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拖延时间
可是她没有。
是没有做，还是做不了？
当然是——
他们之间是不是没有秘密？
——
他们之间肯定没有秘密。
疼不疼？
疼。
怎么会不疼？
可是云曦从来都没有说过，甚至于他随口问起时，得到的也只是小兮兮身体虚弱，从出生起就经常多病，所以一直得用各种灵丹妙药吊着身体。
但他还是没有去想，为什么兮兮会体弱多病？
因为母体给的营养不够。
为什么营养不够？
因为孩子太多。
这些事，这些真相，他每次都距离一步之遥，却每次都伸手触碰不到。
何其的……
心酸。
而饶是如此，他却在洛梦思摔倒在花瓶碎片上的那瞬间，还是在怒不可遏的指责她，要她离开。
他明明清楚的很，云曦从来不会做推害无辜的人的这种事。
可是他还是那么说，那么做了。
结果——
云曦下楼时，直接摔下了台阶。
这事他还是不知道，他从头到尾都在洛梦思的身边守着，就连墨诚焦急敲门，想告诉他这事的时候，都被他气恼至极的给骂走了。
他真的没有良心。
眼盲心瞎。
张青柠打他，骂他，都是应该的。
可是……
墨寒擎声音染着颤抖，喑哑的厉害:“为什么你们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事？”
司夜寒声音很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曦曦又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整天对洛家七小姐念念不忘，后来还将曦曦看做洛家七小姐的替身，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我没有把云曦当做小晴的替身过！”
墨寒擎直接反驳！
就算偶尔有恍惚的瞬间，他也会很快逼迫自己清醒。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把云曦当作是小晴的替身，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小晴不开心，他也不开心。
他只是……
只是真的单纯的被云曦给吸引了而已。
“有没有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毕竟我不在乎，也不感冒。”司夜寒慢条斯理的打理着桌上的这盘木兰花，他声音仍然是冷淡疏离的，“墨寒擎，你真的喜欢云曦吗？”
“我……”
“想想洛家七小姐，再回答我。”
墨寒擎张了张嘴，最终缄默了下来。他想起他做的那场梦里，洛晴空轻笑着跟他说话的模样，也想起云曦曾经在他怀里笑颜如花的模样……
二者相交。
分不清楚。
“你也不需要太过愧疚。”看着墨寒擎这副迟疑神态，司夜寒唇角笑意染了嗤意嘲讽，“曦曦应该也说过吧，她之所以拼命要生下孩子，是因为她想要孩子，而并不是因为那孩子是你的，所以你自责愧疚都没有用，因为这一切都是曦曦她自己选择的。”
“而至于你想问的那个孩子的下落——”
司夜寒故意卖了个关子。
眼睫微动。
对上墨寒擎满是憧憬期待的眼神，他淡淡开口:“刚出生就夭折了。”
墨寒擎当即厉声反驳说:“你胡说！”
“不信你可以去查啊，谁告诉你曦曦生下了三个孩子，你就去找谁问啊。”
“……”
张青柠说的。
可是张青柠这会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墨寒爵都束手无策，不知所谓，他又能上哪里找？
张青柠可太聪明了。
她清楚的知道在寒国帝都，只要有“天宝”在，她所有的踪迹都很难隐瞒，所以干脆开了双重身份，他又能怎么办？
“我要见云曦。”墨寒擎咬紧牙关，还是格外的执着，“我和她之间的事，还是得我们见面我们去说。”
司夜寒凉凉一笑:“你的电话打不通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曦曦不想见你。”
墨寒擎脸色微白，却还是格外坚持:“她不想见我，也得见我。”
司夜寒静静的看了他一会。
突然松口:“好吧，我去问问，看她愿不愿意见你。”
墨寒擎这才像是巨石落地:“好。”
虽然知道云曦肯定会拒绝，但是……
但是。
他还是来了这一趟。
……
等走到后院，确定墨寒擎并没有偷偷跟来，司夜寒才冷静的掏出手机，看看云曦最新有没有回消息。
没有。
还停留在上面那条:
“帮我，尽可能的拖延墨寒擎的时间。”
司夜寒回了个“好。”
至于现在嘛——
司夜寒托腮认真思忖了半晌，闲适淡淡的打了个哈欠:“我先去泡个澡吧。”
古堡现在却是没几个人。
墨诚和墨寒擎出去了，管家还在忙活打扫卫生。
云曦拉停了古堡的电闸和监控，趁着管家派人去修理的同时，悄无声息的潜进了洛梦思的房间。
她还坐在轮椅上。
修剪花枝。
墨寒擎突然咬紧了牙关，他眯起眼睛咬牙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云曦当初生了三个孩子？”
司夜寒波澜不惊的笑:“那时候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并且，还是我给她找的医院和医生。你说呢？”
……
他早就该上心的，毕竟云曦肚子上那道纵横捭阖的疤太过丑陋显眼，而云曦也是个神医，如果她想如果她愿意，她可以轻而易举就将那道疤痕去掉，让她的肌肤重新回到完美如初的时候。
云曦回来的这么日日夜夜，他有无数次的机会询问云曦，生孩子时痛不痛，可是他都没有说过。
云曦和司夜寒怎么就关系这么要好，这么亲密？
果然。
果然是司夜寒。
云曦自己在异国他乡生下了三个孩子，又一人将孩子拉扯大，可是他——却还在摇摆不定，左右逢源。
他沉浸在自己莫名其妙就做了父亲的喜悦里，沉浸在不过一觉醒来，他也能享受到儿女双全的快乐里。
他教育小宝，给兮兮很多疼爱。
却唯独没有关心过云曦。
他突然就有些难过的悲哀。
他什么都不知道。
做不了。
后期还是能看到云曦仔细护理了那道疤的痕迹，但也能就此理清楚她之前那道疤的长度，几乎到了半个腰……
张青柠说的对。
他就是没有良心。
墨寒擎心里嫉妒的发狂，可心底又有着几分莫名的清醒理智——他知道自己不配嫉妒，毕竟如果不是司夜寒，云曦很有可能会出意外，毕竟那可是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