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一颗流星都没有到访过
袁朗一点面子都不要的哭嚎声，让云曦总算从虚浮半空中的感觉沉了下来。
她抬抬手指，很沉重。
再开口。
“七小姐，外面风大，您别在这里等了。”
“……不大。”
那三年的时间里，洛梦晴有时间就守在楼阁最顶层待着，每次只要有天文学家推测说可能会有流星雨，她就肯定会雷打不动的在那里守着。
墨寒擎？
大抵是梦里洛梦晴提起墨寒擎时，总是带着愁云叹息的表情太过惹人怜惜。
云曦也忍不住心肝一颤。
司夜寒见状，急忙用眼神示意袁朗住嘴:“曦曦现在需要安静修养，你们去忙吧，这里有我就好。”
袁朗撇撇嘴。
他虽然是航空集团太子爷，可对上墨寒擎，也无异于蚍蜉撼树。
还是得司家出面。
行叭。
袁朗就说:“那老大，我等会再带着高珊来看你啊。”
袁朗和高珊一出来，就对上了还在外面翘首以盼的墨诚，墨诚瞪着眼睛:“我听见我们少奶奶的声音了，怎么了，我们家少奶奶醒了是不是！”
“谁跟你你们家！”袁朗顿时好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猫似的，炸了毛，“那是我家的老大！”
墨诚:……
高珊:……
不过看墨诚这副委屈倔强又没法辩解的表情，就像是被凶了也没办法反抗的大狼狗，高珊也有点于心不忍:“云曦小姐已经醒了，只是她需要静养，所以希望墨特助现在不要打扰她。”
袁朗睁着眼睛，似乎不怎么高兴。
还不敢说。
被高珊拉走好远后，墨诚还能听见袁朗小声的抱怨:“老婆，你管他干嘛！”
“人家也挺不容易的，就是个助理，更何况也是人家把云曦小姐送到医院的啊。”
“切……哼，算他还有点良心。”
……
墨诚站在门口边，犹豫了好半晌还是没敢上前敲门。
也是。
少奶奶现在应该也是被自家少主伤透了心，应该不想看到他和少主吧。
还是离开吧。
只要少奶奶没事不就行了吗？
墨寒擎给墨诚打了许多电话都没人接听，他内心的焦躁难忍，终于没忍住选择了搜查定位，可结果——
交通队？
墨寒擎寒眸冷眯，但还是派人去找了交通队的联系方式，那边给出的答复也很直接:“这位是先生的车多次闯红灯还直接停放于医院正门，影响急救车通行，因为暂时联系不到车主，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将其拖走。”
墨诚性情还算稳妥，平常不会干得出来闯红灯的事。
至于停放——
影响急救车通行？
墨寒擎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沉声问:“哪个医院？”
等云曦总算眼神有了焦距后，司夜寒咬牙质问:
“是墨寒擎做的？”
那声音语气大有一种，要是云曦给出肯定的应答，他下一瞬就能直接跑到墨家跟墨寒擎拼命似的狠戾。
司夜寒很少跟狠戾扯得上关系。
他清醒理智，矜贵温和。
是帝都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是翩翩浊世佳公子。
可他现在——
却这样的狼狈，也都是因为她。
云曦一颗心瞬间温软，原本梦境里的事也被她杂七杂八甩到了脑袋后面。
她开口:“不是。”顿了顿，云曦又补充说:“只是洛梦思摔倒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总觉得那场景似曾相识，加上她那个房间里浓郁的玫瑰香味和血腥味，让我难以抑制的，有了很长时间的恍惚。”
恍惚？
司夜寒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认真追问:“曦曦，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她刚刚做的梦——
应该就是她受到刺激想起来的东西吧？
还是说，那是她做得一场梦而已？
不清楚。
“我刚刚昏迷的时候，的确梦见了一些事。我分辨不清那是我真实经历过的事，还是我只是碰到了脑袋做的一场梦？”
司夜寒声音便恢复至了以往的温和:“你来说说。”
“我梦见……”
那些故事说起来并没有什么难懂的，毕竟云曦在梦里并没有俯身在任何人身上，她只是很冷静的置身事外，像是上帝的一只眼睛一样，漂浮于半空。
她看着洛梦晴跟墨寒擎的纠缠。
看着洛梦晴的短暂一生。
走马观花。
大抵如此。
……
在成功讲故事引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云曦怔了怔，还是选择继续说了下去:“他们说，洛晴空也是心脏有问题的人，但是依照我脑袋里的记忆，我并没有感觉到心口有任何的异样。”
除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我做的那场雪山醒来的梦？那个梦里，我好像是心口有问题的。”
雪山？
司夜寒急忙说:“雪山，我找到了。”
可是——
可是华国这么大，此后这几年的时间里，不仅一场流星雨都没有，甚至是一颗流星都没有到访过。
旁边还站着袁朗和高珊，看到云曦睁眼，个个都松了口气。
“老大你总算醒了，呜呜呜，你再不醒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啧。
云曦醒来的时候，早已经分辨不清今夕何夕了，她满脑子的记忆还纷杳到分辨不清的地步，一会是洛梦晴欲说还休，一会是墨寒擎走的狠绝。
支撑着洛梦晴的希望越来越少。
越来越淡。
云曦陡然惊醒。
头疼。
疼的厉害。
云曦闭了闭眼睛，再抬头时就对上了司夜寒明显因为睡眠不足而厚重的黑眼圈。他双眼赤红，甚至于眼神都盛满了格外焦急的担忧着急——
消磨了所有光亮。
……
声音也很艰涩喑哑:“我这是……怎么了？”
提起这个，袁朗就气不打一出来:“还不是墨寒擎！真是眼瞎心盲，张了两只眼睛也不知道是为了出气还是怎么的，动动脑子也能想出来前因后果，他却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老大你——”
入目的是医院特有的白，病房里并没有刺鼻的消毒水，但这味道也属实不甚好闻，云曦也是过了好长时间，神智才渐渐回笼。
旁边的司夜寒感觉到云曦的异常，也惊醒了，“曦曦？你怎么样？”
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