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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梦醒时年殇

第一百零六章 成全

“这成了我们之间某种默契,近乎强迫症一样的来完成这件事,这也许是沉淀与沈家骨子里的一种执着吧,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沈家都不会陨落,也拒绝任何落魄的事实和痕迹。”

“新年的时候,全家在一起聚餐,新年钟声响起的时候,第一次,我拥抱了姐姐,她依然是温柔的回抱住我,对于我的事,在家人面前,她只字未提,我们之间也没再提起过那段时间,只是对于我们的变化,父母都看在眼里,也只是当我们经此一番,更加成熟更加珍惜了而已。”

“即便是这样,

沈瓷苦涩的笑了一下:“因为我的缘故,连姐姐也到了不得不放弃的地步,也许正如她所说,当时的我,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你想,连她都要放弃了,我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

“但不知为什么,我看着她从我面前离开,没有一一点留恋,就好像我真的是沈家的一件垃圾一样,可以毫不犹豫的扔下,说也奇怪,在此之前那么长的岁月里,不是没有接受过其他人对我的忽视和鄙夷,但面对那些,我只是在心里暗暗难过,到后来,连难过也无,只剩下麻木,只有姐姐,她看我的眼神从来都是诚挚的,只有她真真切切把我当做这个家的一份子,当做她的小妹妹,所以,她的放弃,她的不耐,对我而言,才是最致命的。”

“在此之前,我真的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在乎一个人的看法,会如此害怕被扔下。”

“她把沈家当成了自己的信仰。但那一刻,她抛弃了她的信仰,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坚定的离开。”

“当时我脑子一团乱,因为外公已经答应了你父亲的联姻,还说不久就会安排两家人两个孩子的会面,我……”

尹鑫笑着接过话:“所以,你就李代桃僵,和你的姐姐一样,连个招呼也不打,就顶着她的名字飞越重洋,来到我家?”

沈瓷不置可否,有点不好意思,目光却是没有半分闪躲:“我别无他法,Sean。”

尹鑫拍拍她的头:“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Sean。”沈瓷偏过头,躲过他的触碰,坚定的说:“我不是为了自己,曾经我的确渴望有一个取代姐姐的机会,但绝不是像今天这样的机会,我这么做,是真的别无他法。”

“外公还对姐姐抱有幻想,觉得她依旧小孩心性,即使不乐意,耍几天性子还是会回来的,但我知道,虽然没有很确定的证据,但我就是知道,这次,姐姐不会再回来了,我感觉的到。”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姊妹连心吧。”

“我始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如此坚决的离开,我也不知道她这样罔顾一切的寻找所谓的答案有什么意义,也许是她大学四年发生了我们都不知道的故事,也许是她对这个家终于厌恶,但无论如何,她决定了离开,就不会再回头,如果外公强行把她拉回来,强迫她接受他安排的生活轨道,今天的姐姐,一定会生不如死。”

“在我们最辛苦的那段时间里,她对我说过,她放我走,如果我坚决要走,她一定会放我走。”

“那么现在,该是我来成全她。”

“如果她被强迫嫁入尹家,成为政治联盟的牺牲品,我会失去一个姐姐,如果我嫁入尹家,那么,我依然可以做她的妹妹,我们,依然是同血同脉的姊妹。”

“只要这一点不变,就可以了。”

(本章完)

“我躲到了床底,因为讨厌光明,那样充足明亮的光线会把我所有的不堪都暴露在阳光下,而且,被黑暗包围的感觉会让我想起姐姐的怀抱。”

“我们的房间正好在客厅的正上方,隔着那层地板,隐隐约约能听到姐姐与政审官的交谈声,我被黑暗笼罩,姐姐的声音成了唯一的路标,指引我走下去,虽是疯闹了一个晚上,但此时听着他们断断续续的声音,神智反而更加清晰。”

“沈家的波澜历经了有半年,事实上,即便被限制自由的外公还有我的父母,依然有隐形途径可以活动,政治是最危险的游戏,除非一铲到底,否则,你永远不知道你的敌人即使被禁锢在椅子上动惮不得,他手上究竟还握有多少资源,当你进攻的时候,你的王牌早已亮出,但对方防守的时候,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会看到他手上的底牌。”

“那一年秋天,我和姐姐一起回家,我们的家经历了几多波折,早已空空荡荡,我们花了大量时间来将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桌椅、厨具、客厅茶几、卧具摆设,从世界各地搜罗精心挑选,每一件都与原来的无差。”

“自然,在姐姐看来,房间是空的,地上还散落着微微发疯时的狼藉,她以为我真的走了,我从床缝里看到她腿一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然后,传出呜呜咽咽的啜泣声。”

“所以,你爬到了床底,在你姐姐与政审官交谈的那一上午,你都躲在那里不出声?”

尹鑫问道:“床板上的名字,是你……”

“我平躺在黑暗中,无事可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床板上一笔一划写姐姐的名字了,当时的我急需要一个支撑,不让自己倒下。”

让其他人来评判呢?!”

“我在这时爬出来,她看到我明显吓一跳,但很快明白过来,脸上还挂着泪痕,慢慢的,终于牵起一个不那么轻松的笑,看在我眼里,满是伤感,满是疲惫,却又无比释怀。”

“至今我都记得那一刻已经是中午,窗外的阳光是最明媚最灿烂,政审官离开后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那一刻,就像经历过狂风暴雨肆虐之夜的海面,第二日太阳升起之时,却是更加晴朗安宁。”

“我终于清醒,背负了是多年的枷锁全部解开,我走到姐姐身边,扶着她的肩膀,说,我饿了,我要牛奶和三明治。”

“为什么我不行?我曾经不断的问自己,直到那天,躲在黑暗之中的我终于明白,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证明了我的确不行。”

“曾经总想着,要超越姐姐,要做出比她更瞩目的成就,要替代她成为沈家的荣耀,一直以来,我都需要别人来证明我行不行,只有父母外公还有外界的种种目光才能给予我肯定,说到底,正是因为连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不行的,如果连自己都无法给自己肯定,又怎么

我与姐姐之间也并没有更多更亲昵的相处,我转了学,开始忙于学业,她也一样,又分别考取了不同的大学,分布于两个城市间,除了假期回家,也甚少往来,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在别墅的那段时光成了两人共同守候的一个秘密,也是姊妹间今生最深的羁绊。”

“得知她离家的消息,我真的吓了一跳,我太了解她,就像她在别墅中对我说过的一样,对于沈家,是责任,是荣耀,也是和骨血一样一生都无法逃避的印记。”

“道理是最简单的道理,只是我为此浪费了那么多时间,那么多本应快乐轻松的时光。”

“写到最后,实在太累,手一直举着,直到发麻,才重重的落下,此时,政审官已经走了。我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声顺着楼梯一级级向上,在房门前停了好长一会,才听到门被打开。”

“我一边写,一边回忆起我和姐姐的前十多年,从我们的出生,一步步走到现在,有过长时期的冷战对峙,但也有短暂的温馨回忆,写着写着,想着想着,内心那股躁动和疯狂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到最后,我终于得到了那个一直困扰着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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