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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斩妖人

333章 五百里雁丘湖

“殿下不在乎这些,她说这次凉州之行,公子辛苦了,让你多多休息,好好调理一下。”

宁兰君皱眉,这话为什么不当面说呢?

干嘛那么麻烦,用莺儿当传声筒。

点到即止,没有多余的话,喝完酒,一番寒暄,离开了九公主寝宫。

靖王走了,宁兰君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间,在外边的院子里碰到了站在那里的九公主赵南笙。

她没有回头,倩影摇曳,站在宁兰君正前方,很专注的欣赏着院子里已经开出花蕾的名贵花草。

宁兰君掀开帘子,看向窗外,皇宫远去,风声阵阵。

……

要问永安城周边最大的湖泊,自然是五百里雁丘湖。

三月上旬,冬意远去,天气越发的舒适凉爽了。

雁丘湖上,来来往往的行船,比平日里多了几倍不止。

五百里雁丘湖,一眼望不到头,水面如镜,波光粼粼。

四周能看得见的远山,零星的绿色夹杂其中。

杜兴田昨天晚上没睡好,做了噩梦,老爹也生病了,卧床不起。

家里的船闲着,只能由他这个船夫的儿子继续操持这份家业。

人多运人,货多拉货,扑鱼的旺季,就打些水产,一年四季都是这么过来的。

出门讨生活的这事,只能暂且押后,什么时候能出去,他也说不清。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运气差了,还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昨天晚上算是彻底爆发了一样。

老爹被吓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带着人去哪屋子里查看。

什么都没有。

镇子上的左邻右舍,都说老爹老眼昏花了。

杜兴田不信,老爹耳聪目明的很,怎么会看错。

在他的印象里,老爹从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

可那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当儿子的也不太那么肯定了。

船头站着一位道士,身背长剑,手拿拂尘,一派高人模样,看的杜兴田满是羡慕。

如今这天下,日子过的最舒服的就是这道门的道士了。

天赋不好,人家道观都不要,当道士别想了。

心思转念中,杜兴田和眼前的道士说起了昨天晚上的事:“道长,这事是不是我爹看错了?”

燕赤没有回头,心旷神怡的盯着五百里雁丘湖平静的湖面。

“不好说,这地方确实阴气重。”

道长都这么说了,杜兴田越发的担忧:“那……我爹不会有什么事吧?”

“心中无愧,何惧鬼神。”

撑着船的杜兴田松了口气,自家一家子人本本分分,哪里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还是爹说的好,做了恶会遭报应的,道长让他更加坚信,老爹说的没错。

“对了,你们镇上的渡口叫什么名字?”站在船头的燕赤霞问他。

“百年渡。”

“百年渡,好名字,就是这雁丘湖名字不好,雁丘,大雁的坟墓。”

说到坟墓,这两个平日里非常忌讳的字眼,杜兴田脸色一变:“道长,老一辈传下来的名字,哪有好不好的。”

燕赤霞略微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轻声道:“这话倒也对。”

正说着,船只开始剧烈摇晃。

杜兴田四周看看,什么都没有。

他加快手上动作,不敢有一点怠慢。

可是剧烈的晃动超出了他的预料,本能叫了一声:“道长……”

站在船头,稳如泰山的燕赤霞,早就注意到了水里的情况,没有理会已经快吓晕过去的杜兴田,八风不动。

一股阴风狂卷着湖中碧水,似要瞬间吞没整条小船。

燕赤霞一剑挥出,剑气震荡着,劈开了卷起的湖水中幻化的无数恐怖的虚影。

卷起的湖水退散,洒的到处都是。

天气依然晴朗,湖面平静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恢复了正常。

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杜兴田,望向站在船头高人风范的道长,嘴唇颤颤的问:“道长,怎么回事?”

“小小水鬼,以后要多加注意。”

水鬼!

这两个字并不陌生,不管是传说还是老一辈的口述,少不了这两个在童年留下阴影的字眼。

“贫道此去别的县办事,两天后返回,到时候去镇子上瞧瞧。“

杜兴田听到道长如此说,一个劲的感激:“多谢道长。”

手上似乎更有力气了,使劲的撑着船桨。

……

天火回来了。

那天中午,她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宁府。

刚回来就说自己饿了,莺儿马上让人准备吃的。

坐在一旁的宁兰君问她:“去哪了?”

“出去散散心。”

“散心挺好。”

没什么饭桌礼仪,也没什么淑女形象,饿了就风卷残云的天火,很快吃饱了。

用手捂着肚子,对宁兰君道:“我好像想起来很多事。”

“真的吗?想起来什么了?”

“百年渡,雁丘湖,还有……等我整理一下,全部给你,我准备写下来试试,有助于恢复记忆。”

宁兰君没勉强,不急,慢慢想。

“我这位三哥怎么样?”

宁兰君哪敢贸然评价一位当朝太子,他想了想说:“毫无疑问,靖王殿下是个出色的王朝储君。”

宁兰君坐进车中,莺儿守在旁边,指了指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殿下送的。”

宁兰君翻看了那几包东西,都是各地的贡品,名贵无比:“少了一声谢谢。”

“莺儿等在宫外,回去吧,有事我还会找你的。”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靖王,喝的不太尽兴,全因宁兰君酒量不行,他也不想将这个大夏王朝罕见的天才人物训练成酒鬼。

很无趣,很生硬,很官方的评价,让赵南笙没有半点反应。

她继续看着自己养的花,过了会才开口:“下次我得说说三哥,能不喝就不喝了,不喝酒这习惯挺好的。”

“如今的你不再代表听雨楼,而是父皇眼中,站在沈长卿对面未来的制衡之人,只要你不和沈长卿一条战线,他是不会在意你和谁走得近的。”

“卑职告退。”

宁兰君转身走出了寝宫。

宫门外,莺儿从马上下来:“公子,请上车。”

“走出皇宫,这次不用那么小心翼翼,而且还要招摇一点,昭告天下。”

宁兰君没听明白:“殿下这是何意?”

“殿下还说什么?”

莺儿摇头:“没了。”

果然最了解自己父亲的还是当女儿的,这么说来,靖王大大方方的和自己喝一杯,原因便在于此。

“卑职明白了。”

“殿下说的是。”没醉的宁兰君倒是不怎么在意喝酒这事,兴之所至,真高兴了,喝个酩酊大醉又何妨,哪有么多条条框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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