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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梦醒时年殇

第二十八章 三个问题

“内战全面爆发后,整个政权的核心也逐渐向南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侍从室内部也开始起纷争,虽然没有摊到桌面上讲,当然这种事也不好摊开了讲,但总有些不同的声音传出,利益相争还是次要的,局势的不明朗或是危机重重都不是主要的,最关键

的是,开始对自己毕生心力所奉献这项事业,这份信仰产生了动摇。”

“我们越来越不知道,现在我们在做的事是否能达到心目中预期的那个目的,能否建立起理想中的那个国家,如果不能,我们是否应该把这一切都拱手相让。”

他想起,在年少还未离家的时期,与尹羽相处一室,共享一个温暖闲适的午后,对弈完后,尹羽会说些零散的故事,那些与欧洲古老童话的趣味童真无关的细碎的论述却往往更能勾起尹鑫的兴致,即使到最后他还是撑不过睡意,一头倒在沙发上;

或者再走远一点,他离开尹家四处游历的时候,在某个偏远的小镇,例如冬天的汉诺威附近,一家小小的家庭旅馆,窗外是冰雪纷飞,屋里却燃着温暖的柴火,和几个朋友,或是陌生人分享一张餐桌,互相交换各自旅途的趣闻,听着那些混杂着各种语言的谈话,纵使听不懂,但也能从对方脸上看出不可抑制的兴奋。

一般到这个时候,尹鑫也会跟着笑出声来,不是附和的敷衍的笑,而是实实在在被那样的氛围感动,所以,后来他想,其实自己也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人,只要这个故事不会太无趣,他就愿意把它听完。

“这项提议几乎没人反对就通过了,在这期间,我与静钧先生和尹羽一直保持着联系,他们会时时送来一些情报,同时也带来谆谆教诲,后来因为静钧先生身体原因,很多时候,都是尹羽亲自到来,理论上我与他是同级,而且可能级别要高于他的,但在他面前我总像个没做好功课的学生,不安的等待老师的突发检查。”

“有一天夜里,我睡得正香,就听见门被人敲的砰砰响,一开始我以为是做梦,后来发现是真实的,就赶紧穿衣出去开门,一打开,才发觉是尹羽,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面色沉稳,滴水不露,除了静钧先生,很少有能扰乱他心思的事。”

“那天晚上,我在黑暗中看到的尹羽,脸上打破了平静,像掀起轩然大波的海面,不同的是,他极力隐忍着,但就算是这样,我也能看到他内心的翻江倒海,好像有一场暴风雨要随时袭来。”

“那天晚上,他问了我3个问题。”

“第一,我一直以来的效忠究竟是对谁,为党?为国?还是为某个人?”

“第二,如果国将非国,我会如何自处?”

“第三,想不想知道那位暗杀我父亲的人是谁,又受哪位的幕后指使?”

(本章完)

所以他现在坐在这里,这是一间茶舍的内室,布置的相当雅致,悬于对面墙上的那副字让他想起父亲书房的气息,他正当年轻,而坐在对面的人却头发花白,他们隔着桌子享用一壶普洱,两个白瓷杯稳稳的落在桌上,从没有热气的杯口判断,他们在这里已经呆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茶都凉了。

尹鑫伸出手,抚上眼皮,狠狠揉捏了一下,他感觉很疲倦,却极度需要清醒。

“我们在那样动乱的岁月里,各显神通,虽然意图各有各的考量,但对于为国效忠这样的使命感却是真真切切的,无论是谁,作出的任何决策都是以国为先的。”

“下面的事你可能会觉得无聊,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现状就告诉了你,无论是姜民也好,侍从室也好,尹静钧,尹羽或是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各种人物,最后都敌不过真正的对手,这个国家正如我们期望的那样重新强盛起来,却不是以我们认为的方式。”

老者却是什么也没察觉到,自顾自的往下说:

尹鑫听的有点头痛。

而一把专属于老年人的低沉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还在这斗室里回荡:

“不久,尹静钧先生便力排众议,举荐我为侍从室第二处处长,那时我也不过二十出头,不只别人,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一直都认为这个位子迟早是尹羽的,不说他与静钧先生之间无可忽视的关联,他也的确是我们年轻这一辈中能力最强的,而我,人生前10年完全是优哉游哉的混日子,半点没有忧患意识,父亲的噩耗才使我的生活拐了个大弯,但抛开这一点,我也从来没有要在仕途上光宗耀祖的意思,我努力工作,不断接受尹先生给予的知识,不分白天黑夜的随时准备投入到工作中的状态,也不过是为将来的某一刻做好准备,但我知道,这一刻,绝不是在什

“政治那一套,我不擅长,还是守着我的茶舍就好。”

“后来我知道,这个决议是静钧先生和尹羽,你的爷爷,共同商讨出来的,也因为他们揣摩准了姜民先生的意图,若是由尹羽接任,相当于整个侍从室就落入尹家,这样的结果肯定是姜先生不愿意看见的,所以他也顺水推舟,就同意了。”

“整件事,不过是一场博弈,我是其中的棋子,被双方拿到天秤上衡量,再决定放入哪个位置,可是我对这一切却毫不知情。”

“另一方面,对血气方刚的青年来说,这样的机遇无疑是巨大的诱惑,那一刻,我也想到了含冤而死的父亲,如果这是他一生效忠的事业,那么我也理应子承父业,为他完成未竟的事业。”

“无论如何,我还是坐上了那个位子,事后也证明我的确不是那块料,我也成了历史上最短命的侍从室处长。”

说到这里,老者扬起一只手,指指这件间斗室,眼底浮现笑意:

“战乱频发的时候,越来越多这样的问题拷问着我们,但我知道,这个时候我越要坚定,至少要表现的坚定,如果连我都动摇了,那下面的人又该如何自处。”

“所有这些也都是静钧先生教导我的,那个时候他与尹羽跟随者姜先生的大部队从北方撤离,到了南方重新整合,我理应跟随,但是因为北方这边总归要人留下完成后续的工作,当时其他的政员都派往不同的前线,而最得力的如静钧先生这些,也都被姜民带走,那时我已不是初涉世事的小孩子,对自己的地位和分量也终归有了清醒的认识,于是我提出,由我留下,留在根据地。”

尹鑫不置可否,他在心里想的却是:表面上的不擅长,内地里的地下工作做的却滴水不漏,效忠于尹家,又比效忠于那个所谓的什么侍从室高尚的到哪里去呢。

想到这里,不禁上扬的唇角都带了丝冷意。

么乱七八糟的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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