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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殿下榻上欺

第63章 再见疤痕男

“你这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没杀人,才不要待在这种阴气沉沉的地方,我要出去,让我出去。”

“不准,在锦衣卫没有将所有人都问一遍之前,任何有疑点的人都不准离开这里……”

眼睛终于睁开,雾气深沉的眼角余光带着满满的讥诮之色。

“容隐,是不是在你心中,除了你自己之外,任何人的生死都与你无关?”

她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

“呵,你对我还有耐性?我是不是还要好好感谢你了?”

嗤之以鼻的冷笑,沈怀宁却根本毫不在乎的拽着容隐出了前行司大牢……

跑,像是背后有恶鬼在追赶一样,沈怀宁不顾脸上的香汗,没命的朝前一路狂奔。

到底到了什么时辰,到底到了什么地方,她此时早已全然不知。

当身子撞开一扇陈旧的大门之时,里面有人挑着灯笼阴沉不定的问道:“谁在那里?”

沈怀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抬起头朝着灯光处张望,一件雪白的儒衫,搭配着一尘不染的鞋袜。

在往上看,那是一双十分有神的眼睛,却似是明珠蒙尘一般,被一只雪白的纱帽阻挡了万丈光芒。

“我,我不是坏人,是有人诬陷我杀人,我只是暂且在这儿歇歇脚,我一会儿就走。”

显得十分语无伦次的话语,将沈怀宁那沾染了尘埃的面孔衬托的有些楚楚可怜。

“你……不是那日在桥头上的姑娘吗?”

男人素雅清淡的嗓音响起,让沈怀宁有些出奇的再次抬起头。

“你是……你是那天那个人?”

语气中是说不出的惊喜,反观那男子遮掩在薄纱之后的面孔却好像没有过多的波澜。

“你杀人了?”

平淡的口气,似乎不是很相信她的样子。

沈怀宁慌忙摆摆手手:“不是我,我没有,是他们误会我,是他们想要诬陷我的。”

“他们……又是谁?”

沈怀宁紧抿了下红艳艳的嘴唇,眉头能拧死一只苍蝇。

“就是沈怀瑾,我的堂妹,还有我二叔一家……”

男人似乎有些惊愕,他表情变了几变,慌张转身,连灯光也跟着随之暗淡下来。

“他们是怎么诬陷你的?”

“今天我二叔纳妾,谁知道那个妾室却无缘无故的就死了,而且还被人挖掉双眼,破腹……死状甚是可怕。”

“死,死了?她死了?”

男人不敢置信的转身,怔怔的目光看了看沈怀宁。

像是没有关注到他的反应,沈怀宁无比懊恼的说道:“就是,后来我堂妹沈怀瑾就说她看到凶手是个穿白衣的女人,而我正巧今天又穿了白衣,所以他们就说人是我杀的,我是无辜的……”

淡淡的一丝血色让那人咬紧牙关。

他转身看着落魄的沈怀宁,叹口气说道:“你先起来跟我去里面暖和暖和身子吧。”

沈怀宁无比感激的眼神,遂跟着那白衣男子大晋脚步进了房。

入室的檀香气息似乎很快就能让人的心情平复下来,周围的衣架上,一件被打理的一尘不染的雪白的花旦衣衫挂在那里,房中其他物品很是单调,唯独在梳妆台上却多了琳琅满目的脂粉盒子……

可古怪的是,这房中竟没有一面镜子。

沈怀宁仔细看着,趁着那人递给她一杯暖茶时,轻声问道:“这是你的房间吗?”

“嗯,暂且让你待一会儿吧!”

“你……以前是唱戏的?”沈怀宁朝着那边戏服努了努嘴。

这一刻,男人似乎有些后悔让沈怀宁进房,他猛然起身,默不作声的走到衣衫面前,思索了片刻,用力的将它从上面拽了下来。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用记着这些。”

“我听说啊,京城中最出名的就是这燕京阁的戏了,我还听说,这燕京阁是十年前从淮阳一带一路唱响了名气,最后才落脚在京城,改名叫了燕京阁。”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

男子此时似乎显得有些格外不耐烦。

沈怀宁双手捧着暖茶,笑脸绒绒:“我还听说,这燕京阁之所以这么出名,是因为当年有个花旦名动京师,他叫什么来着?白雪衣,好像是这个名字,可不知为何,这燕京阁到了京城之后,那白雪衣竟然消失了,这么多年都没人再听过他的名讳……”

突然容隐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他死死的捂着胸口,一如当年听闻她死讯时那般锥心刺骨。

缓了许久之后,容隐慢慢的转身背对着她,一张雪白的几乎透明的俊美面孔,带着一股死气沉沉:“随你怎么说,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本座按章办事,有何不妥?”

“别动,不然我现在就刺穿你的脖子。”

沈怀宁踮起脚尖用手中攥紧的金钗逼近了容隐的脖颈。

他叹口气,命人打开了牢房的大门,朝着沈怀宁走了过来。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又能免于有人在你耳边喋喋不休,你该谢我的。”

“人不是我杀的,你比我更清楚!”

“所以你现在才只会待在前行司大牢;否则……昭狱会让你铭心刻骨一辈子。”

即便当时统领昭狱的人并非他容隐,但那杀人不眨眼的地方,如今会有什么区别吗?

“不过就是让人待在这里,我又没有将你怎样,有什么可哭的?”

像是巨大耐心一般朝着沈怀宁伸出手去,但突然地上的女子狡黠的目光抬起头,眼底哪里有半点儿泪珠?

“你……”

说着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沈怀宁蜷缩着膝盖将自己抱成一团。

上辈子,在楚家被定罪之后,她不是曾亲眼在昭狱看到父亲被活剐吗?

“你说不准就不准?容隐,别把自己当做所有人的如来佛祖,你做不到什么都在你自己的掌控之中,就好像现在……你还不是在我手中?”

“……沈怀宁,不要考验本座对你的耐性。”

似乎从相识到如今,沈怀宁这个神经大条的女人从不曾在他面前哭过。

这个时候听到她那强忍的细弱蚊蝇的哭声,容隐有些心悸的微微触动。

突然扬天呵呵大笑:“昭狱?那暗无天日的地狱,那连鬼魅进入都无法生还的泥沼……你以为我会怕?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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