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菜方和药方一样珍贵
王铭川羞愤且屈辱的闭上嘴。
乔欣可不是知心姐姐，照顾啥少男心事。
她把半筐菌子扔王铭川脚边，不客气的指使道：“帮我把菌子洗干净。”
“谢谢掌柜！”乔欣乌黑的眼珠扫视一眼酒楼，找不到厨房。
掌柜吩咐：“王铭川，你带她去厨房！”
蹲在门槛的厨子，不情愿的领着乔欣去厨房，拿着一把大菜刀，“砰”地一声插进案板里，看着细皮嫩肉的乔欣，嗤笑道：“你会做吗？”
王铭川龇牙，觉得这个女人忒小心眼儿，很记仇。因为他方才的冒犯，故意使唤他！
他后悔刚才嘴欠。
算了。
他是怜惜食材，珍稀的鸡枞，可不能被大小姐给糟蹋了，他才不是被乔欣威胁的。
王铭川忍辱负重，拎起半筐菌子去清洗。
乔欣将香料准备好，然后走到王铭川身边，把他洗好的菌子撕成条状，再过两遍水，将菌子沥干。
酒楼的配料丰富，乔欣做油鸡枞的时候，香味更加浓厚。
王铭川蹲在厨房后门，拿起盆边上沾着的一根嫩白的菌丝，指腹搓一下塞进嘴里，百无聊奈的等着厨房的麻烦精，嗷叫他去下厨。
麻烦精没叫他，厨房飘出的香味，厚重的铺散过来，一个不防备，口水都流出来。www.xinminlan.cn 老幺小说网
他吞咽口水，表情有些呆滞的走进厨房，就看见乔欣翻动锅里油炸的鸡枞，那一种独特的清香味与醇厚的香料味，层次鲜明的往他鼻孔里钻，霸道的让人无法抗拒，浸透肺腑。
尤其是香辣的味道，还没有吃到嘴里，味蕾就被激活了。
王铭川垂涎三尺。
掌柜和小二也被诱惑进来，眼珠子一瞬不瞬的黏在大锅上。
“盐。”乔欣朝王铭川伸手。
王铭川连忙取来盐，放在乔欣的手上，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狗腿的说道：“您、您还要啥东西？我这就去取！”
乔欣似笑非笑的瞅他一眼。
王铭川嘿嘿嘿的陪着笑脸，大有你打我左脸，我把右脸凑过去给你打对称的架势。
“出息。”乔欣鄙夷，将一锅油鸡枞盛出来。
飘香四溢。
掌柜的把口水擦干净，眼巴巴的问：“姑娘，我、我能尝一口吗？”
小二和王铭川在一边疯狂用手指着自己胸口。
我！还有我！
六只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乔欣。
火热，殷切。
乔欣：“……”
她将一盆菌子放在案板上，大方道：“可以！”
这话犹如天籁！
王铭川觉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乔欣不是来讹他们，厨艺真的好，人美又心善！
他化羞愧为食欲，挟一大筷子塞嘴里，嚼动一下，忽然，停住了咀嚼的动作。
掌柜和小二刚刚拿起筷子，齐刷刷盯着他看，用眼神询问他咋地了？
王铭川只觉得灵魂都被香的炸裂。
乔欣挑的是半开的鸡枞，这是最佳采食的阶段。蕴着鸡枞的甜味，唇齿一嚼，馥郁的清香溢满口腔，让人胃口大开。
王铭川垂下眼帘遮住晶亮晶亮的眼睛，强作镇定道：“嗯，一般般。”
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出一个大海碗，扒拉一大碗，准备开溜。
乔欣素手一伸，拽住他的裤腰带：“你跑啥？”
王铭川刹住脚，夹紧了腿。透着少年气的脸庞，涨的通红，结结巴巴道：“你、你撒手。”
他裤子快掉了！
乔欣看着手里拽松的裤腰带，内心尴尬无比，面上风轻云淡的松开手，端走他手里的碗放在菜盆边。
王铭川心如刀割，瘪一瘪嘴，委屈的不行。
掌柜和小二吃一口菌子，味蕾瞬间被美味给征服，想到王铭川为吃独食的谎言，眼带杀气的望向他。
王铭川吞一吞口水，一颗心比喝了黄连水还苦。
这时有客人上门，站在厨房门口，问：“你们做的是啥菜？怪香的，我们往门口过，馋虫都勾出来了。”眼睛盯着案板上的油鸡枞，忍不住咽口水，指着菜盆道：“是这个吗？你们今日营业吗？”
“营业！”掌柜神色激动，吩咐小二过去招待客人，他搓着手，神色殷切道：“姑娘，你这菜卖吗？”
“卖。”乔欣取出一个小饭碗，挟了一碗油鸡枞，将盆往掌柜那儿一推，“这些是用来抵我的饭钱。”
“哪能呢？我待会给你结账！”掌柜压住心里的喜气，笑呵呵地问道：“姑娘的手艺这样好，可有在别的酒楼干活？”
乔欣见掌柜上钩，唇角噙着笑：“我没有时间在别的酒楼干活。不如这样吧，我把这个方子卖给你。鸡枞稀有，一年就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出菇，我送你做其他菌子的菜方，特别下饭。”
掌柜还没有说话，小二溜进来，笑得见牙不见眼，兴奋的说道：“徐掌柜，来了五六桌食客，全都点了一盘油鸡枞！”
掌柜看一眼菜盆，最多只有五六碗。
自从对面的酒楼开起来后，他们的酒楼冷冷清清，许久没有一次性来这么多食客。
他毫不犹豫的对乔欣说道：“成，我买你的菜方子！你开个价！”
“十五两银子！”乔欣多报五两等掌柜压价。
掌柜痛快的答应下来：“成交！”
菜方和药方一样珍贵。
乔欣的菜方如果能让酒楼起死回生，十五两银子不算什么。
乔欣出身侯府，府中有婢女、婆子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指不沾阳春水。
王铭川盯着她纤细白嫩的手指，一看就知道是没有干过粗活。一身粗布裙子，难掩通身的气派，不像是穷人家长大的姑娘。
他居然被她撞开了！！！
方才他还威胁、吓唬她……
乔欣不跟脑子不聪明的人说话。
他皱一下眉头，看一眼就连苍蝇都不光顾的酒楼，摆一摆手，日行一善道：“你去吧。”
认定是乔欣打算借着做菜受伤，来讹诈他们！
“你拿得动锅铲吗？我告诉你，我们酒楼是生意不好，可不是谁都能欺负到头上。”王铭川拉长一张苦瓜脸，拿起一把快有手臂长的锅铲，往乔欣细胳膊上比划两下，恶声恶气道：“想讹我们，我劝你打消心思！”
尤其是王铭川一副“我已经看穿你，你别想耍花招”的表情。
她用肩膀撞开王铭川，腾出灶台。
王铭川踉跄着后退几步，手扶住宽大的案板，错愕的瞪圆眼睛。
看一看自己八尺身高的大块头，又看一看乔欣纤细的身段。
太小儿科。
压根不放进眼底。
“你自己洗！”王铭川怒目瞪她。
乔欣眼睛一眯，拿起一把菜刀往手指上比划，威胁的意味很浓厚。
她更无语。
“劳驾，让让。”
乔欣冷眼看他拿锅铲比划吓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