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一九九六

“咦，顾明，你回来了。”老人正是住在顾明家附近的顾修正，顾明还给他送过土鸡肉吃。

“修正叔，你在口子这边卖东西，也太危险了。”

“不危险，这是从哪里回来了？还坐着车回来的。”在老人眼中，摩托车面包车小汽车都是车。

噪音嘈杂。

不过，还是比坐客车舒服一些。

“去哪里。”司机师傅光着膀子，回头问道。

“额，这样啊，西瓜怎么卖，给我来一个。”

“要啥钱，拿一个回去吃吧。”顾修正直接挑了个大的，递给了顾明。

顾明收着了，没有矫情。

大不了，下次回来，给他也带点东西吃就好了。

“修正叔，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走山路小心一些，前几天下了雨，怕道路滑。”

“修正叔，这几天早干了啦，你都能走，还怕我不能走啊。”

也就十来分钟的山路。

说起来，修这国道的时候，占了山，顾明家里还拿到了一些补偿款。

相比那时候的收入，那笔钱不少，不过，爸妈治病的时候，所有积蓄都花完了。

十来分钟后。

顾明到了家里。

在周围看了看。

地势低的地方基本上停满了摩托面包车，甚至，里面还有几辆这年代极为少见的小轿车，车牌还是外省的。

看样子，李伦海那批人找到的水鱼不少啊。

这么多人来玩，每天的水钱都会超高。

不过，和他无关。

见自家没有乱七八糟的玩意，门口也没停车，便打算回街上了。

其实，就算想停车，他们也停不上来，山路很窄，最多开自行车或者摩托车上来。

走下山。

越往外头走，就越靠近顾为民家里，吵闹的声音也越响。

“去成林乡街上多少钱？”顾明随口问道，下意识用了普通话。

“100块钱。”

“就在这里下。”顾明指了指。

“好嘞。”司机师傅挺高兴，离成林乡还有一段距离呢，能省一点油就省一点油嘛。

那样就会很危险，回去看一眼比较好。

小面包上。

“这么贵。“换上了家乡话。

“小兄弟，你这本地人，在家里用啥普通话嘛，洋不洋土不土的，三十块钱。”

107国道中间有个临时停车的地方，正好挨着老家村里。

路过临时停车的地方。

离村里比较近的位置的护栏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放着各色时蔬和西瓜的篮子，一名村里老人正拿着一个板凳叫卖着。

栏杆是在某个雨夜不见得，顾明也不清楚是谁偷的。

“好嘞。”司机没有理会顾明的质询，“走高速107国道不，走的话加十块钱。”

“走吧。”

“在县里办点事，回来看看，修正叔，你一开始不是举手看厂了吗？咋在这里卖货。”

“那些人哪里要我这老头啊，我让我外甥来替我了。”

好多天没回去了，村里还开了那玩意，得看看情况。

可别被那些人砸门把D厂设在自家的堂屋了。

我去，说个话还挨批，“不管是哪里人，你也不应该报这么高价格啊，又不是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