招呼,元今裴坐着没动,没有拒绝。

“看来,昨夜之事同东夷人脱不了干系。”

金掌柜名下产业遍布天下各国,他走南闯北多年,自然知道黑色的鸟代表着什么。如果东夷国真的要插一脚的话,边疆想必很快就会有动静了。

擦完药后,飞霄便退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逼着元今裴答应日后出门必须带着他,看得出这次是真怕了。

元今裴无奈地指天指地,就差跪下发誓了,心中忍不住失笑,哪有他这样当下人的!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惯出来的,能怎么着?继续惯着呗。

昭狱——

之前关在东厂的那几个人也被送过来了,再算上后边关进来的,竟是有四方人马,共计九十七人,这还不算叛乱的禁军。昭狱已经很久没有接待过这么多的客人了。

刑房里,一身玄衣的男子一脚踹在跪在地上的人肩上,那人猝不及防被踹得后仰,头磕在后面的墙壁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被踹疼了、磕疼了,徐战也不敢说话,只默默的又跪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他不后悔。

“好一个赵檀,好一个赵二!当年扶阳赵氏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咱家途经扶阳捡了你一条命,你就是这样回报咱家的?”

扶阳赵氏二公子赵檀,也是前户部尚书赵长云嫡次子。

扶阳赵氏是赵长云的本家,当年赵长云因贪污赈灾银两被斩,过了没多久赵氏在扶阳的祖宅也被人烧了。

徐战已经很久没有听人这么叫过自己了,现在从殷繁口中听到,竟是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五年了,他从赵家二公子变成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喽啰,隐姓埋名,活得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夜夜梦中惊醒都能听到父母长辈骂他不孝,昨夜杀杨正朝的时候,他痛快地快要疯了,可是现在跪在这儿,却可笑的发现,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自认为还是很温顺的宁枧岁自然是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的,要是就这么放他走了,那之前自己有意做的一切都是白搭。

她就是知道,其实这个人冷情的要命,他若是诚心冷着一个人,连一丝火光都不透给那个人。

那是个浑身长满心眼的人,她若牟足了劲想算计谁,断没有走空的。

“厂公。”

宁枧岁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脸上的真挚一点一点地消失,龇牙咧嘴地招呼天青去给自己煎药。

这是真话,他虽和陆天音有联系,但并不想通过她控制宁枧岁,该是什么分寸就是什么分寸,过了就抹不开面子了。

“殷繁,这两天你一直在躲我。我是个大夫,在那样的情况下袖手旁观,不像话,你若是心中有气,要打要掐随你,只一点,别不理人。”

宁枧岁盯着他的眸子说得认真,言辞恳切,态度端正,再诚恳也没有了。

殷繁避重就轻,如是道,眼帘低低垂着,不辩喜怒。

这腿怕是又得养上一两个月了,本来都快好了的,没想到来这么一出。

殷繁离开长乐宫后便直接出了宫,回到西厂时天音已经等在那里了。

看到她,他不禁又想起宁枧岁的那几句话,想着想着,便是连叹息都叹不出了。

她自嘲地说着,眼角便流露出些许的脆弱,竟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殿下言重,之前的事合该臣向殿下赔不是,殿下千金之躯,万不可这般妄自菲薄。”

“小复子呢?”

“去北狱司了。”天音道。

他总是这样,让她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殿下若无他事,臣便告退了。”

“你若是因为别的事情躲我,大可不必,是我认错了人,你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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