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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歌之凤求凰

第81章 争论

子凰眉眼跳了跳,果然……,莫令泉这话再明显不过了,中原无人能做到,那么能做到的人必然不是中原人了……

不出所料,这番似是而非的话引起附和一片……

“是啊,要说精通这种邪术的,除了那外来的黎族还能有谁!”

剐肉的剐肉,断骨的断骨,年长些的还好,经历了惊魂一夜,哪怕痛的要死,好歹还自持着身份没有痛哭流涕,可年纪轻些的见了长辈却再撑不住了。

虽不至于抱着父母大腿哭哭啼啼,但那显而易见的一脸菜色挫败却是掩也掩不住的。

子凰虽然伤得不算重,但对言夫人来说,可算要了命了,大庭广众的虽不至于心肝肉的哭喊,但瞪向被剐了肉的二儿子的目光,堪称凶狠。

人群之中,伤受的越重,脱口而出的话语越激愤。

“沈宗主!我儿自幼体弱心善,今日不幸被奸人算计,老夫实在痛心,恳请宗主准老夫去会一会那奸邪,替我家襄儿和在座各位出这口恶气!”说这话的是莫家领域管辖的郭家郭儒。

他口中的襄儿郭襄正是在易尧被救下来后第二个中招的,被硬生生的拍到墙上,肋骨断了四根,一头扎在怪石嶙峋的山壁上,脸大约也是毁了,凭良心说,倒真怨不得这当爹的义愤填膺。

“郭宗主说的是!我等也请命,愿一同前往,讨伐奸邪!”有同样遭遇的,还有近十家,听了郭儒的话,更是感同身受,一时群情激奋,场面有些混乱。

沈修自己也没料到,不过是照理想询问下取得些线索,怎么话题突然就变成了讨伐黎族了。

他本不是妄断的人,何况除了那些失控的蝙蝠再没别的证据,定死容易,求生难。况且,凡事太过明显必然有异。

黎族自入世,虽引得人心惶惶,但却没做过什么实打实的坏事,除了行踪神秘些,也没别的过失,怎么能因为忌惮,而如此草率的随便给人扣帽子?

这场混乱,要硬推起来,沈家作为主事人责无旁贷,若是换做别人,见有顶包的能把众怒吸引过去,十有八九会乐见其成。

但沈修不是旁人,沈家家训古朴端方,最是见不得祸水东引,看着底下人满脸真情实意的悲愤,他自然也明白,眼下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可明白归明白,胡乱揣测却是不可取的。

沈季承自然清楚父亲的所思所想,当下也不含糊,抱拳越众而出:“各位叔伯且息怒,可否听小侄一言。”

沈家长子沈季承,最得父亲喜爱,被视为这百年传承家族下一任宗主的不二人选,他要说话,自然没有人敢说不想听之类的废话。

“沈公子客气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接话的是陈家家主启琛,面白无须,对比沈修的魁梧,看着很有几分儒雅的气质。

“是啊,沈公子聪慧,定有什么高见是我等一时疏忽不察的。”

这马屁拍的不伦不类,子凰斜了眼过去,说话的淹没在人群里,看不清是谁。

“小侄不才,说不得什么高见,只是有一事不大明了,少不得要说出来,向各位叔伯请教。”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周遭的人群,面带笑容,温善从容,相貌并不出众,可说话时的稳重和谦虚内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熠熠发光:“都说这黎族精通巫术,能与花虫鸟兽沟通,最擅不战而屈人之兵。然而今次遇见的蝙蝠,并不是传言中受人驯化,而是用了这个。”

他凝了力,将蝙蝠脖子里的项圈凝出一层霜花,却不想很快就被项圈里的灵力吞噬,折射出一道刺目的红光:“小侄孤陋寡闻,从没有听过黎族的人还擅长用器,倒是听说黎族是不修灵的,若说是他们所为,那为何这项圈却饱含灵力。何况若真用了器,那这黎族也没有想象或者传言中那么神通广大。”

子凰暗暗点头,是了,黎族驱使鸟兽,用的是雅颂,那短笛只能引导,不能强行指挥,黎族所思所求都是本性,而那蝙蝠显然并不是这个路子的。再者,这项圈不说别的,只这其中凝聚的灵力就破绽百出,不是黎族能做到的。

一番话说的在场诸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有言淮对这见解颇有几分英雄所见略同之感,但碍于年纪辈分,只能略略点头,为沈季承这份不亲见不可信的态度表示赞同。

沈修见儿子几句话分析清了疑点顾虑,也很是满意,但场面话总还是要说的,毕竟别家孩子受了伤,若是不彻查必然让人心寒,以己度人,哪怕现在只得项圈这一个证据,也是非查不可的。

当下端出了世家之首的决断,三分同情七分公正道:“犬子见识浅薄,有些话说来无理,但这整件事疑点重重,不是靠情绪妄断几句就能解决清楚的。此事既出在比灵场上,那我沈家自然是要负责的。对此事,我们绝不姑息,一定详查,给诸位一个交代。”

说罢又回头看了看儿子:“承儿,着人传周无忧,为各家伤重的公子一一诊治,务必要做到不留伤痕。另外下令开放库房,清点里面的一应药材,但凡诸家用的上的,无偿相赠。”

子皓离得远,麻醉过了手臂疼的直抽抽,脸色煞白倒不全是因为疼,他委委屈屈的立在那儿接受来自母亲目光的洗礼。

比灵场本就容易出现伤者,每逢比灵大会,除了各家休憩的房间外都会特意隔了医师用房,给伤者诊治。

“此番定然是有人恶意设计。”莫家家主年少,如今发话都是家主的叔父,莫令泉。

他几步上前,细细的看了看蝙蝠的尸体,对着沈季承道:“按贤侄所说,这蝙蝠像是被训练和炼制过,不是一般的生物,而有能力做到这个的……恕老夫孤陋寡闻,放眼整个中原,怕是找不出一个人来。”

归途中的众人,虽暂时无人身亡,但各有心事,自然也不曾注意除了自家门徒子弟外谁留谁走。

各家族的长辈们早已习惯比灵那晚少年们夜不归宿,既然没收到信号,自然也不会太担忧。一夜好眠后,迎来的却是一群不复往日荣光狼狈不堪的子弟。

昨晚受伤的众人,条件有限,在野外都只是做了粗略包扎,眼下由各家长辈引了各自回房由医师查看。

一时场上倒也散的干净,只余下了几个主事的。

果然,众人听完沈季承的陈述,明白了这次的灾祸是蝙蝠的异常引起的,不由面面相觑。

比灵场上,没有比灵资格的人跟随家族子弟四处乱晃是犯忌讳的,沈季承相信言家为人,那个少年跟随而来自然不对,但若是因此叫他吃了责罚也实在于心不忍,少不得要瞒过这节去。

“不过是偶然路过的采药少年,略通医术,仗义相救罢了。等得天明,他就告辞走了。孩儿愚钝,倒忘记问其姓名了。”

他一番话,不止子凰,连易云帆都忍不住侧目。别人不知来人底细,他可是问过子皓的,怎会不知,但略想了想,也明白了其中关窍,看了沈季承一眼,选择低头不语。

沈季承听得父亲问话,知道含糊不得,)少不得将来龙去脉一一讲明,从言家发现洞窟开始,到蝙蝠一反常态,再到脱险后遇瘴气被黎渊所救,一桩桩一件件,条理清晰,详细无比,并将从洞中带回的蝙蝠尸体,摊在了人前,上面银质的项圈依旧闪耀着诡异的光芒。

从蝙蝠失控那一刻,子凰就隐隐的嗅出了阴谋的味道,动物,瘴气,这些与自然息息相关的字眼,很难不让人带出猜疑的对象。

“就是就是!”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今儿胆敢暗中下黑手伤害各家子弟,明儿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毁天灭地的大事儿呢!”

“却不知最后出现的少年是哪一位?”沈修沉吟片刻,抛开理不透的物证,想先找了人证来问话。

黎渊自然是不在的,他本就不便出现,回山的途中找了借口先行告辞。

“季承,怎么回事?”沈家一直以来都是众世家的主心骨,眼下比灵出了岔子,沈修自认要负主要责任,况且,除了沈季承,别家的嫡系子弟都受了重伤,如此一来,沈家更觉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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