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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为暴躁魔君的止疼药

第520章:落幕

云衡抬头估计了一下高度,有些犹豫地颔首:“可以是可以,但事已至此,我不建议你冒险。”

云小棠:“可我想见他……”

云衡默然,抬手握上她的胳膊:“那走吧。”

云衡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劝她道:“就要下午了,要不寻个客栈休息一晚,找个大夫……”

云小棠却立刻打断:“不用了。”

旁边春华望着面目憔悴的小姐,也有些担忧:“可小姐像这样怎么行……”

王府之内,也一向没什么人。

即便偶尔遇到三两仆从,他们也皆低着脑袋,样子战战兢兢的,像是在恐惧着什么。

这日正是十二月初七,君弈的骨毒发作之日。

和之前的每一个骨毒之日一样,浮雾宫内死一般的宁静,宫殿的门窗皆关得死死的,不时传来布料撕扯与器皿粉碎的声音……

殿中烛火如鬼舞一般摇曳着,冷冽入骨的空气中,似乎还掺杂着若有似无的血腥之气。

影一端着盏蜡烛走到门前,望着从门缝底下溢出的桐油,不自觉攥紧了手指:“主上……”

里面瞬间传来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却没有人回应。

痛到极致时,君弈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他身体的内力如今仅仅只残存一成,恐怕还无法挨过这一日的骨毒之痛。

他自知多耗无益,不过徒增苦痛,便将这浮雾宫倒满了桐油,等到无法忍受之时,再一把火点燃。

既然终究会有这么一日,倒不如痛快些。

其实这些日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呆在浮雾殿,又为何要捱过这一次又一次的骨毒之痛。

似乎除了等待死亡,他更有那么一丝自私地期许,云小棠能回来……

他生于苦痛,长于苦痛,从不眷恋这凉薄而残忍的人世间。

可这世上存在着的那么一个人,到底还是让他不舍又不甘。

哪怕,承受再大的痛苦也在所不惜。

君弈倚靠在床榻上瞌着双目,额头及手背都布着狰狞可怖的青筋。

疼痛使他一次又一次地陷入了梦魇之中,意识不断被撕扯剥离。

在他终于觉得无法忍受的时候,忽然铆足全力,使尽最后一丝内力,卷出一道风,将远处桌上的烛台扇倒在地。

烛火滚到泼有桐油的地方,刹那间窜起大火,将原本昏暗的房间映得恍如白昼。

门外的影一静待片刻,见屋中亮起火光,也知主上心意已决。

他没再多说什么,垂下眼睫,将手中的烛火丢在了房门前。

然后闭了闭眼,才转身离开。

随着他渐远的脚步,后面逐渐传来火烧房梁的噼啪响动,及冰雪消融的水流之声。

……

这日傍晚的雪破天荒地晴了。

等到云小棠赶到浮雾宫外的时候,西方天空的浓云破开一个缝隙,有金黄色的光晕透过缝隙泻下,洒在宫殿屋顶厚厚的积雪上。

这一幕光景罕见,也美得有些震撼。

在她没忍住抬头望去的时候,那片光芒之中忽的窜出滔天的火焰。

甚至远远都能听见房梁倒塌的响声……

云衡疑惑地看向云小棠:“起火了?”

云小棠在浮雾宫居住了那么久,自然能辨识出那个位置正是浮雾宫里的正殿。

她不觉得夜王府里的下人会连这点防火意识都没有,更不觉得,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冬日,会无缘无故起这样大的火。

她来不及细想,莫大的恐惧感再度从心底油然而生。

这感觉,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脚步由原来的快走干脆转而成了跑。

浮雾宫门前没有守门的侍卫,院中也没有任何下人。

云小棠冲过去的时候,刚好和走出院门的影一擦肩而过。

影一猝然回头,难以置信地望着那道浅蓝色的身影。

云小棠则神情惊愕地盯着那漫天火光。

因着之前桐油泼得密集,那火不稍片刻便窜天而起,此时已经将整个宫殿包围得密切。

甚至有一边的房梁已经彻底倒塌……

屋顶融化的雪水落在火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浓烟也在这时四起弥散。

云小棠被呛得咳了好几声,烟熏着她的眼睛,让那泪水不受控制地流落。

她又慌张又恐惧,纵然眼前除了烟就是火,还有大片大片的房梁在倒塌,她也控制不住冲上前:“君弈!”

云衡都吓到了,连忙拉住她:“别过去!”

在拉着她后退一步的时候,前方正好砸下半截燃烧着的房梁……

而殿内的君弈也不知为何,当自己仅余的一丝气力用尽后,痛苦居然渐渐消失了。

身骨尖锐的疼痛逐渐溃散,到最后,唯独余留下疼痛过后的麻木。

他恍惚之中听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眉心动了动,睁开了眼。

满目都是滔天的火焰,明亮灼热的光映入他猩红的眼,显得几分狰狞恐怖。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透过浓烟与大火,竟然看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她叫着他的名字,朝这边奔而来……

君弈眼睫微垂,凝着袖摆已经点燃的火,忽然释然一笑。

原来人的生命在消逝时,真的会如愿见到自己毕生最想见到的。

……

在此统一回复某些读者:

我从不觉得男主是个好人,他就是个恶人,他杀人作恶,缺乏同理心,终其一生都活在痛苦里,他唯一对女主好,所以女主便是他晦暗的人生中唯一的光亮。

没有恶值得被原谅,所以人间卷的结局,他仍是以痛苦地死去作为收场,并落得遗臭万年的骂名。

另外再多说一句,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站在上帝视角的谴责毫无意义。

感谢阅读~

云小棠没有听任何人的劝,执意要先回夜王府。

可不曾想到的是,当她抵达夜王府的大门时,那些守门的侍卫全都不放行。

君弈这个狗男人,让她这个王妃当得不明不白也就算了,如今除名也除得不明不白。

从正门无法进去,云小棠只好拉着云衡绕到一边,望着那不算太高的围墙对云衡道:“能将我带进去吗?”

“如今的夜王妃已死,你和这夜王府,没有任何关系。”

这几天,云小棠既没吃好,也没睡好,甚至中途还感染了一场风寒,抵达离京城时,额头还发着烫。

他们像是换了一批人,全是些生面孔,云小棠完全不认识。

猜测他们可能是新轮岗的侍卫,她只好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她震惊不已,忙将自己从府中带走的侍卫拉出来:“你们说,我是谁?”

云小棠神情有几分恍惚,这会儿也全明白了。

君弈既然想把她撇得干净,自然不会承认她的身份。

她望着那偌大的府门,一时不知道是该伤心难过还是该愤怒。

“夜王妃先前惹怒了夜王殿下,早就被夜王殿下给处置了……”

云小棠:“???”

说来也蹊跷,王府大门守卫虽森严,但周围的地带却没什么人。

云衡带着云小棠飞身进入的时候,似完全没有被人察觉。

可谁知那几名便衣侍卫也拒绝承认她的身份,皆低着头默不作声。

云衡早已料到这一点,将手搁在了云小棠的肩膀上,低声道:“想必夜王殿下早在送你去云府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更令人意外的是,侍卫们不仅对她的身份感到疑惑,还出言呵斥:“哪儿来的冒牌货!滚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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