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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赘婿

0010-5凤头惨案再起

我把酒桶从她手里抢回来时,桶里的酒至少已经少了二斤多,再看女孩儿,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双目迷离,正不停的打饱嗝,终于一个没忍住,哇一口连酒带喝进去的小米粥全都吐了一炕。

我盯着满炕的呕吐物满心的发愁,心说要是早知道你这样,我还不如直接烧了你。

可女孩儿根本不理我的茬儿,白眼一翻倒炕上就睡,只剩我一个人开始帮她收拾残局。

趁着夜黑风高,我在村里三绕两绕后抱着女孩儿就往村外的山林里跑,但并没一直跑上山,而是故意把追赶的村里人都引走后,又返回村里藏进了我爸‘二残废’家。

我们村有二百多户人家,从来不会有人主动登门的就两家,一家是老赵家的凶宅,另一户就是我爸家里,毕竟谁都不愿意跟个半死不活的酒鬼交朋友。

他家的大门从来不锁,因为家里没有任何值得偷的东西,我抱着女孩儿直接推门而入,刚进了中堂,就闻见一股酒糟的恶臭味从屋里飘出来。

为打破僵局,我就先开口道:“爸,我眼睛好了,能看见了。”

说完这话,我以为他多少会表现出点惊喜来,哪知他还是理都不理我一句。

我看了一眼还在身边呼呼大睡的女孩儿,又问:“她还没醒?”

我爸这才开口,醉醺醺道:“晌午醒了会儿,跟个精神病似的盯着你没完没了的看,还跟我抢酒,我就又给她灌躺下了……”

我心说也好,毕竟还不知道她的来历和身份,老老实实的睡觉对她对我来说都安全。

眼看外面天都黑了,我也爬起来喝了点粥,简单洗漱一番后见女孩儿还没醒,就独自趁着夜色出了门,但并没去见姥姥姥爷,而是去了我们村儿村长老懵子家。

到地方一看,前夜一场大火已经把老懵子家烧得面目全非,好在当晚南无佬提前授意他把家里的家具和细软都先搬了出去,才不至于有太大的损失。

眼看着老懵子为了村里的平安贡献出自家的房子,如今连房顶都烧光了,村里人也过意不去,于是白天就有不少人主动来帮他盖房,拉砖的拉砖,和泥的和泥,刷墙的刷墙。

忙活了一整天,大家伙儿见天色晚了才都散去,赶我过去时,就见施工现场般的房子废墟前,已只剩下老懵子自己正闷坐在一摞砖上满腹惆怅地抽着旱烟。

确定了旁边没有其他人之后,我这才走了过去,刚叫了一声‘懵子叔’,吓得老懵子站起来就一声惊叫:“五岚你可回来了,村里人找你都找疯了,快先跟我上村委会去!”

我赶紧拦住他道:“叔,您先别忙着通知别人,我从小是你看着长大的,除了我姥姥姥爷,全村就咱爷儿俩最亲,你听我说几句话行不?”

“你想说啥?”老懵子一愣。

我这才把前夜在他家屋里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跟他说了一遍,听我说完,老懵子脸色变了。

我又道:“叔,你看我现在的言行举止,像被鬼迷心窍的样子吗?我怀疑我身上的怪事,不是南无佬说的那样,这里面还有别的事……”

“你是怀疑,南无佬把咱们都给骗了?”

老懵子说完,我点了点头。

老懵子一阵沉默,吧唧了两口烟,皱着眉嘀咕道:“五岚,其实今天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听你一说这些,我觉得更奇怪了……”

“怎么个奇怪法?”我忙问。

老懵子这才把我抱着女孩儿逃走后发生的事儿,跟我说了一遍。

按他所说,凌晨时不止着了一场火,而是两场。

正当我和南无佬在老懵子家屋里烧棺材时,离我们村儿不远的北山秃龙沟里,也着了一场火。

但当时还没人发现,直到清早村里人忙着漫山遍野的找我时,才有人看见从秃龙沟里冒出滚滚的黑烟。

进去一看,沟里的火并不大,只把周围一大片枯草地给烧光了,枯草地下现出了一个大黑窟窿来,窟窿里还传出一阵吱吱地惨叫声……

发现沟里着火的村民害怕,赶紧先回村通知了老懵子,于是老懵子带人又上了山,挖开大黑窟窿一看,里面竟是一副已经被烧毁大半的破棺材,棺材里藏着一窝狐狸,此时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一个个死相狰狞……

而同一时间村里也出了事,一个老太太清早起来喂鸡,竟发现鸡窝里十多只鸡都被什么东西给咬死了……

起初她以为只有自家遇到了这怪事,后来到村委会一说才知道,一夜之间,村里所有人家的鸡竟全都被咬断了脖子……

进屋一看,我爸果然正蜷缩在炕上呼呼大睡,满脸杂乱的胡子似乎好几年都没刮过了,身上的衣服也脏的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屋里更是又脏又乱,电视柜上厚厚的灰都能拿来练字,炕上墙上随处可见呕吐过的痕迹,地上还乱扔着十来个装散白酒的塑料酒桶。

我赶紧拦住她,又放慢速度让她跟我学喝粥的动作,女孩儿这才学着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哪知一喝还就停不住了,不大一会儿功夫四碗小米粥就下了肚,竟还捧着碗跟我要。

粥喝光了看她还饿,我只能到中堂再给她熬,不成想熬粥时再进来一看,那女孩儿正抱着我爸扔在炕上的散白酒桶,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酒。

女孩儿仍是不答。

我虽然六岁就瞎了眼,但是对村里的环境了如指掌,之前拿竹竿探着道都能哪儿都去,更别说现在又能重见天日了。

这些年每到逢年过节,姥姥都背着姥爷带我过来看看他,给他拎点果子和酒,帮他收拾收拾屋子剪剪头发,临走再给他撂下点钱,可他似乎从来不知感恩,更不关心我在姥姥家过得怎么样,就像有我没我都一样。

以前我瞎,看不见他,随便说几句就走倒是还好,可如今一见他这副潦倒模样,心里忍不住一阵难过。

我就用筷子敲了敲她面前的粥碗,问道:“你咋不喝?你不是饿了吗?”

见她不回话,我也就没再多管,端起粥碗就秃噜了一口,看我一吃,那女孩儿这才学着我的样子把碗端了起来。

起初我以为是她怕我在粥里下药,不敢先吃,可片刻之后就发现不对,她不是在喝粥,而是在啃盛粥的碗。

她不是不喝,是不会喝。

我这才觉出自己折腾一宿也早就饿了, 于是开始在中堂里翻箱倒柜,好不容易翻到了点小米和咸菜,就熬了点小米粥,放好炕桌准备跟女孩儿一块喝。

可女孩儿非但不喝,反而是继续直勾勾盯着我看。

我这一收拾,直接从凌晨收拾到清早,临睡前又仔细从头到脚盯看了一遍身边的女孩儿,除了看起来傻乎乎的之外,她似乎和普通人看不出任何区别,任哪儿都不像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妖魔鬼怪。

因为前夜太累,我这一觉直接从早起又睡到黄昏,睡醒时就见我爸已经醒了,正盘腿坐在炕上喝我凌晨时煮出来的第二锅剩粥,而对于自家炕上一夜之间突然多了两个人的事儿,他竟没显出任何的意外,一口粥一口酒,看都不看我一眼。

女孩儿看看我,又低头看看粥,还是不动,又开始盯着我看。

我又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那副棺材里?我看你一直不出声,不会是个哑巴吧?”

把我从惆怅中拉回现实的是一阵异响,竟是呆呆坐在我身旁的女孩儿肚子正在咕咕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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