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居然还真忘了
这么一说，威廉就很有印象了。
他停了几秒。
“可那东西应该是有监控定位在，如果贸然将那小孩移动，于成林那边肯定会得到消息。”
云曦差点被嘴里的香蕉给噎住。
明白？
“你明白什么？”
云曦:……
“你就不能发明个有用的东西？非鼓捣这些有的没的东西，用来坑害自己有益他人？”
威廉因此被骂了一顿很是茫然。
没有吭声。
云曦看着威廉被骂了，非但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委屈无辜神色，甚至眼角眉梢还带着几分潜在的欣喜和笑意。
云曦瞬间又噎住。
不能这样。
她突然意识到，如果她真的没有彻底原谅威廉的话，就不能给他一种他们现在又破镜重圆了的错觉。
可是——
云曦看了眼被威廉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里的香蕉皮。
唉。
作孽啊。
看来把明醒从墨家古堡偷过来的计划是肯定不能继续了，她得想办法把墨寒爵从古堡里支出去才行。
但突然间——
“你还记不记得你父亲的事？”
威廉嫌恶皱眉。
“你记不记得，后来我跟你说过吗，我为什么要冲到他们所居住的岛屿上杀了他们？”
这下好像是有些为难住威廉了。
他迟疑好久，从记忆里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捋顺了，还是摇头:“你不曾说过这些，在我面前，你也从来没说过你以前的事情。”
哈？
云曦开始犯懵了。
为啥？
“那你的兄弟和父亲都被我杀了，你都不好奇原因的吗？”
威廉很认真的反问:“可他们不是该死吗？”
云曦:……
行叭。
自己无论做什么在威廉眼里都是正确的，杀人劫舍都能是拔刀相助，偏心都成了理所应当。
他的三观，就是她。
云曦只能啧着叹气，把香蕉又往前推了推:“先吃吧。”
而在不远处楼梯转口处。
穿着白大褂的妖媚女人眼尾轻抬，现出内里隐晦的一丝危险的笑意。
修长如葱的手指无意识的轻叩了两下。
她淡淡的想。
挺有意思。
居然还真和师兄所说的那样，她真的把一切都给忘记了。
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杀人。
不记得当年种种。
只是——
师兄说这是好事，但她可不这么觉得。
毕竟人都是有求知欲的，这个云曦呢求知欲又比寻常人都要更加旺盛一些，越是被遮住的东西，她就越想探查个真切，这样想来，她应该很快就会抽丝剥茧，从迷雾中找到那些被许多人呕心沥血才遮挡住了的阴暗真相。
不枉费她千里迢迢的跑回来寒国帝都，顶着被继续缠上的风险，来凑这场热闹。
云曦回到司夜寒给她安排的房间里，躺了很久辗转难眠，于是还是爬了起来，给自己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后，才将墨寒擎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毕竟明醒是无辜的。
救人要紧。
明醒心脏上的那个小东西毕竟也是于成林为了更好的监督她才做的，她就有义务来帮明醒摆脱于成林的控制。
行。
做好了心理准备，云曦给墨寒擎发消息:“睡了吗？”
墨寒擎回的很快，像是也在失眠:“还没有。”
“洛小姐的忌日在后天吧？”
墨寒擎那边沉默了很久，才发来一个字:“嗯。”
“往年都是你自己去吗？”
“嗯。”
“今年你去的时候，带上四少吧。”
墨寒爵懵了数息，下意识的想问她:你不吃醋你不妒忌？
可字都打出来了，最后又都被他一一删除，他看着从窗户边流淌进来的满地皎洁月色，半晌，也只能干巴巴的继续回复:“嗯。”
云曦略有些意外。
自己让墨寒擎把墨寒爵给带走，墨寒擎居然也没有询问原因吗？
她放下手机准备睡觉，看着满地皎洁月色，还是陷入了失眠状态。
从司夜寒所讲的故事来看，洛小姐能做墨寒擎这么多年仍念念不忘的白月光，确实也是应该。
只是暗恋。
她也不该继续纠缠着不放。
谁还没有前任了？
可是。
可是……
威廉一脸淡定凝重的解释说:“兮兮聪明漂亮，怼人不设防备，留在墨家古堡可能会被欺负，您留在身边无可厚非。加上墨家现在也需要继承人，您如果把您儿子也带走了，恐怕墨寒擎也不会善罢甘休。”
云曦:……
搞错了？
云曦补充说:“明醒就是我之前跟你讲过的，被你发明的那个小东西连累的很惨的小孩子。”
威廉眼眸微颤。
威廉急忙摆手解释说:“不是，老大你别误会，我明白的。”
她不仅无语，甚至连带着肩膀上被于成林狠狠敲击到的部位也开始隐隐作痛了。
嘶。
无语子。
一江冰雪，被风摇曳。
“不要一直停留在过去，也不晚把童年的不幸就安插在所有人身上。”云曦将剥好的香蕉递送到他面前，淡道，“更何况兮兮和小宝在墨家，我更放心一些，我让你去偷人，偷的不是他们，而是一个叫明醒的小孩子。”
威廉略显动容，可是在听到云曦的后半段话后，直接当场无语凝噎。
“没有。”威廉义正言辞，但顿了顿，想起之前在那座偏僻岛屿上所经历的最多不公，又咬牙说，“老大只是权衡利弊后觉得这样做更稳妥。更何况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准确的偏心之说，毕竟人的心脏本来也就没有长在最中间，老话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人遇到事情都是首先护着手心的，这不叫偏心。”
云曦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香蕉。
云曦有些牙疼:“不能暂时屏蔽了那东西的信号？”
“我的发明是不可以。”
如果这都不叫偏心，那什么叫偏心？
“这世上偏心的父母确实很多，这个我不可否认，并且我本人可以也会因为兮兮多病的原因而多加偏袒她，但是我不可能就会因此对我其他的孩子视若无睹。”云曦淡定的继续剥了个香蕉，“威廉，你的父亲对你不是偏心，而是他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过。”
司夜寒当即蹙眉冷道:“你是在谴责曦曦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