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问灵
黎渊心道，这听起来倒是好用的很:“那有问到什么吗？”
“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进展，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幕后的人是游弋在黎族和中原之间的。灵力有限，蛊毒会些，就是驱使动物也算精通。但再往深了问，却是不能了。”
如此听来，若是两边一定要选的话，果然还是黎族的嫌疑更大些。
比灵一事闹得动静颇大，子凰虽是不负众望的得了第一，但回来后，杂事繁忙，子皓更是忙碌，兄弟之间也没有时间坐下来细谈，所以，连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少不得侧了脸去看哥哥。
黎渊并不好奇夜枭，只是对那遇到的人有兴趣:“所以言二哥哥，抓住那人了？”
“没有。”子皓摇头:“本来是抓住的，我们也预料到对方可能会服毒或怎么样，只是没有想到，他用了禁术，自爆了。”
“你也不用这样，若真与黎族无关，我们总能找到证据的，况且，我那半个做不得数，子凰那里不还有个完整的吗！”
说罢，朝着弟弟伸了手。
子凰见他如此，心下叹了口气，果然呢，黎渊这招百试不爽。只得请示了父亲，在言淮点头后解下了封了碎魄的锁灵囊。
精通问灵的长辈不是旁人，而是言淮的弟弟言汶。
修灵的人总是更显年轻些，比如言淮，容貌保持的极好，有一种高山流水的俊雅，与两个儿子比起来，添了一份岁月的沉淀，但仅凭样貌只会让人觉得那是他两的哥哥。
可这言汶却不一样，许是不爱言家那种一脉相承的清秀，言家二爷并没有刻意维持容貌。比之哥哥，言汶看着更像一个长辈，一撇小胡子留的颇有几分沧桑雅韵。
黑色的残魄照例被困在六星光牢里。子凰天赋高，但到底年纪轻，上次施展的时候至少还捏了诀，但言淮却连手指都没动，点了点头一个更大更华丽的牢笼应势而生。
叹为观止。
哪怕言家从不以灵力称霸，身为家主的修为已经是不容小觑。那么以灵力见长的沈家呢，若是沈修出手，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言汶在光牢之外又设了灵阵，一道符咒画的狂野不羁，显然是与兄长完全不同的做派。
随着符咒燃烧殆尽，阵里漆黑的残魄慢慢有了五彩的光泽。言汶拘了其中紫红色的一魄，开始问灵。
说是问灵，更像是一种占卜，以沙盘为媒介，用简单而成体系的字眼一问一答。
原先还有些距离的主客，此刻都离了座位，聚在了一起。黎渊不懂这些，也看不懂沙盘中的鬼画符，只是一心念着子凰，也不知道他的手有没有好一些。
又过了一阵，在一旁等的无聊的黎渊，终于无视了言家家主的注视，往子凰那里靠了过去。
“言哥哥，手可好些了？”话一出口自己也有些郁闷，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两天，哪有什么好不好的。
子凰倒是没察觉他的异样，他天资聪慧，但在人情方面其实有些迟钝，此刻注意力都在沙盘上，一时也没察觉他的窘迫，只是习惯性的笑了笑:“好些了。”
还是那样轻轻淡淡的语气，却意外的令人放心，得了这样一句无关紧要堪称敷衍的话的黎渊像是偷吃到糖果的孩子，习惯性的想去扯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却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得了”吓了一跳，原来是言汶有了结果。
“宗主，得了。”
旁人倒还好，只有黎渊，想起那一晚爆了自己满头尸液的恶臭，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除了子凰，别人不知道他的遭遇，见他突然这样忍不住出声询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子皓在父亲面前一向比较规矩，但此刻却有些郁闷，几乎想下去将这臭小子掐死，自然也不会去理会他的问话。
还是子凰开了口:“人活着的时候有思维会撒谎，死了后却不会，但凡灵魂，除了生前一再被巩固的不可诉事件外，旁的都会得到答案，就算是不可告知的，他们也只会选择缄默，绝不会欺骗。所以有些时候，死人远比活人可靠……上次我在你家有提过，但是没有人会这个，我也不会。”
“对……对不起……我……我不该笑的，可是，二哥哥……抱歉抱歉，二哥哥你继续……”
听黎渊问的真挚，倒令子皓有些汗颜:“也不是说有什么线索，只是你之前说的夜枭我们逮到了，也遇见了一同去寻找这生物的人。”
“没没……”黎渊摆摆手，又是一声干呕:“没什么……二哥哥继续说。”
“哦。方式与你们之前在桃林遇到的差不多，也是招了零碎的亡魂，聚集在一起凝结成人形。我的六芒光牢修的还不错，但预读能力远不及子凰，一道封下去，困住了一半……”说到这儿子皓有些心虚，偷偷的去看言淮。
子凰:“……”
子皓心道:这缺心眼的孩子，只怕真是奸邪吧。
“虽然只有一半，但我拘回景云后，特意找了族中精通问灵的长辈，起了一卦。”
“问……问灵？”好不容易止了笑的黎渊还在揉肚子，话说出来还带了些疙瘩。
好在言二哥哥自我调节能力极佳，臊了一会子也就破罐破摔的继续往下说了:“咳咳……困住了一半。另一半借机溜了，顺势放倒了我们三四个子弟。”说到这儿声势又弱了下去……
“噗嗤……”子皓悲伤的表情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黎渊明知现在的氛围不适合，也知道有人被伤了是件严肃的事，可言二哥哥吃瘪的表情……“哈哈哈哈哈……”
黎渊经不住的挠头:“所以，还是不能和平共处的接受我们吧。”表情沮丧，很是苦恼。
这样子委屈的黎渊子凰早有了免疫，淡定的研究者自己手臂上的绷带，倒是才想掐死他的子皓有些看不下眼，竟忍不住开口起了安慰。
子皓:“……”
言淮:“……”
子皓回来定然第一时间向家主叙述过一遍，所以言淮听儿子这不成器的语调好歹忍了气，但眉眼的怒其不争是挡也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