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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淮不乱

第163章 大人小心

“进了王家五年都熬过去了,你为何不等到再年富力强时下手?”

白氏被养在内宅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十二岁的年纪如何跟正当壮年的王祥儒比?

傅青淮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来找白氏。”

白氏闻言连忙擦擦手,走到傅青淮跟前儿行礼,“大人。”

傅青淮见她模样稚嫩,却已经饱受那禽兽欺辱五年,如今王祥儒更因有个好爹,或许免受惩罚……

“并没有酒味。”

“你再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白氏便想了想,“我拿剪刀扎他胸膛,头一下手抖扎歪了,伤口也不深,我吓得连忙猛扎几下,也不知道是伤到哪了——第一下的时候,他似乎没觉得疼,都没叫,好像不怕疼似的。”

王祥儒是凉国公亡妻最小的弟弟,既然如此比步世潇大不了太多,二人应玩得到一起去。

步世潇吸食神仙散……

照白氏这说法,王祥儒或许也是用的。

可是吸食这东西也没犯哪条律法,于定罪无益。

傅青淮在思索,白氏大着胆子问:“大人怎么说这些?”

“王祥儒杀了你母亲,本官想将他绳之以法。”

白氏闻言激动,“有机会能叫他伏法?”

傅青淮心中微叹,表情平静道:“有几分困难。”

她的如实说话并未叫白氏心灰意冷,她不顾官民有别,扑上去抓住傅青淮的大袖,“大人,您能让我免于死罪,也定能把王祥儒抓住!求您一定要为我母亲报仇!”

“你别激动。”

詹二娘也连忙把白氏拉住,“快别这么说,大人心中自然有数。”

白氏这才连忙道:“是妾无状,唐突了大人。”

“此案并不好办,我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既然你已经开始了新生活,最好便放下仇恨。”

“如何放得下……”

白氏面容痛苦地喃喃。

詹二娘也可怜白氏的身世,转头看傅青淮,“大人,我们做什么能帮上忙?”

“恐怕难做——王祥儒是尚书之子,本官能叫白氏免于死罪,已经是走了大运。”

因着詹二娘从前是官商少东,对于官僚应有几分了解,再加上傅青淮有意招揽詹二娘,便对她解释得多了几分。

詹二娘低垂下眸子,“难做……大人应是有法子;如今白氏跟我相依为命,再难做也要去做。”

“事情不难,难的是你们二人的脸面尊严,这影响你们重新开始生活。”

白氏闻言紧紧抓着詹二娘的手,“姐姐,我不要你替我做。”

她转头看傅青淮,“有什么大人尽管开口,我金钗之年就已经是残花败柳,什么脸面尊严早就没有了,只要能叫我母亲泉下安心,我豁出这条命也要让王祥儒死!”

瞧着她稚嫩的脸上尽是坚毅,眼中坚决犹如利刃外放,傅青淮终是叹气。

“白妹妹,你的户籍都已经在我户头下面了,咱们二人又都是傅大人解救出来的,缘分一场,纵算亲姐妹又如何?如今我孤身一人什么也不怕,我陪你!”

傅青淮看着她们二人模样,心里发酸。

都是苦命人。

她既然运气好,能为民做主,那就一往无前吧!

“如此,你们听我说……”

——————————

从盏香堂回去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了,街上鲜有人在。

傅青淮对马夫道:“久等了。”

“为大人做事,应该的。”

马蹄孤寂地在驰道上“哒哒”响动,忽而有破风声,下一瞬套马的牛皮绳断裂。

有箭矢破空而来,马股上中箭,惊马嘶鸣一声撒开四蹄狂奔消失。

车辙被扯开,整个车厢猛地朝前摔去。

傅青淮在车厢内惊惧万分,伸手出去死死抱住车窗。

幸而这车厢坚实,轰然塌下也没摔得四分五裂。

然而耳边传来马夫的怒声:“你们可知这马车里坐的是谁?竟敢拦路!”

整个车厢前轮不见踪迹,车厢前倾,傅青淮本想掀开车帘去看,谁料一着急,视线开始模糊。

她回想起魏婴的话,又不动如山,强迫自己恢复平静。

马夫这话说完,却没人回应他,只听得刀出鞘的鸣音,利刃相撞起来。

傅青淮听见有急促脚步声,便立马蹲下,缩在角落。

下一瞬,刀身从车窗里探进来,然而瞬间又断裂在车厢里。

原来是马夫过来,一刀砍断了。

只听他粗喘起来,“大人,你且出来找地方躲好。”

闻言,傅青淮更是心中发苦,马夫这话虽不明示,也已经告知自己——他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了!

可她不能出去,如今目不能视,出去便是送死。

生死之间,她反而冷静地迅速了。

眼前清晰起来,傅青淮静听几息,当机立断掀开帘子冲了出去。

然而有人不顾马夫朝他砍来,硬要留住傅青淮,直接举刀朝她扑过去!

“大人小心!”

马夫目眦欲裂,撕心裂肺喊道。

真是如鲠在喉。

“你们如今还好?”

见状,傅青淮轻叹口气,“活着,你并没有伤及他要害。”

白氏听完一脸落寞,“看来此生是报仇无望了。”

闻言,白氏怯生生开口,“大人,有一事,妾想跟您打听打听。”

见傅青淮过来,詹二娘很是喜悦,“大人来了?”

白氏脸微红,“承蒙大人照拂,如今的日子再没有不好了。”

“你们两个女子生存不易,有事莫要自己苦撑,只管来大理寺找我。”

“大人可真是爱民如子,帮我们至此,还在替我们操心呢,却不知我们如何能帮到大人了……”

“你说。”

“那王祥儒,如今可还活着?”

白氏轻咬下唇,不敢看傅青淮的眼睛。

詹二娘便笑道:“放心吧大人,如今就在大理寺这条街上了,过几日我去跟街坊拉拉关系,没有什么不平稳的。”

傅青淮笑看她,“如此便好。”

“他后院人不少,并不频繁来我这,那日我瞧他目色迷离,整个人像是喝醉了,这才敢下狠手。”

“喝醉了?”

詹二娘要比那白氏开朗许多,有什么话也直说了。

傅青淮摇头轻笑,“先莫想那许多,你们二人都是去过一趟牢狱的,总归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担心她们怯弱不敢打扰自己,傅青淮只得再嘱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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