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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歌之凤求凰

第226章 周无忧(二)

子凰皱了皱眉,这味道熟悉的很,竟与黎渊身上的气息有几分相似。

连带周无忧那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慢慢起了情绪。

子皓看着他们的表情,才放松的心里又被揪紧了几分:“我没你们两聪明,能不能不打哑谜?我弟弟到底怎么样啊。”

子凰道:“沈季承死后,我只当再不能见你了,却不想,你还肯跑着一趟。”

来人冷着脸:“我并不是为你,而是为了季承,总不能让他白死这一遭。”

子皓在一旁嗤笑:“明明就很担心,偏生要嘴硬,周无忧,若是沈季承在这儿,大约又要说你心口不一,口不对心了。”

“灵珠子滋生灵力的法子与常规不同,普通金丹灵力耗竭后需要慢慢恢复,但灵珠子不是,他是瞬间的补充膨胀,也因为这样,你施放的越多,瞬间回盈的也就越多,那种疼痛便是不亲历也能想象吧。”

他举了针尖对着子凰:“这是与你一起那小子的血吧,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用血养着你。也亏得他血液特殊,不然,你大约早就死了。”

“什么?”这回不止是子皓,便是连子凰也惊诧了,用血养着?自己怎么从不知道这事儿?

周无忧挑了挑眉:“这种血是嘲风竭转化后才会有的效果,你体内的血还是正常的,不过带了些药性,能缓解你每回使用灵力时的痛楚,也带了修复功能。我瞧着药性还在,左不过是这几个时辰内的事儿。除了黎族那小子,再不会有旁人了。”

子皓不耐烦听他说这些,打断道:“不管什么血不血的,我只问你,子凰的身体,你有没有法子。”

周无忧奇道:“他这命本就是偷来的,散了那么多回,又一次次被聚了起来,若没有那颗灵珠子,早就该散了吧。怎么还不知足呢。”

若不是眼下除了周无忧,再找不到别的人来医治,子皓大约会动手杀了他:“你这一趟到底是来做什么?口口声声不想让沈季承白死,那你该知道,眼下除了子凰和那小子,再不会有旁人能帮他报仇了吧?”

周无忧点点头:“说的也是。”

子凰笑了笑:“你讨厌的是我,这样一回回的吓我二哥做什么?”

周无忧冷言冷语:“我说的都是实话。照你目前这样消耗,若是我不来,一个月便是你的极限。”

话到这儿总算是被子皓听到了转机,回过来的那口气恨不能一下啐到周无忧脸上:“你这性格怪癖还有没有救了?说话都不分轻重的?”

随时有求于人,但子皓与周无忧也算自幼相识,说话自然少了些顾虑,这番他能来,除却为了沈季承,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子皓与自己的交情,反而与子凰本人没有多大关系。

周无忧:“法子是有,只不过是要他吃大苦头了。这也亏得那黎族小子的血,还有那歪打正着的放学疗法,虽是让他吃了不少苦,但却无意中恢复了一些金丹的收缩机能。也是你命不该绝,这样胡闹任性,还能搅出一番生机,实在好运的很。若是季承得你一半运气……那该多好。”

来的人,正是中原第一医师,一直客居沈家的周无忧。

自沈季承死后,他便失了踪迹,一片兵荒马乱中,多少人寻觅,却是再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何处,不想,此刻,竟是来了景云。

周无忧垂了眉眼,压根不想看他,一言不发的扎上了子凰脖颈间的大穴,钻入几分后,又猛的拔出,一道赫紫色血液喷涌而出。

沾了血液的针头被周无忧放在火上细细炙烤,许是因为突然升温,一股异香缓缓的扩散了开来。

子皓听得弟弟这样说,心里才算安定些,把骂人的那些话生生咽了下去,在心里回想了无数遍。

来人黑衣黑袍,红布束发,面目清冷,看着有几分像是不会做表情,与石头那天生的笑脸是两种极端。

对于沈季承,子凰的心里是尊敬的,有能力肯吃苦,难得的是,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却不骄不躁,在这繁华浮世里,一直保持着最单纯的赤子之心。

聪慧却不功利,不轻疑,不猜忌……

子皓却是第一次听说,惊诧之下,竟是连眼角都红了,他一步上前,揪住周无忧的衣襟,大怒道:“周无忧!你个庸医,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周无忧道:“从前就沉不住气,那么多年不见,竟是半点长进没有。”

他从腰间取了一套阵出来,冷然道:“转过去。”

子皓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要针灸不能早些说,方才脱了衣服你不针?如今穿好了,又拿出这家伙事儿来。”

周无忧细细看了看子凰身上的黑色纹路,又出手把了一回脉,语气冰凉:“左不过是这一两个月时间罢了。”

这句话子凰曾听黎宁听过,所以也没有什么大反应,只是穿好了衣衫,双手交叠,从容道:“倒还不算庸医。”

周无忧将炙干的针尖在两指尖微微一捻,一层铁锈的粉末落在了手里,细细看了看后,道:“方才我的话只说了一半,若是你再这样乱用灵力不知收敛,不出这个月,大约就能爆体而亡。”

他撇了一眼子皓骤然苍白的脸,并没有多做体谅,继续道:“如今看来,你试图缓解过体内源源不断的灵力暴涨,或者用过疏导,但是方法却是错了,你的金丹璧太薄,大量的灵力涌出再生,只会加重他的负担。”

周无忧从他手里夺回了自己的衣襟:“你是耳朵不好吗?没听见你弟弟的话吗?当事的人和医师都这么说了,你一个旁人,在那儿否认些什么?”

子凰将哥哥扯了回来,放在凳子上按住:“二哥不急,他话不过说一半,听他说完。”

子凰微微敛了敛眉,其实在沈季承死后,他从没有刻意想起过他,或者没人问,或者不想问,或者……是因为不想回忆他这个人所代表的那种美好如此轻易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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