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生吾已老

“是！小女知错！”

“今日不过是揽月楼占了点威风，姑娘不应该为此牵动情绪，等来日登上大宝，那些令姑娘不快的，铲除便是！”

“是！小女谨记！”

可后来揽月楼一年才选一次月魁，并且当夜真是验证了一刻值千金的说法，而且只有拥有花月牌以及等级在花月牌以上的贵客才能进门，如果没有足够的银钱，进去后也只能远远地看一眼月魁。

正因如此，对于揽月楼突然要选月魁，这些有钱有势的贵族们自然是要好好准备一番的，从妓子游街之后，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水幽王朝的各个商行、钱庄等地方忙得水泄不通，都在为自家主子准备银两，同时还有许多百姓也纷纷去钱庄取钱。

按理说，揽月楼在淼姑娘成亲之日举办月魁赛选，着实地抢了人家的风头，但揽月楼偏偏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还对外宣称，因为今日是淼姑娘大喜，今夜无须凭借花月牌进门，进入揽月楼后也不计算时刻，即便身无分文也可以来揽月楼图个热闹。

“今日原本便是你与二王子的新婚之夜，此时你应该去二王子的屋里，方才所发生的事情，也万不可传进二王子的耳里。”三长老淡淡地说着，“即便二王子有什么令你不快的事情，亦或是你并不喜欢他，也要做出爱他的样子，你可明白？”

“是！小女明白！小女定会以大局为重！”

“看到姑娘这般，老身便放心了，原本族长让老身佯装成姑娘的乳母留在府中辅佐姑娘，如此看来，是族长多虑了，姑娘聪慧懂大局，老身便告退了！”

“承蒙三长老信任！小女定当完成族长与各位长老交代的任务，不负大家的期望！”

淼姑娘内心有些动容，亲自将三长老送走后，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喜服，便抬步去了二王子的屋子。

等淼姑娘到了的时候，二王子的屋子里已经熄灯，前者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守在二王子门口的下人见状立马跪下来解释。

“参见王妃！王妃息怒！王子自小体弱，今日这一路下来甚是操劳，王子身子不适，便躺下歇息了。”

“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淼姑娘亲自上前将二王子的亲信扶了起来，“锦年身子不适，我作为他的女郎，却不知道，到底是我的疏忽。”

“王妃莫要自责！王子自小便不爱说自己的心事，方才若不是王子已经站不稳身子，属下也未曾发现！”

二王子的亲信被淼姑娘扶起来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抬头便见淼姑娘面带愧疚，便连忙出言安慰她。

淼姑娘见效果已经达到，内心冷笑，但面上还是自责的模样，拿捏适中的时候，便让二王子的亲信退下，自己则是进了二王子的屋子。

二王子水锦年毕竟是王女的子嗣，出宫后自然是有自己的府邸，淼姑娘与其成亲后便跟着他一起来到了王子府，虽说她是迎亲了二王子，但是这就相当于是灏澜皇朝的入赘，她并不能跟水幽王朝其他女人一样，任意地往府里纳郎。

“方才听下人们说锦年已经睡了，我只是想进来瞧瞧你，没成想你竟醒过来了。”淼姑娘坐在榻边，温柔地看着榻上之人，“可觉得肚子有些饿？要不起来用点晚膳可好？”

“劳烦淼姑娘费心，不必了！”

水锦年起初就没有睡着，他亲信的话不过是说辞罢了，从淼姑娘进门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在没有听见动静的时候才缓缓地真开了眼睛，却没想到淼姑娘竟然坐在自己的榻边看着自己！

“锦年怎还唤我淼姑娘？是不是有些生分了？”

“在下跟淼姑娘从未见过面，如此称呼再合适不过，谈何生分？”

这样的消息传出，别说是那些豪门贵妇了，就连寻常百姓也早早的用了晚膳，便去揽月楼找个好位置看热闹了！

“哼！风头都让他们给占尽了！还让本姑娘欠了他们一个人情！”

“是！小女定当竭尽全力！”

“姑娘，你的能力，不用多说，但族长有句话真的没有说错，你还是太年轻了，在心性方面还有欠妥。”三长老认真地看着淼姑娘，“你要时刻记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哦？可老身方才看见的可不是这样。”三长老抬眸看向淼姑娘，见后者对自己还算恭顺，便放轻了语气，“姑娘，咱们这一族，就属你最拔尖，族长将全族的荣耀寄托在你的身上，所以自然对你要求更加严格一些。”

这水幽王朝的绝大部分女人，都是揽月楼的常客，曾经揽月楼选月魁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如果换做从前，这些达官显贵也不会这般草率。

王子府内，淼姑娘身穿大红喜服，一把将后厅的茶几推翻，艳丽的脸上微微狰狞，其身后的下人们都并排跪在地上，没有人敢上前劝说。

“一个月魁就让她们选择离开，哼！胸无大志！等本姑娘坐上王位，要她们无路可走！”

“族长怕你年轻气盛，咽不下今日这口气，便让老身来看着你，以免出了不必要的事情。”

“是！小女省的！”

三长老的话让淼姑娘很受用，后者瞬间冷静了下来，虚心地听着三长老的话。

“如今皇甫家不中用了，我们望羲一族成为皇族的机会甚大，族长对你很有信心，我们其他长老亦是在背后看着你！”

一个精炼的老妇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与其他不一样，这个老妇人进门后并没有淼姑娘行礼，而是坐在了主位，看着跪了满地的下人，摆手让她们退下。

“三长老，您怎么来了？”

“只是这是我们望羲一族心底的事情，姑娘可不要挂在嘴边，亦要当心隔墙有耳！”

“是！小女明白！”

这个三长老语气缓和，一双眼睛却格外犀利，虽不是族长，却比族长还让淼姑娘敬畏。

“族长多虑了，这点分寸，小女还是有的。”

“姑娘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