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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淮不乱

第110章 我跪下求你了!

傅青淮一棍把她顶回去,“证据呢?”

黄姨娘哭嚎起来,双手扬起又拍地,像是那乡间愚昧妇人想要压制别人的最后挣扎。

“我都烧了,可就是她啊!我跟你父亲勾搭上也是她撺掇的,你信我啊!”

门口守着的婆子连忙就进去拿人。

黄姨娘跪在地上惶惶不安地看向傅青淮。

“裕王妃不承认是她给过你毒物,你还不从实招来!”

等傅锦溪回来,身后跟着傅与业。

而盛哥儿被婆子用绳子绑住抱了过来。

“所有人都出去。”

看见黄姨娘被打个满脸是血,冬日里这般厚的衣裳,黄土地上都染了红。

那些下人不敢呆,连忙跑了。

傅锦溪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弟弟,你别打了,她、她要是出事了,你会不会受弹劾?”

“又没死——是不是,父亲?”

傅青淮冷眼看过去,傅与业浑身一激灵,想到在津门的时候他曾把傅青淮打个半死,便不敢同她对视。

盛哥儿被绑了手,却没绑脚,冲过来就踢她,“打死你,狗杂种!”

傅青淮任他踢打,并没做什么。

只是夹着棍棒进柴房去拿了火折子,燃了便丢进了柴房。

天冷,柴房里都是圆粗的木柱,火折子丢进去烧得极慢。

傅锦溪瞪着眼看,一时间喉头哽住不敢开口。

黄姨娘在柴房外突然意识到什么。

她连滚带爬地过去,伸手努力地想把盛哥儿拉到身边。

然而傅青淮只是将绳子一拽,盛哥儿就跌进柴房了。

门被关上。

傅青淮就这么站在门口拉着门栓,她居高临下看着黄姨娘,“你什么时候说出实话,我什么时候把他放出来。”

黄姨娘愣在当场,崩溃极了。

“我已经说了实话,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是裕王妃给我的!”

天色已经黑了下去,灯笼暖黄的光也照不暖傅青淮脸上的冷漠,“要么拿出证据,要么解决我母亲为什么中毒的难题——还有不到一刻钟,柴房会燃起火来,你剩的时间不多了。”

黄姨娘见求她没用,爬着去求傅锦溪,“二小姐,你救救弟弟,盛哥儿是你亲弟弟,你救救他啊!”

傅锦溪是有些看不下去,可是她对盛哥儿没有半分感情,更妄论眼前这个女人还要害死她母亲!

于是她朝后退几步,不愿让黄姨娘碰到自己。

“我弟弟说什么你没听见吗?你既然害我母亲,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黄姨娘大哭着扇自己的脸,“我错了,我不该!”

然而傅锦溪并不理她。

柴房的窗户透出几分火光,盛哥儿怕了,哇哇大哭,“爹、娘!救我,好热!”

黄姨娘急了,她辗转回去找傅青淮求饶。

“若我今日不下狠手,你会知错?别说了,你要么就将功赎罪,要么跟你儿子一起赔命!”

黄姨娘又去求傅与业,“老爷,你快救盛哥儿出来,儿子在叫你啊!”

傅与业对傅青淮是没有感情的,对傅青阳更别提了。

可是他因着恋权,货真价实的对黄姨娘付出过真感情,因此对盛哥儿便真的有几分父子情。

然而刚朝傅青淮踏出一步,傅青淮便开口了,“我说过,你以后恨我的时候还多,如今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他停住脚,踌躇不前。

黄姨娘绝望了,看着火光愈盛,目光呆滞起来。

“啊!”

尖锐而带着哭腔的童音一遍又一遍回荡。

傅青淮拉住门栓,心如死水,若是母亲没能活着,那她重来一世有什么意义?

上辈子是她什么都不懂,可是这辈子已经改了,改了太多了。

她踏上官路了,连中三元,名传天下,荣耀举世无双!

可若重来一世连母亲都救不了,连自己的家都保不住——

傅与业听不下去了,他快走几步朝傅青淮跪下了,“千错万错都是为父的错,我不该引狼入室,把你打个半死,又害了你母亲,可是盛哥儿只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他!我跪下求你了!”

傅青淮转动眼珠看他,就这么不避地受了他一跪,却只想笑。

上辈子两个嫡姐因傅与业把外室迎做正妻,在婆家地位一落千丈。

正经官家小姐嫁出去的,活得比妾还谨小慎微,把自己压在了泥里,体弱多病苟且偷生。

每一年回娘家,抱着傅青淮哭,眼泪都哭干了。

傅锦悦远嫁,音讯全无。

傅锦珠由他强逼着做了一个五十多岁官员的继室,被那官员家中子弟欺辱,悬梁自尽。

余下几个庶女,十一二岁就被傅与业送给上官做玩物,死的死残的残,连回门的资格都没有,就像没出生过。

甄氏身边得用的婆子嬷嬷要么被黄姨娘寻了由头打死,死不了的直接毒杀。

若不因为她是嫡长孙,有祖父母护着,后来又考中进士做了官,能不能活到二十七还未知!

一切都是因为傅与业把黄姨娘迎回家里。

之前她不想双手染血,因为她要做官,担心杀人平白惹麻烦,便容了这黄姨娘苟活——却害得母亲命悬一线!

她懂了从前卫作然为何带她去看胡家灭门。

现在,才哪到哪啊?

黄姨娘愣住,“是她给我的!从上次汤里下药,再到这回,都是她给我的!”

“拿棍来!”

傅锦溪垂首匆匆离开了。

黄姨娘以双膝代步朝傅青淮爬过来,“大少爷,我真的说实话了,就是裕王妃给我的毒——求你了,盛哥儿也是你弟弟,你不要再害他。”

傅锦溪欲言又止。

傅青淮回到傅家直奔柴房,“把她带出来!”

傅青淮不信黄姨娘这话。

一个婆子守着黄姨娘,一个跑去拿棍,不一会儿傅锦溪也跟着来了。

她本是跪着的,这一棍将她打歪倒下去,肉的闷响吓得傅锦溪不敢看。

她也是怕的。

她从不知道温文尔雅的弟弟还有这样凶狠的一面,那只是个小孩儿。

傅青淮扭头看她,“你是想母亲因为无法解毒而死,还是怜悯这个贱人生下的贱种?”

傅青淮接过木棍,沉下脸,“这贱妾不说实话。”

话音刚落,黄姨娘身上便落下一棍。

信与不信有什么关碍?

她只要甄氏能活着!

“二姐,你去把傅青盛找来。”

“弟弟……”

“弟弟,可知道是什么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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