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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发家之开局和秦琼做邻居

第42章纵有茅草盖也会触体凉

翟让越看越觉得头皮发麻。头皮越是发麻,他越是想仔细看看这位倒霉的狱中邻居。

那男子似乎也发觉了翟让打量的眼神,拼命瞪了一下,却根本达不到吓人的效果,反而是用力过猛,将自己撞到用来隔开牢房的木头上,“啪”的一下,摔坐在地。

翟让作为一个三好青年,见到有人摔倒自然是想要扶一扶的。

堂堂东郡法曹,掌鞫狱丽法,督盗贼,知赃贿没入,怎会沦落至此?

翟让嘴中叼着一截短短的枯茅草,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想了。

逃命才是当前第一等大事。

双手重重地打在牢房的木上,顿时有一阵生疼之感传入骨髓。

翟让惨叫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人,不识好歹!”

男子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并不理会翟让。

一头凌乱散发遮住他大半个脸庞。许是待在牢中日久,嘴上胡须稍长,加之身处黑暗,脸色苍白,并不能看出他真实年纪。

翟让向来受不得冷落,何况他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更觉没趣,气得脸颊通红,索性上前一步,将脸贴在两根木柱中间,瞪大眼睛打量那名奇怪的男子。

那名男子依旧歪坐在地上,至始至终没有动过,竟连呼吸时身体该有的起伏都没有。

翟让心念一转,暗道:“这小子,该不会是个高人吧?”

他想到此处,怒气已减去大半,好奇的心理取而代之。

“兄弟,你不呼吸,是不是快要死了?”

翟让一边用话引诱那人说话,一边仔细观察动静。

那人却不吃这一套,只是轻轻一动,将身子侧到一边,背对着一脸好奇的翟让。

“咦……”

翟让一脸惊讶,没想到那人身陷囹圄,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坐着的却是一张折叠好的崭新毛毯。

他前两日听说,这片牢房羁押的都是一些犯了大罪而不可饶恕的重犯。他们此刻还只是受些皮肉之苦,终有一天还是要上法场的。

“喂!兄弟,你上面是不是有人?布衾不错,借我一用?”

翟让一时激动,没控制好音量,惹得旁边牢房中众多囚犯的眼睛齐刷刷地盯过来。

那男子终于有了反应,猛地站起来,扑向翟让。

翟让大惊之下,往后退了一步,惊愕地望着那男子,心想:“我只是随口一说,他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看来真被我说中了。”

翟让正暗自得意,那名男子轻轻的“嘘”一声,冷冷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你的,与我无关。”

男子的声音十分沙哑,实在有些难以入耳,但翟让已然不在意男子声音本身,而是疑惑于话中之意。

“我的?怎么会是我的?”

翟让压低声音道:“我跟你一样,都是重犯,怎么会有这种好东西?你可别想构陷我。我看你可怜,好意关心你,你却要害我。”

这十日下来,他已经搞清楚大概情况。

翟让犯的确是大罪,但也罪不至死。他早已经做好最最最坏的打算。不管是充军,还是流放,最起码还能保住性命。

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个人,只要命还在,无论遭受多大的苦难,那又有何妨?至少,命在,希望就在。这是翟让这几日在狱中多么痛的领悟。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想再多一条勾结官差的罪名。

隔壁男子冷哼道:“东郡法曹,翟让,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物。老子以为他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

翟让看那男子的状态,不像有假,暗道:“难道,真是我的?”

翟让沉默片刻,笑道:“好小子!你休要赖我。正如你所见,我翟某人衣不蔽体,每天睡在一堆烂茅草上,别提多难受。若有布衾这种好东西,怎会到你手上。”

吃瓜囚犯一听翟让此言,似乎也觉得很有道理,又将眼睛齐刷刷看向那名男子。

有一人嚷道:“好个鹰老三,神通广大,能使鬼推磨啊!”

此人言语中略带酸气。想来下狱日久,日日夜夜睡在这样冰冷的牢房里,此刻突然见翟让指出那个名叫鹰老三的男子藏得有好东西,不免心生妒意。

鹰老三“呸”了一声,将布衾扔到翟让的旁边,冷冷地道:“谁稀罕似的!”

翟让一把捡起,裹在身上,赞叹一句“确实暖和”,随即又将布衾丢回鹰老三的身旁,“看你快要死了,还是你用吧。”

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但见牢房守卫森严,单是每隔五分钟巡视一次的人已由一个增到了五个。

“这真是一只蚊子都别想飞出去啊……”

那是一双空空洞洞的眼睛。恍惚间,似有蚂蚁从那双眼洞里爬出来。

狱中酷刑早已将那男子折磨得不成人形,唯有那双空洞的眼睛不时一转,这才能辨别出眼睛的主人还是活的。

一连十天,翟让没有看到杨教授的影子,就连杨教授嘴上的毛也没看见一根,反倒是狱卒们换了一波又一波,不厌其烦地走来走去巡视牢房。

翟让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四仰八叉地睡在地上,纵有茅草铺地,也觉触体冰凉。

翟让嘀咕一声,随性地收住左脚,撑在地上,微微弯曲。右小腿软嗒嗒地搁在左脚的膝盖上,轻轻荡着。漏在破布鞋之外的右脚大拇指不安地扭着。

故事还是要从十天前说起。

电光火石间,一个光鲜亮丽求知欲极强的现代历史学接班人的身份有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翟让本是一个无神论者,更是一个不相信命运的人,可如今却阴差阳错穿越到历史上那个倒霉鬼翟让的身上。

“历史上的翟让,结局不可谓不悲惨。都怪老娘,总是叫我处处忍让。也怪老爹,姓什么不好,偏偏姓翟!”

翟让想到此处,眼神一转,恰好与隔壁牢房中的干瘦男子的眼睛对上,不由得心中一怵。

他只记得十日前还屁颠屁颠地跟在杨教授的后面抓起新挖的隋朝墓里的宝贝问东问西。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人也真有旦夕祸福。

“喂!我来扶你!”

翟让伸出热情的双手,快要碰到那男子的身躯时,突觉一震,右手被一股强大的力甩开,顺势将左手撞开。

现代翟让穿越到了古代翟让的身上。

他以为是杨教授厌烦他整天在耳边聒噪,叫人下黑手将他打晕丢在这牢房,以此吓唬吓唬他这个问题青年。

翟让幽幽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个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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