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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梦醒时年殇

第九十一章 质疑

她创造出来的那个瑰丽的文字王国一瞬间倒塌。

沈茗看着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新作品,一样的故事,一样的情节,一样的语句,甚至连封面上漂亮的花体字都是一样的……

除了书名不同,作者不同,初版时间不同。

她带丝巾的那两天,在旅馆里碰到老板娘,对方总是怯弱的看她一眼,再很快将视线转开。

有一两次不小心目光落在沈茗围着丝巾的脖颈上,就像是被烫到一般,快速的移开,仿佛那丝巾下未知的一小块皮肤是禁区,容不得任何人的入侵。

沈茗每次也只是笑笑而过,人是最复杂的动物,上一秒还是笑意盈盈,眼眸里流露出的诚挚像海水一样把你淹没,又无力阻挡,下一秒,却是唯唯诺诺的敢怒不敢言,你已然成为最可怖的病菌,既抗拒又无能为力。

狠狠的一记耳光!

听说了吗,那个沈的新作是抄袭的呢,被抄袭的那部比她的早面世,她怎么还好意思初版呢?

不会吧,我很喜欢她的书的啊,而且她很低调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呢,会不会是搞错了,是别人抄袭她也说不定。

你二啊,先出来的抄袭后出来的,你当玩穿越啊。

可是……

低调什么的才更可疑啊,都没人知道她是何方神圣,既然作品那么受欢迎,出来露个面跟读者交流一下有什么不可以,一直藏着掖着,还说没鬼,只是没想到这个鬼这么大就是了。

啧,你这么说,好像是哦,但是,就算这样,她自己的那些作品,就是早期的书也很好啊,怎么会想不通去抄袭呢。

所以说你傻,你以为她只抄了这一本吗,你怎么知道她以前的作品就不是抄的,只是这次不巧给发现了而已。

……

对于子扬,她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为什么明明是她的故事怎么会跑到别人那里,解释为什么紧挨着前后几乎同时初版,解释这么多年,她还欺瞒了多少……

本来是无所谓的,不是吗,沈家大小姐从来都是自我又任性,是自己的就是自己,全世界都说不对,都指责她偷了别人的东西也无所谓,只要自己知道就好,只要自己确定就好;

如果不是自己的东西,啧,根本不稀罕。

这是沈茗,是沈家大小姐,但现在的她,在这条路上走了这么久,离开沈家这么久,她开始学着关注自己之外的世界,开始学着接受别人的批判和赞扬,开始学会在意外界的评价,开始考虑到与自己捆绑在一起的背后的出版社和编辑他们的处境……

她想起沈司在那间破旧公寓里,背对着自己说的那句话,当她都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就会,无路可退。

“你撤走了身后所有的屏障,也就没有人会给你预留后路”

手机在木质的桌面上不断跳着舞,平时悠扬的旋律此刻听来分外刺耳。

远远的看见屏幕上来电显示,扔下手中的报纸,一个箭步冲上去,大力按下关机键,屏幕一片漆黑,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不想说话,不想解释,不想见人,不想走出去,不想看见那些虚假的言论,不想去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想下面该怎么做……

从文第五年,沈茗在那张陪伴着她经历无数个通宵工作的书桌前缓缓倒下,搁在桌沿的双手无力滑落,带落一地稿纸,那上面,有她一笔一笔落下的文字,有她反复修改的一字一句,有她熬着夜查找资料记下的笔记,有她最初的梦想,有她最接近理想的生活,有,她的光!

那些是她最珍贵的宝贝,是怎样也无法舍弃的牵绊,是作为沈的全部。

稿纸在空中晃晃悠悠飘落,散落一地。

脚踝所及之处都是刺目的白,不知何时,她发觉自己已被这样一地白纸黑字包围,它们在自己周围筑起屏障,抵挡着外界所有的渴望。

躲进文字的世界里,我是安全的。

只有文字,对我绝对忠诚。

把头埋进膝盖,任由自己陷入一片黑,脑子里迷迷糊糊只飘过一道思绪:

苏言知道了,会怎么样。

(本章完)

除了那个晚上之后几天那位温和妇人戒备的目光让她稍微感到不舒服之外,其他并无大碍,日子还是一样过,她依然每天定时去山上拜访尹羽,依然会和尹宏有简短的交谈,依然在暮色四起的时候离开,地球依旧自转,每一天依旧是日起日落……

什么都没有改变。

抄袭,是这个行业内绝对不可触碰的禁忌。

被人爆出,被人发现的抄袭,是对她所有文字的否定,是对她今后漫长的从文道路的否定。

恰恰相反,沈茗自接受工作以来一直以一种平缓逐渐上升的步调行走着,她的作品中总是弥漫着远高于同龄人思维的格调,很多人看她的书,都以为是一个年

脖颈上的淤痕很快就消退的干干净净,尹宏派人送来的药膏果然好用。

只是从那之后,尹峰再也没有出现过,听尹宏的意思,短期内,至少是在沈茗留在伦敦的这段时间,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这样,也好。

生命仿佛被按上了静止键,在与苏言会面的那一刻定格成永恒。

过半旬有着大量阅历的青年人,加上她很少写校园言情故事,即便是爱情小说,整体基调也都是淡淡的悲伤,所有甚至有人怀疑是不是出自男生之手。

作品的受关注随之带来的是人们对躲在文字背后那个身影的猜疑。

这一次,猜疑被推向了顶峰。

这种恨,她也曾经体会过,但那已经是过于遥远的事,久到只能想起来一些片段,甚至是这些模糊的片段,在眼前晃过的时候,也曾怀疑,是否真实的发生过,还是一切只是一个梦。

从HK回来后一年,一切照旧,生活和工作都是。

在她新作面世的前一天就已堂而皇之的摆上了书架。

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很快,她的周围就掀起轩然大波。

作品遭受了灭顶质疑,不是因为质量下滑,不是因为才思枯竭,不是因为江郎才尽。

只是想起那个男人,总会有股莫名的寒意涌上颈间,他的脸庞在回忆里越清晰,脖子上那股无形的力道就更狠,全身都蔓延着,蚀骨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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