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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他总想父凭子贵

第171章 儿臣若是娶了易凤栖,怕是小命休矣

他刚刚转身,却忽然又停住了脚步,转而回来,躬身对圣人说道,“陛下,您要不趁此机会先问问宸王殿下对淮南郡主究竟是什么态度?”

圣人听到这话,神情之中不由多了几分深思。

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圣人放下笔,喝了一口茶,余光瞧见了御书房里多了一个看上去并不眼熟的人,“你放进来的?”

黄掌监笑眯眯地说道,“这不是陛下您让奴才查的事情有了结果,奴才便让他过来禀报。”

“奴才给圣人请安,圣人万福!”那奴才当即跪下行礼。

就是易凤栖孕有一子,又是易家的人,让老三娶她,怕是还有些不妥。

易凤栖手握着淮南道,不仅有淮南十六军,还有边关的易家军。

周鹤潜本就在众多文官之中名声颇好,若是再掌握了易家军,那就稳稳握住了大燕咽喉。

到那时,怕是要上演夺嫡了。

太子纵然万般不好,那也是由他一手调教大的太子,圣人与他虽有隔阂,却不至于给他准备一份威胁未来登基的祸端。

可太子身为太子,倘若连未来皇位都保不住,如何对付得了满朝那些老狐狸?

倘若圣人百年,这大燕几百年的基业却被太子给糟蹋了,那他又有什么颜面面对皇爷爷?

圣人满脸愁色,心中尽是帝王权衡之术与皇位极有可能挪向并不属意皇子的念头。

黄掌监离开御书房之后,圣人屏退了众多宫女太监,衡量着让周鹤潜娶易凤栖的可行性。

没过多久,周鹤潜就来了。

他神情平静,一身朱红色朝服,显然是被黄掌监从通政司喊过来的。

周鹤潜躬身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起来吧。”圣人看着他芝兰玉树的模样,就像是第一次发现一样,发觉他的这个儿子,容颜极盛。

圣人问,“在通政司做得如何?”

周鹤潜答,“左右通政使对儿臣提拔有加,并无半点藏私,儿臣受益颇多。”

圣人满意点头,指点道,“朝廷大事切记不可一叶障目,做管中窥豹之举,无论哪件事都要细致查究,方能不以偏概全。”

“儿臣受教了。”

圣人抽着问了他对大理寺送上来的案件的看法,周鹤潜对答如流,颇具见解。

圣人心中不禁对他更多了几分满意。

话过三巡,圣人方才想起自己叫他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起他私下里竟然好男风,圣人便恨铁不成钢。

周鹤潜一个大好郎君,如何能患了那么一种病?

“在王府住得可还习惯?”

“一切都好。”

圣人不满,“到底没有女主人,未免有些寂寥。”

“你如今也二十有四了,你皇兄像你这么大时,睿儿都五岁了。”

睿儿是太子

的庶长子,虽说是庶出,却是圣人第一个孙子,喜爱得紧,如今他已经十三岁了。

“儿臣惭愧。”周鹤潜低声说道。

圣人审视着他,半晌之后,才道,“朕若是将淮南郡主指婚给你,你可愿意?”

周鹤潜听到这话,顿时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父皇,淮南郡主是千金贵体,儿臣如何能配得上她?”

圣人说道,“你乃皇嗣,大燕宸王,如何配不上?”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逼近的压力,周鹤潜跪在地上,仍旧是那副慌张模样。

“既然父皇这般问了,那儿臣便直言,开春后父皇命儿臣与淮南郡主一同前往淮南道,儿臣亲眼所见她惩治淮南道旧臣如何狠辣,此等女子若是嫁给儿臣,儿臣怕是小命休矣。”

周鹤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

远在易国公府正在看淮南道送来的信件的易凤栖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圣人听到他的话,愕然了片刻,又哈哈笑了出来,“老三啊老三,朕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胆子,没想到也竟然这般惧怕狠毒之女?”

周鹤潜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儿臣若是娶了她,太子皇兄怕是要不高兴了。”

圣人的脸色顿时发生了变化,他复杂的看着周鹤潜。

“你娶妻,他为何要不高兴?”

“易凤栖背后有易家军,易家军镇守边关数十年,将近二十万的大军。”周鹤潜语气甚是平静。

“易凤栖再硬气,那易家军也是我大燕的军队。”圣人拧着眉。

周鹤潜越是在意太子的感受,圣人就越是不喜太子。

圣人心中那个原本不算确定的念头,此时确定了下来。

他看着周鹤潜,说道,“易凤栖虽然性子强了些,却也救过你不少次,你也应当明白,她是一个肃直善良之人,以后切不可再以色视人。”

周鹤潜不情愿,“儿臣明白。”

“你如今也正式成了朝廷命臣,往后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私德,若是让御史参你,朕可不保你。”

周鹤潜眼底露出了些微疑惑,却还是说道,“儿臣知道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

周鹤潜躬身从房内离开,转身走到门口,视线和黄掌监对上。

黄掌监仍旧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

没有与他说话,周鹤潜抬步离开了御书房。

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与易凤栖的婚事,要稳了。

不过圣人现在的念头还不算十分坚定,他得再添一把火。

他筹谋了这么久,不惜抗了这么久“好男风”的流言蜚语,绝不可能让此赐婚作罢。

周鹤潜回到王府后,仔细想了许久,想起了什么,缓缓说出了几个字,“翰林院……修撰。”

“李少清。”

……

傍晚,周鹤潜用过饭后,便去了与易家相隔的那堵墙前。

周鹤潜让人在这儿藏了一个架子,他将架子拿出来,然后爬上去,站在墙头往里面看。

哪知还没看到易凤栖,就瞧见一个正仰着头瞪大了眼睛,好奇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脑袋。

“何叔叔!你在干什么呀?”易随手中还拿着一只蛐蛐,模样像是出来捉蛐蛐儿。

周边很亮,他身边没有侍女婆子,也就是说易凤栖在附近。

“今日太热,我来这儿吹吹风。”周鹤潜面不改色地回答。

他视线随着说话而动,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不远处,正戏谑抱胸看着他的易凤栖。

“那何叔叔来这里!这里不热!”易随热情对周鹤潜说道,“岁岁和娘亲在这捉蛐蛐!”

易凤栖似笑非笑对周鹤潜说道,“需要我找个人搬个梯子吗?”

周鹤潜:“……”

“不用。”他无奈说道。

周鹤潜在墙头走到不远处的假山前,踩着假山十分顺利地下来。

易随兴致冲冲地跑过去拉着周鹤潜要一起捉蛐蛐。

“为什么要捉蛐蛐?”周鹤潜牵着他的手,眼底带着不自觉的柔和。

“明日要和三哥哥斗蛐蛐,所以岁岁要捉一只最强的蛐蛐!”易随兴奋地说道,“要比三哥哥的蛐蛐厉害!”

他将手中抓住的蛐蛐递给周鹤潜看。

“怎么样,这些都是岁岁抓的!”

周鹤潜拿起一只,看了看,笑眯眯地说道,“抓了这么多?”

“娘亲抓的更多!”易随指着易凤栖,骄傲说道。

周鹤潜看向易凤栖,她身边放着几个蛐蛐笼,里面声音甚是高昂。

“那你选好要哪一只了吗?”

“唔……还没有……”易随觉得那些蛐蛐都很厉害,甚是难选。

“我再去看看!”

说罢,易随就扎到了蛐蛐笼前面,去挑选了。

而周鹤潜则走到易凤栖的身边。

“岁岁爱玩是应该的,不过,他的学业却不可废。”周鹤潜站在她面前,轻声说道。

“他今日会背了大学四篇。”易凤栖一本正经的说道,“读书这种事情必须要张弛有

度。”

周鹤潜含笑的看着她,“你说的对。”

他清风霁月的模样,易凤栖懒散问道,“这么晚了你过来有事儿?”

“的确有些事情。”周鹤潜低声在她耳畔说了几句话。

“当真?”易凤栖听完,笑了出来,“那日后岂不是有有好戏看了?”

周鹤潜的视线落在易凤栖的身上,“这就要瞧他究竟会选谁了。”

“这些日子你尽量少与淮南十六军联系,最好能让他们备好,与其他人共同演一出戏。”

“你说的我能不明白?”易凤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声对他说道,“你确定他会上当?”

周鹤潜说道,“他如今迫切需要一个机会,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手中拿了这么重要的一枚棋子,他必定有所行动。”

易凤栖双手环胸,哼笑出来,“若不是我提前将东西给还了,你怕是还不能有这么一个计划。”

周鹤潜看了一眼岁岁,然后俯身在她耳旁低声说道,“多亏了淮南郡主您有先见之明,把东西换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易随扬起小手,高兴的说道,“娘亲!我要这个!”

易凤栖把他抱起来,“行,都给你!”

“何叔叔和我们一起去玩吊床吧,可好玩了!”

周鹤潜看着他满是笑意的眼眸,没有拒绝,三人又循着夜色,朝花园角落的吊床走去。

周鹤潜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自己能有这么一天。

心爱之人在旁,还有一个冰雪可爱,聪慧活泼的儿子。

星幕之下,周鹤潜抱着易随,小家伙玩困了,贴在他胸口打瞌睡。

易凤栖看着这一副场景,那种感觉甚是奇妙。

“日后等他知道了你是他爹,他兴许会追着你喊。”易凤栖散漫的笑着,打趣他。

周鹤潜握住她的手,“我也在等着那一天。”

……

李少清如今在翰林院修撰的位置上坐了有半年,以他这种熬法,怕是要熬上几年才能正式进入朝堂。

当然,若是他能登上一艘好船,有人帮他说话,他晋升之路就会顺畅许多。

李少清周旋了许久,才花低价钱买了一座三进院子。

一家人有了房子住,他如今过得一贫如洗,全家都靠他的俸禄吃饭,比在永林县都要拮据。

李少清一直没有什么足够让大人物中看他两眼的东西,以至于到现在他都找不到门路。

这日他为皇孙们讲完经易,回翰林院的路上,却听见了一些人在低声谈论什么。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骗你作甚?”一个粗狂的声音不满道,“你以为圣人为何一直没有收回易家易家军的军权?”

易家军?

李少清的脚步慢慢停下,找了一个靠近又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悄无声息的听他们继续说。

“就因为那什么,淮南十六军?”

“不错。”粗狂声音继续道,“这淮南十六军原本是淮南十六侍卫,是易家历代保命的侍卫,被上一任易国公练过之后,直捣北戎王庭,那时的易家军就是因为有他们,才变成我们大燕的不败之师!”

“怪不得圣人会封易凤栖为淮南郡主,就是因为淮南十六军吧?”

“不错,这淮南十六军只认易家人,圣人想要,难哦。”

“兄弟,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内情?”

粗狂声音嘿嘿一笑,低声说道,“确实知道一些内情。”

“圣人要是想要这淮南十六军,只要拿到信物,也不是没有可能。”

“信物?”

“听说是易家传家的宝贝,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东西被易国公带走了,他离开这么久,就算是传家宝,也会传给淮南郡主吧?”

李少清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的翰林院,他心脏砰砰直跳,猛然想起曾经易凤栖找他要过的东西。

那枚血玉。

他一直贴身带着,就是想在必要之时,找易凤栖再交换一个条件。

那三年“易凤栖”跟在他身后爱慕他,不知给了他多少东西。

而那枚血玉就是最为宝贵的,“易凤栖”曾经对他说过,血玉是她爷爷给的。

能让易国公给易凤栖的东西,不是淮南十六军的信物还能是什么?

李少清一想到大燕不败之师的尖锐统领信物就在自己手中,心中澎湃不已。

易凤栖如今还没来找他要,怕是猜准了他不知这血玉到底有什么用,等着他亲自送上门。

没想到啊。

易凤栖把血玉交给他,倒是真要他博一个好前程了!

而现在,他就要先看看,到底哪条船,适合他登。

他李少清平步青云的机会来了!

那两个说了一通闲话的人离开之后,粗狂男子剥掉脸上的皮面,露出原本的面容。

这人赫然就是素谙,他捏了捏自己的嗓子,轻咳一声,很快又恢复了自己的原声。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府,面无表情的回了王府复命。

圣人想起他吩咐下去的事儿,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沉声说道,“那你便说说。”

“奴才这次确确实实瞧见了从宸王府传了一封信往易国公府去。”

“去把老三给朕叫过来,朕倒是要问个清楚,他究竟想干什么!”

黄掌监说道,“奴才这就去!”

“胡闹!”圣人站起来,怒道,“他可不是什么权贵!他是一朝王爷!”

御书房内,黄掌监缓缓地走进去,将茶水轻手轻脚地放在一旁,瞧着圣人停下了批文,方才温声细气地说道,“陛下,您喝口茶水休息休息,切莫因为折子而累垮了身子。”

黄掌监看了他一眼,又对圣人说道,“陛下,这些日子您交代了宸王不少事务,大多数时间里王爷他都是在通政司待着,几日都未曾与淮南郡主有什么牵扯。”

“你如何解释他递信给淮南郡主?”圣人缓缓开口,眼底透着深邃,“朕看他确有其事!”

圣人问,“而是什么?”

“朕看他不是得了什么厌女症,而是得了断袖病了!”

“陛下息怒。”黄掌监连忙诚惶诚恐地说道,“王爷刚出生便没了母亲,依仗也少得可怜,如今好不容易过得宽松,不免多了些爱玩的心思,日后收了心,必定会改的。”

圣人被黄掌监戳了一下心口,他重重喘了几口气,方才坐下来,神情却仍旧不怎么好看。

“有事就直说。”圣人不悦道。

黄掌监这才说道,“陛下息怒,奴才这几日在外确实听到了一些消息,不过却不是王爷与淮南郡主之间的事儿,而是……”

易凤栖和老三之间还有不少牵扯。

倘若让老三娶了易凤栖,有他撑腰做主,按照易凤栖那等牛脾气的性格,怕是连妾室都容忍不了,更何况是男子?

黄掌监道,“而是王爷……王爷曾被人瞧见,扶男子发簪,这事儿不知怎么就传开了,如今权贵之中都传王爷在外买了院子,专门养着一些人……。”

黄掌监说话时低着头,似是怕圣人生气一般。

黄掌监张张嘴,面上露出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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