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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他总想父凭子贵

第154章 蠢货,被人当枪使,还好意思哭?

比起惧怕圣人,月娴郡主更害怕圣人得知了一切之后,对她的惩罚。

她决不能因为区区一个侍女便招惹皇后,乃至于整个景安侯。

她咬着唇,权衡不过片刻,便愤怒走过去,狠狠给了这个侍女一巴掌。

“表姐,你不是回去了吗?”季轻然立刻跑了过去,来到她身边。

“想起这边还有事,便回来了。”

易凤栖情况不算太好。

如果她胆敢说出任何一句对她不利之言,

那她保证,这个侍女的所有亲友,都要因为她而死。

侍女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她眼底绝望地续起泪水,跪在地上扑通扑通的磕头,“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没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对淮南郡主怀恨在心,方才做下此等蠢事。”

站在一旁的大长公主看了半晌,她若是再不明白今日之事是谁干的,那她也不必在皇宫混下去了。

大长公主虽然心中恼怒,但女儿还是要维护。

更何况今日是她的寿辰。

她走过去,缓缓说道,“此等贱婢敢在本宫寿辰之上作怪,来人,把她拖下去,直接杀了。”

侍女心口一滞,求生本能让她大喊道,“郡主救命!郡主,郡主!”

她不知从哪儿来的利器,直直朝月娴跑去。

可惜了,大长公主身边的一个侍卫比他更快。

那侍卫腰间别着弯刀,一头卷起的黑发,动作狠厉又冷酷,在侍女跑到月娴郡主身边前,一击致命,身首异处。

季轻然以及周边不少贵女看到这一幕,脸色煞白,更有甚者捂住嘴,朝一旁墙角处,开始吐了起来。

没有人想到大长公主竟然直接下死手。

闻讯赶来的景安侯正好看到大长公主的侍卫处置侍女的场景,他在路上听完了此处发生之事。

不管侍女是谁放出来,要针对之人是谁,如今将他儿子牵扯进来,他们景安侯府丢了这么大的人,对方还企图掩饰,他便决计不可能与其重修旧好。

圣人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易凤栖身上,很快又收了回来,冷着脸对大长公主说道,“你干的好事。”

话落,他甩袖离开。

大长公主被圣人当众甩了脸,心中自然也同样的恼怒,但她却不能发火。

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大长公主现在的情绪怕是没有那么好。

因为圣人离开,其他人也没有继续在此处待着,陆续离开。

周鹤潜也打算离开,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大长公主不想让皇后,景安侯知道的事情,已经欲盖弥彰,大长公主,月娴,还有那个宁明珠,都会得到她们应有的报应。

周鹤潜路过易凤栖身

边,脚步停了一下,侧头看向她。

二人的视线简单交错,带了别人难以察觉的细微黏连,很快散开。

周鹤潜很快就走了。

易凤栖的视线则落在了那个侍女身上。

声音浅淡悠扬,“听闻月娴郡主曾说在里面与大长公主面首厮混的人是我。”

“月娴郡主,你怎能如此笃定?”

“滚!”大长公主怒喝道,锐利看向易凤栖。

哪知易凤栖的气势比她更足,浑身上下都透着喋血弑杀之感,远远看着她,大长公主便感到了一股窒息之感。

“希望日后,大长公主还能如此嚣张。”

“月娴郡主,今日之事,易凤栖记下了。”她转过身,带着季轻然离开,声音冷酷,“他日必定百倍奉还。”

月娴郡主被她方才的神情吓得双腿发软,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所有人都离开了。

只剩下大长公主母女二人。

大长公主沉默不语,月娴已经开始心惊胆战起来,她颤抖着声音,道,“娘……啊!”

话音未落,大长公主便猛然重重抽了她一巴掌。

打得月娴跌坐在地上,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伏倒在地,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倒是还有脸哭。”大长公主冷声说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敢将计划打到你娘头上来了。”

“月娴,本宫看你是最近活得太过滋润了。”

“娘,我错了,月娴知道错了!求娘责罚,月娴绝不敢有任何怨念。”月娴一边哭一边爬到大长公主的脚下,泪水哗哗的往下流。

大长公主把她踹开,看着月娴的发髻散乱,丝毫没有来自母亲的怜悯,“谁叫你在本宫寿辰之上,打易凤栖主意?”

“是宁明珠,是她给我出的主意,本该是景少光带着中了媚药的易凤栖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等糟糕之事。”

大长公主眯起眼睛。

易凤栖方才的情况,确实不像她以往的状态。

难不成,有人暗中又帮助了她。

会是谁?

大长公主心中微动,忽然想到了从宴上离席的周鹤潜。

她眼中光芒跳了跳,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念头于大长公主的心口飘动。

她看了一眼还在哭哭啼啼的月娴,嫌恶道,“蠢货,被人当枪使,还好意思哭?”

大长公主甩袖,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月娴一个人跌坐在那儿傻愣着。

……

易凤栖也不曾在上下天光多待,残局结束之后,便离开朝远处走。

季轻然的脸上还写着惊魂未定,她在府里被千娇百宠,连杀鸡都没有见过,如何能接受得了一个人在她面前利落的被砍了脖子,脑袋与身体分了家的场面。

国公夫人神情也有些不好。

易凤栖看着她们,说道,“回去后好生休息,最好再喝一碗安神汤,不必多想。”

“今日之事最开始必定是冲着你来的。”国公夫人还算冷静,对易凤栖说道,“栖栖,你最开始离开,又回来,一定是遇着什么事儿了,是不是?”

易凤栖听到这话,她面色一如往常,摇摇头,“我是反应过来,发现事情不对,所以才回来的。”

“没有受伤吗?”

易凤栖再次说了没有。

国公夫人这才安下心来。

“听表妹说宝珊已经有孕了,我明日再去府上看望。”

提及此事,国公夫人的脸色才好了一些,她唇角带了笑,“那我们便在府上等着了。”

“嗯。”

易凤栖与他们分开,各自上了马车回府。

刚到家,易凤栖还没来得及去看儿子,易钧便带着一个大夫过来了。

“小姐,方才季国公府的小厮过来,说您在寿辰之上受了伤,我便请了大夫过来。”易钧很是忧心的说道。

季国公府?

舅母她们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可能会让小厮过来给她看伤?

易凤栖在心中思量半晌,就知小厮是谁指使过来帮忙传话的。

她捏了捏眉心,晦暗藏匿其中,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复杂。

大夫已经搭在了她的脉搏上,半晌之后说道,“内有虚火未散,许是郡主动了怒而致。”

“老夫开些药,郡主用了便是。”

易钧听到这话

,方才松了一口气,拿了药方去抓药。

大堂之内便只剩下易凤栖与大夫,大夫这才低声说道,“郡主,您这是中了媚骨香。”

“媚药的一种?”易凤栖捏着眉头。

“不错,媚骨香能使人神志不清,越是用内力,发作越快,短时间内便能让人身体瘫软。”

大夫看了一眼已经慢慢恢复的易凤栖,“好在郡主您及时解了毒,不然您就要……”

“就要什么?”

“宛如痴女,只要……男子。”

易凤栖平静的点了头,“我知道了。”

“那老夫便先行离开了。”

易凤栖也站了起来,看着大夫走远,自己则走向清晖园。

若非周鹤潜将她及时带走,她怕是当真被人给污蔑了。

易凤栖心头渐渐泛起滚烫的炽热。

落下淡淡烙印。

“周鹤潜。”

三个字在她心口不停徘徊。

易随朝她跑了过来,哪有半点受伤的模样。

易凤栖将他抱起,看向跟在易随身后的雯婆婆,声音透着冷意,“今日跟着我去的小厮都带过来。”

雯婆婆应了是。

易随眼巴巴的看着易凤栖,奶声奶气的说道,“娘亲别不高兴。”

“哦?娘亲怎么不高兴了?”

“娘亲没笑!”易随抱住易凤栖的脸,啪叽亲了一口,“娘亲娘亲!”

小家伙香喷喷,奶呼呼的,落在脸上的亲吻也透着一股奶香。

易凤栖只觉得自己的心灵得到了救治,唇角不自觉便勾起了笑容。

从眉眼散开的笑意闲散之中夹杂着几分说不出的柔和。

“你可真是娘的宝贝。”她捏捏易随肉嘟嘟的脸蛋儿,把他往上扔了扔,又稳稳接住。

易随笑咯咯的声音清脆响亮,周边的侍女与护卫都不由得染上了笑。

雯婆婆带来了人,易凤栖看了一眼,对易随说道,“岁岁,你先去找若瑜姐姐玩,我一会儿就过去。”

易随点点头,眼巴巴的看着她,“那娘亲要快一点哦。”

易凤栖轻笑,捏他鼻子,“知道,去吧。”

小家伙从易凤栖的怀抱中退出来,小袍子随着他跑跳的动作一摆一摆的,可爱极了。

看着他走远,易凤栖的神情才收敛,对雯婆婆说道,“都带来了?”

“有一个小厮,不见了。”雯婆婆皱着眉说道,“那是外院的一个小厮,对去往上下天光的路极为熟悉,易管事便让他去为小姐带路。”

“方才我去寻人,有人说外院的那个小厮似乎在回来之前就不见了。”

“可是家生子?”

“也不是,他无父无母,是从牙婆那买来的奴隶。”

易凤栖不语,片刻后才道,“让人在国都守着,尽快将他找回来。”

“将府上所有侍女,侍卫全部排查一遍,莫要声张。”

雯婆婆心中震惊,略显苍老的脸上带着惊诧,“这……小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所有人都不被利益驱使。”易凤栖深深说道。

雯婆婆明白了,她严肃着脸,颔首,“老奴这就去办。”

易凤栖喝了易钧让人送来的降火的汤药,又叫来了易滁,让他帮她办几件事。

周月娴。

她敢对她动手,若是不回击,那她就不叫易凤栖。

这两日月娴过得几乎在水深火热之中。

大长公主关她禁闭,让她在院子里自己反省。

这两日她自然也想明白了,宁明珠借着她之手想要除掉易凤栖。

可她没有做到。

她们大长公主府还背了锅。

而宁明珠却什么罪责都没有,过得不知比她有多逍遥。

月娴心中怨恨,手中帕子都快被她给捏碎了。

“郡主,您先用些饭吧。”月娴郡主的乳娘走进来,好心劝道。

“宁明珠!”月娴恶狠狠的吐出这三个字,“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乳娘闻声,不着痕迹的说道,“郡主,老奴听说宁小姐曾与翰林院修撰李少清差点定亲,这李少清曾是淮南郡主在永林县时的未婚夫呢。”

月娴听到这话,立刻明白了宁明珠为何怨怼易凤栖了。

她冷笑一声,“因为李少清压根不喜她,所以她怨恨易凤栖,想借本郡主的手除掉易凤栖。”

“好你个宁明珠!”

药物不是酒,她精神也并非不济,易凤栖醒来后,瞬间就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

她已经这般谨慎,却还能中招。

月娴郡主明白了。

她有些惧怕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圣人。

周鹤潜轻飘飘说道,“你一句弄错,没能捉成淮南郡主的奸,倒是让我等无意间瞧见了这一幕。”

易凤栖身上带着的煞气,让那侍女脸上顿时变得白了起来,她目光飘忽地不停往不远处的月娴郡主身上看,心虚至极。

易凤栖自然明白不是季轻然给她下的药,而是有人利用她对季轻然的信任,喝下的那杯酒。

那个小厮来得也颇巧,很明显就是假借易随出事为借口,把她给引出宴上,好伺机动手。

“说清楚。”圣人沉着脸,声音之中透着威压。

侍女抖成了筛子,更害怕了。

月娴郡主的脸色也白了起来,一副不知该怎么做的模样,有些紧张看向不远处的宁明珠。

只见宁明珠背着所有人,对她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易凤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将此事带过去,她撑着身体走了出来,体内尚未完全散去的余热凝结成了堵在胸口处的怒火。

此刻她的脸色便不算太好,可眼眸锐利,凝视着不远处的侍女。

“你死到临头,你还敢狡辩?”

她眼底透着猩红的愤怒,死死瞪着侍女,眼底透着威胁。

侍女浑身一颤,直接跪了下来。

“奴婢……奴婢许是弄错了……”

景少光等在那儿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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