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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梦醒时年殇

第十六章 夜曲二

是的,自己的,而非尹家的生活。

这样的状态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在什么时候他还对世界抱有所有幻想和疑问,那,大概是5年前了吧。

正是从那个时候起,他的人生就定格了,再也没前进过,或者说,主动的前进过。

尹鑫小心翼翼的捧在手掌,一字一字的默念:

“子卿好友如唔:

别来无恙,甚念贤劳。

现在他有点明白了,他果然是尹家人,逃不过的,把自己完全剥离出去这样的事,似乎真的很悬啊。

他为了摆脱尹家长孙的身份被迫重新做回尹家的长孙。

为了自由而甘愿被束缚。

呵 ̄伟大的康德。

他靠在墙上,一阵疲惫缓缓袭上来,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迅速飞过,定下神的时候,开始收拾那些散落一地的纸,一张一张叠放好,这些的东西的价值,也许要到以后才会体现出来。

几乎没有犹豫的,他将收拾的信件塞进兜里。

“抱歉啦,这些,我要带走,它们在这里暗沉的太久了。”尹鑫对着书案眨眨眼,又环视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旋即离开。

踏出书房的时候,思索了一下,还是轻轻把门带上,就像它没被打扰时的样子。

回到前厅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就像海上的日出,一开始只是一个点,慢慢的扩散到一片水域,最后是整个广阔的海面,金色的阳光随着波浪起伏,整个世界也渐渐清晰起来。

尹鑫站在院子里,合上双眼,阳光打在眼

皮上,温热的暖,早已荒废的园子,从角落里传来低低的鸟鸣又给这里赋予了活力,仿佛一个睁眼,一切恢复如初。

一地阳光,满园芳华。

沿着来时的路,经过大厅、天井、穿过朱红色的大门,等终于到了门外,不远的路上已经陆陆续续有经过的车,扬起一阵风,洒落一片尘。

新的一天,以忙碌开始。

直到站到门外,尹鑫还是觉得这一晚所经历仿佛一场梦,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哪里不小心睡着了,也许此刻他正在旅馆宽大的床上,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就裹着被子,昏昏睡去。

没有神秘的宅院,没有冷清的天井,没有荒凉的庭院,没有落寞的书房,没有一地泛黄的信件,什么都没有。

醒过来,是异国他乡,哪里都好,伦敦带着湿气的街道,巴黎泛着香甜浪漫气息的空气,自己,依然在远行的途中。

但如今……

尹鑫无声的笑了笑。

转身慢慢离去。

愈行愈远。

来的时候,是晚上,只有昏黄的路灯立在两旁,现在走在回去的路上,眼界也清明不少,一条不甚平整的路,路人很少,大多是开着车向着相反的方向飞驰,倒也顺畅,没有大都市那种拥堵。

这时,尹鑫才发现,那宅子并不是在这条小径的正前方,而是在一个岔路口的拐角处,而这里的车来车往大多都是直行,如果不是刻意寻找,的确很少会注意到这边。

感觉就像是一帧拼接起来的老照片。

一半在明亮日光下,一半在朦胧月色下;

一半在喧闹人间,一半在茫茫黄泉;

一半在今天,一半在昨日;

一半清醒着,一半还在沉睡。

这个时间这个偏僻的地方想打到车基本是不可能了,只能凭着来时的印象往回走,好在路并不多,基本一条道走到底,等站在已喧闹起来街道,尹鑫还处在一片恍惚中,幸好,路边飘过的香味及时把他从神游中拉了出来。

(本章完)

昔闻尔信,吾心惊不已,久不晤见,竟不知尔深陷如斯境地,想与汝同窗共读,共谈天下世事,犹如昨日历历在目,想来时局动荡,子卿兄择仕,已是大义。

奈何时不待我,子卿兄执意舍生取义,还望多多考量,待我到时,再做商谈。

每个人的问句都不同,尹家人也不例外,为什么我不能成为继承人,为什么我的权利这么小,为什么我得不到别人的赞扬,为什么这个国家这么没落。

但尹鑫不会,他处在人生的最开始阶段,但心态却像一个经历过年华的老者,对于外界的一切,从不怀疑,从不疑问,只是安安静静的过好自己的生活。

他感到头疼,问题太多,尹鑫从小就不是一个善于一次性处理这么多问题的人,他是一个,怎么说呢,比较安静的人,这样的安静体现在他由里至外的透彻观感,安静不只是周遭的人事噤了声,或者喧闹的嘈杂瞬间静止,与外界无关。

那是散在角落的一张纸,尹鑫走过去的时候,衣角带起的风将它扫落在地,捡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虽然已发黄,但字迹清晰可辨,且较完整。

结死生之约,同荣枯之计。

所托之事,必不负。

“尹氏……”

而是当独自一人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疑问,尹鑫不善于向脑内丢去问句,自然也得不到回应。

那样的安静来自于自我的沉默,他才20多岁,正是青春正好的年龄,但对于尹鑫来说,一切仿佛已成定局,通常人们内心的喧嚣,来自对未来的无知,比如:为什么有人对我不好?为什么我不能选择自己的

路?为什么我过的不幸?

最后的落款吸引了尹鑫的注意:友尹氏修之禀笔。

尹鑫揉揉鼻梁,他想,总有一天鼻梁会被自己捏碎。

这些年,这样的日子倒也相安无事,只是,现在。

现在,他为了自己的将来,不得不重新开启对于世界的思考模式,寻找模式。

他喃喃着,站的久了,腿不觉发麻,总感觉有些事情,有些真相已近在眼前,只差临门一脚,但兜兜转转,却又好像回到了起点,总有哪里说不出的诡异,信上说所托之事,托付给这位尹修之的又是什么事呢,他们尹家的上辈似乎与这位严姓主人之间有着不菲的情义,照此推算,似乎正是爷爷的父辈,这与那块玉有什么关系呢?

那块玉和这个荒废的严家有关系吗?

谨此奉闻,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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