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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骨狩灵

第三十三节 又见尸婆

“你长得像我娘”。

他俩站了一会,猴子忽然举刀冲天大声喊了起来:“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郑岩呆了,上去就是一脚:“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公主?你他X怎么一直上男厕所”?猴子哈哈笑着跑了起来,郑岩生怕有失在后面紧紧跟着,猴子喊出那一声的同时大厅里的鼓乐和喧哗声顿时全没了,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好像刚才那些景象都只是幻觉,猴子一路助跑冲上去就是一脚,砰地一声门被踹开,里面的景象并非郑岩想象的一样干净整洁,而是一片狼藉满桌残肴。

郑岩心里也正跟着他带个刀呢,忽然看到猴子的动作吓了一跳,冲上去一把夺过了舀子:“你疯了,什么东西你都敢喝?万一有毒怎么办”?猴子愣了一下,忽然看到了那只猫:“让它先喝,十分钟内不死我就能喝了呗”。郑岩还没等回答,黑猫嗷的一声就扑了上去冲着猴子就是一抓,猴子大惊,边躲边喊郑岩:“你把这个四眼猫弄走,猫不猫鬼不鬼的,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它跟我相克”,随即一声惨呼,他的脸上居然被抓中,顿时鲜血长流,猴子怒了,一下把A-Klub举了起来:“你作死”?随即一刀就劈了下来,黑猫故伎重施,半空中一个转折就到了郑岩肩上,“好了好了,闹什么呢,它可是救了你的命,它要是和你相克你到现在还没醒呢”。

郑岩看了肩膀上的猫一眼,能抓伤猴子然后躲开他含怒一刀的,自己轻易也做不到。猴子悻悻的收起了刀,嘴里嘟嘟囔囔的拿出块面巾纸擦了擦血,看着倒是不严重,于是转身又对着酒坛子深情地发起了愁,郑岩啼笑皆非:“猴子,你要是真敢喝我也不拦你,你自己想清楚就行”。猴子有点心烦意乱,这货就喜欢喝酒,自从从济南出发到现在他一口酒都没喝过,狩灵的外勤是禁酒的,但是没有严格的规定,你要非喝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可你要想清楚了——命可是你的,下到墓地里遇到什么事可没人帮你兜着。因此狩灵的外勤基本上都很自觉地遵守这条规定。现在想想,狩灵真的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组织,它的管理松散、组织并不严密、连首领都上上下下的,同时有四个做过首领的人在组织里忙忙活活的也不是很稀奇,但是郑岩知道这只是它的表象,否则一个如此历史悠久的组织是根本不可能延续下来的,它一定是有无数秘密掩盖在这些表像之下的。

猴子像是下定了决心,痛苦的把酒坛的盖子盖上转身向后面走去,柜台的后面是一个木板墙,上面订了一些木板放着一个个的酒坛子,背面就是一道门通往后院。郑岩跟着猴子就走了进去,后院不大,也是四合院的格局,但是这里面没有哪扇窗子里面透着亮光,郑岩和猴子正在选择从哪个屋子搜起,忽然黑猫叫了起来,喵呜喵呜的叫了两声,郑岩一回头,黑猫的眼睛看着他们刚离开的前厅,猴子转身靠了过来,冲郑岩打了个探寻的眼色,郑岩点了点头,猴子弓腰摸了过去,郑岩紧随其后,两个人慢慢的绕过了柜台,大厅里面空荡荡的,和刚才离开时一样,并没有什么东西,猴子直起了腰,回头看黑猫,黑猫的四个瞳孔圆睁,死死地盯着门外,郑岩见状,干净关掉了手提灯,两人摸黑凑到了门前,门被踹开以后并没有关死,就那个敞开着,他俩一左一右的贴在墙根,转头往外面看,外面依然是探照灯的光芒孤单的照在大街上,四周也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过了一会,从黑暗处一个东西慢慢的出现在了灯光下,先是是一个小孩的手,然后显露出穿了一身白袍子的身影,身材是幼童但一头白发。它是爬进来的,动作非常缓慢像是在地上嗅着什么,不一会,整个身子就出现在了灯光下面,它的身材矮小,一头的白发没有束起来就那么披散着,手上的皮肤比较干枯,像是一个未老先衰的孩童,在灯光下用鼻子四下的嗅着,郑岩看的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感情这里所有的灵体都是趴着走路的。

就见它全身趴在地上,看起来像是在追寻着什么轨迹而并不是漫无目的的瞎找,郑岩仔细观瞧立刻发现了它在嗅什么——那是他和猴子的脚印,它在追踪的是他和猴子。郑岩心里有点嘀咕,这个东西跟刚才见过的任何东西都不像,也不知道是什么,更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要是小刀在就好了。郑岩不知道的是:如果小刀在,一眼就能叫破它的名字:尸婆。

月门没关,就那么敞开着,猴子进去以后就站在门口不动了,郑岩赶紧跟上——后院居然热闹非凡,里面也是一个院落,院落的远处是一个大厅里面灯火通明,好像是正在举行着宴会,一片觥筹交错的喧哗声夹杂着鼓乐丝竹声传出。猴子懵了,转头问郑岩:“怎么个意思?钟馗嫁妹”?

郑岩也纳闷:“你看我长得像百度吗”?

“你闭嘴”。

商铺里面干净整洁,这是个酒馆,似乎已经打烊,然后酒保将凳子全部翻到桌子上又把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橱柜里面的酒坛子摆放的整整齐齐,屋子里的酒味香醇新鲜仿佛才打烊一会顾客还没有在店内散去,猴子二话不说进了柜台,抱起一个酒坛子晃了晃,里面发出了液体晃动的声音,猴子咕咚咽了口涂抹,把酒坛子放到了柜台上面,打开用红布包裹的盖子,一股扑鼻的香气扑面而来,猴子直接就陶醉了,转身去找酒碗和舀子嘴里还没停下忐忑:“带个刀带个刀带个刀。。。。”

它在灯光下四处查看着,最后终于确定了方向,它的头慢慢的抬了起来,面冲着酒馆的方向,它侧对着城门楼探照灯的灯光,看不清整个面部,但是一个侧脸就可以看出,那是个老妇人的形象。它死死地盯着酒馆的门,开始慢慢的往这边爬,郑岩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就感觉到这个东西有危险,说不上来是什么危险就是一种直觉,他冲猴子一摆头,猴子悄悄的后退到阴影里,两个人会合慢慢的退进了后院。

郑岩扫视一圈,冲最里面的那间屋子跑了过去,猴子紧紧跟上。从格局上来说那里应该是卧室的所在,门一推就开了,进门是一个厅,一张四方的木桌子两个交椅,桌子上摆了几件日常用品,里间还是用棉帘子隔开的,郑岩和猴子顺手把门关上进了里间,里面也是一个炕,一个黄木橱子一张书桌,郑岩条件反射似的伸手去摸了摸书桌上放着的烛台,没有蜡油。四眼黑猫又叫了一声,郑岩赶紧把手提灯灭了,两个人趴在窗户上,在窗纸上各捅破了一个洞往外看,外面是漆黑的,但是城门上的探照灯的余光,也可以隐约的看到院子里。

刚进来的尸婆们明显被地上翻滚的那个吸引住了,默默地看着它,郑岩这才明白,铜镜在遇到强劲的对手的时候是心无旁骛的,所以对周围的灵体伤害不大,虽然离得稍近的尸婆们都不敢靠近,但是并没有受到那么严重的打击。这时,铜镜猛地一震,郑岩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这一下震得完全麻木了,然后感觉到一道强劲的音波离开铜镜向地上的尸婆扑了过去,然后砰地一声就撞到了它身上,把它凌空击飞,当越过其他尸婆的头顶的时候,噗的一声就炸开了,但是除了破败的白袍并没有血肉飞溅,散落下来的全是清水,淋了底下尸婆们一身,剩下的尸婆愣了楞神忽然一哄而散,争前恐后的往门外爬去,有几个慌不择路直接翻墙走了,只用了一瞬间就走的干干净净,猴子扭头看着郑岩手里的铜镜,那犀利的眼神好像是饿狼一样,隐约间似乎有绿光冒出。。。

街道上除了一些凌乱的脚印和爬行的时候衣服拖出的一道道的印子,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沉寂,猴子站到了灯光底下四处打量着,郑岩则仔细的观察着地上爬行的痕迹,这些痕迹比较杂乱,方向各不相同,它们居然是向着四面八方爬过去了,他很头疼,有点无所适从了,这么大的范围这么多建筑没个目标就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又怕找的慢了会出什么意外,只是目前的情况下又好像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看来只能从头开始了,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去搜寻,那只黑猫很是灵验是个好帮手,但刚才被猴子猥琐的神情吓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正在思索着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猫叫,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如此安静的地方却显得非常清晰如同就在耳边一样,郑岩和猴子同时反应过来,两人一起冲着叫声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那是在一个楼房和院落之间形成的一条胡同,刚够两个人并行,胡同很深但是并不曲折,交叉过的街道和胡同经纬分明,大约经过了四五个转折,他们在一个不是很窄的街口停了下来,远处那在灯光下反射着光芒的四个发光点标示出了黑猫所在的地方,它站在一个院子的院墙上,扭头冲着郑岩这边叫了两声。

这是个大户人家,从门的高矮和装饰就看得出来,门是木板的两扇大门,并不像中原人家常用的黑色而是原木的颜色,门并不破旧,上面的铁箍也并没有生锈就像常有人住的住宅一样,处处显露出一些经常使用的痕迹,猴子不管这一套,这里面没有一个善茬所以你轻轻推开门和踹开门的结果没啥区别,因此又是一个飞脚。门里很安静,里面是一个不小的院落只不过没有花草,四周都是回廊,中间一个月门通往后院,猴子有点神经质的找了找没找到水缸,松了口气就当先往月门走去,黑猫已经跳了下来,顺着郑岩伸出的手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猴子躲避及时并没有被喷在身上,郑岩手里的铜镜嗡嗡声迅速拔高片刻间就响声大振,郑岩第一次见到它反应这么快、这么激烈,嗡嗡声开始变成了一阵不间断的响声,而且一道白光一下就照射到外面,猴子窜到书桌上一脚把窗户就踢烂了,手提灯照处,一个尸婆正在白光下拼命的挣扎,而音波对它造成的伤害很大,它拼命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在地上翻滚着,却怎么也滚不出白光照射的范围。

猴子一躬身就要从窗子里跳出去,黑猫却忽然在郑岩的肩头叫了起来,郑岩一把拉住猴子,猴子赶紧举起手提灯往外照,从门外陆陆续续的又爬进来三四个尸婆,而且还有新加入的正在往里进,猴子吓一跳:“擦,这里面的玩意怎么一出动就拖家带口”?

但是他的眼神忽然柔软,朦胧而又迷离,开始像看情人一样的目光落到了黑猫的身上,然后以一种极其轻柔的声音冲黑猫说道:“猫咪,乖,爸爸抱,爸爸这有好吃的”。话音未落,那只猫嗷的一声就蹿下郑岩的肩膀钻入黑夜中不见了,远处的黑暗中不断传来那惨呼的尾音,袅袅不散。

猴子保持着冲着郑岩伸出双手的姿势,脸上的奸笑还没有消退,黑猫的惨叫声却已经消失了。郑岩揉了揉鼻子:“哦……”

不一会那个东西爬进来了,它依然趴在地上嗅着一路嗅进了院子,开始在院里来回的爬着,忽然,它开始往外吐东西,郑岩和猴子看不清它在吐什么,但是却都听到了清晰地水声,两个人同时离开窗眼,猴子自言自语道:“尸婆”?三叔的笔记里记载过这个东西,这是尸婆,两个人万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什么时候在三叔口里接近于魃的存在的东西满世界都是了?猴子又凑近去看,院子里却什么都没有了,他使劲看了看却什么都没发现,心里正纳闷,忽然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而这时郑岩早就拿在手里的铜镜忽然嗡嗡的响了起来,猴子脚下一借劲就离开了窗口,同时从窗纸的破口处一股清水猛地喷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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