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5、上花山的宿命
“这里还真是荒凉啊……”许一凡打量着四周,笑道,“你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
“一个偶然的机会。”苏乙一边脱掉外套,一边笑道,“许sir,这么长时间,我都还没恭喜你升副处长。”
他把外套折起来搭在左臂上,走过去敲了敲司机的窗户。
他看着许一凡。
“小时候,我唯一一次去乡下,是因为有叔公承包别人家的鱼塘快要到期,”他说,“但鱼塘里的鱼,他却不想留给下一任主人。于是他把大多数鱼低价卖掉,又呼亲唤友,把鱼塘里能拿的东西,都叫大家随便拿去分。”
“我记得我家当时装了很多东西走,当时所有人都很感谢那位叔公。”他对许一凡笑笑,“当时我不懂事,那个叔公宁可把一辈子心血都毁了,都送人,也不想它白白留给后来者,到底是为什么?”
苏乙对许一凡笑笑。然后趴在车窗上,指着不远处的山路道:“看到那个地方了吗?”
“什么意思?”司机满脸懵,探出头来向那边张望。
而在两人身后,许一凡笑着看着这一幕。
苏乙突然从裤兜里掏出枪来迅速用外套在枪口缠了几道,然后对准司机探出的脑袋果断扣动扳机!
砰!
随着一声闷响,一颗子弹穿过了司机的头颅。
几乎开完这一枪的第一时间,苏乙就转身把枪口对准了许一凡。
“还有三年就回归了。”苏乙盯着许一凡的眼睛,“港岛就是那个鱼塘,我不知道人权法到底是个什么法,但我知道,不列颠人一定不会光着屁股走人!”
许一凡眼神微动,闪烁着凌厉的光泽。
旧地重游,总是让人心绪难平。
车子停在了一座山头边上,苏乙和许一凡一起下了车。
他笑了笑,拍拍苏乙的肩膀:“好。”
“其实不是我不相信你许sir,而是你不相信我。”苏乙沉默片刻,突然话锋一转道,“我虽然不懂政治,但对于人性,我还是懂一点的。”
“其实鱼塘是谁的,我无所谓,”苏乙却笑了笑,道,“做卧底这么多年,坐到如今的位置,我说我没有野心,连傻子都不信!””
“许sir你如果真的看重我,我会很开心。”他突然表情一肃,“我不关心政治,我只关心我的前途,我的利益!所以我们最好谈一点实际的东西,许sir。”
苏乙很识时地立刻道:“前面路口拐过去就是上花山,我知道有个地方风景不错,只是有点荒凉,许sir有没兴趣一起吹吹风?”
车子沿着山路蜿蜒而行,路过山腰别墅的时候,苏乙特意多看了两眼,眼神有些恍惚。
在第一个片场世界,这栋别墅,是属于曹楠的。
现在比那时早了十多年,但山还是这座山,别墅,也还是那栋别墅。
他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司机,略有沉吟。
显然,有些话即使是他的心腹,他也不想被别人知道。
许一凡看了一眼,并不以为意,笑道:“有这份心就够了,其他不重要。”
司机落窗,不明所以。
许一凡一怔,看向苏乙。
苏乙的表情写满诚恳和恭敬。
“你还真是让我,再一次刮目相看啊……”许一凡盯着苏乙良久,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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