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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驸马

25.您听说过承包吗?

更何况,官位都是有数的,少一个,必定会引起他人的窥视和觊觎。

而能和淮党一派争锋的,只有其他派系的人,若是让其他派系与淮党再联合起来,那对于皇帝来讲,是一件极为难受的事。

真到了这一步,只有挥刀在朝堂上犁上一遍。

而是朝堂上的博弈。

而且还是朝堂上安稳下来,才能轮到赈灾的事宜,换句话说,必须得先搞掂那一成淮党官员。

否则无论有多少钱、多少粮食,都不够那群人糟蹋的。

不!

问题始终还在,并且再提拔上来的人,不懂民风,手底下的小吏也不听调遣,再加上一众地方的乡绅都不是省油的灯。

再说,这些人,谁敢保证他们老实本分?

正因为想明白这点儿,赵恒才一点儿也不在意林皓的话。

林皓听完赵恒的话,显然也明白他的想法,但还是继续道:“义王爷,杀官不收权,岂不是给他人做嫁衣?

难道好不容易腾出来的位置,皇帝就没有心腹的人安插进去?”

赵恒睁开眼,脸上露出一丝落寞,叹道:“呵~~有,当然有。

正因为如此,三年前的那个巡抚病死了!”

“......”

这......

这怎么想办法?

简直把退路给堵死了。

这群淮党的官员,简直就是疯子,做事不讲究分寸,但偏偏这种混不吝的做法,让忠于皇帝这一派的人忌惮不已。

林皓愈发的觉得此事麻爪。

因为他从赵恒的话中听出,对这些官员已经无处下手。

但是......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机会。

若是没能说出点儿什么实际上的建议,自己岂不是白白付出了制盐法?

为了自己活的更安稳,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他必须得想出一个办法,至于朝堂上的人如何争斗,是死是活,关他何事!

一念至此,他在脑海中仿佛打开了扇窗。

眼珠子一转,直接道:“义王爷,我明白您的意思,既然您担心自己人去了淮党的地盘上会被害。

那为何不换个思路,派其他派系的人过去?”

赵恒撇嘴:“说的简单,万一那群人联合起来,孤和圣上该怎么办?

真要杀一个人头滚滚,然后提拔一批屁都不懂的官去治两淮的百姓?”

“义王爷,您听我说完,两淮每年捞这么多银子,难道其他派系就不眼红?难道就没想法?”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反正都是一番争斗,一番厮杀,既然王爷和圣上心疼自己人,不如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呵~~只怕双虎联合,最后吃了观虎之人”

赵恒嗤笑一声,根本不认同林皓的话。

林皓知晓他这是怕各个派系勾连,在朝中形成更大的势力。

但林皓心中早就有了办法,继续道:“无论那些派系厮杀争斗也好,勾连在一起也罢,但都有一个目的。

钱!

才是他们的命脉!

所以......”

“所以?”

“所以我们可以将钱交给除淮堂之外的其他人”

“呵~~那群人本来就贪,你还给他们钱?

简直不可理喻!

林皓,看来你才谋不过如此,罢了,孤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听你废话”

说着,赵恒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林皓见他要走,连忙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义王爷,等我说完”

“放肆!”

老太监富安直接瞪眼,劈手就要斩下。

林皓根本没理老太监,而是快速开口:“义王爷,先别走,我有办法让两淮有粮食”

“说”

赵恒听到此话,随手摆了摆,将老太监的手打到一边,凝视林皓。

迎着目光,他道:“朝廷有没有粮食调度,这件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天下的粮食都在乡绅、世家、豪门、官员那里”

“孤也知晓,但是谁能让他们交出来?”

“交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可以买!”

“买?”

“对,这些人平时一个个看起来清高、与世无争,但是他们手底下或多或少都有商队,说白了,都是一个个商贾。

而商贾是什么品性,相信义王爷应该不陌生”

“贪婪、驱利、投机之徒”

赵恒皱着眉头,显然对商贾没什么好印象。

毕竟,这年月,商贾不事生产不说,往往天灾人祸,还要哄抬物价,大捞特捞,钱进了自家库房,交的税又少。

但凡是掌权者,就没一个喜欢的。

林皓感受到他对商贾的不待见,挑了挑眉道:“义王爷,未免太片面了。

商贾,不仅能让物品流通,而且还提供大量活计,养活不少无田、无恒产的百姓。

而且,商贾的特点,那就逐利而行。

但这个逐利,有时不是缺点,反而是优点,为了有利可图,就是拼命也在所不惜”

赵恒冷笑:“呵~~”

“之前就说,两淮的官员吃的盆满钵满,其他派系的人必定会眼红。

反正都是贪,为何不直接将银子给他们手底下的商队,让他们光明正大的拿下这笔银子。

最后给他们有一个要求,将粮食带到两淮就好。

这样,一不用朝廷押解,二不用害怕贪墨,三还能有足够的粮食赈灾,四更能让淮堂的人和其他派系的人打的你死我活,五还可以从淮堂中拉拢几个自己人所用。

这种种好处,何乐而不为?”

“......”

赵恒闻言,先是沉默,而后双眼亮起。

貌似......这件事可行。

至于那些人会不会拿了银子不办事?

不存在!

有名有姓的官员,谁敢这么做,直接抄家,正愁国库没有银子。

而且林皓的话,说的非常对。

按照朝廷以往的制度,一层层下派,必会贪墨。

林皓的建议,则是将这件事定义成买卖,摆明了就是让那些贪官们有利可图,而且还是不犯法、不追究责任的赚钱。

但......如今水灾横行。

粮食必定会被这些人提高十几倍、甚至几十倍。

拿银子去买,似乎......很亏啊!

想到此,赵恒又微微摇头道:“不行,现在的粮食未免太贵,八十万两银子,根本不够!”

林皓嘴角一勾,道:“义王爷,粮食太贵,都是那群商贾,不,可以说那些背后掌控之人的赚钱伎俩。

其实,想要粮食便宜点儿,办法很简单!”

“哦?来,林贤侄,咱们坐下谈!”

“林......林贤侄?”

“怎么?你以后可是小丹凤的夫婿,咱们武朝的驸马爷,不该叫我一声大伯?”

“......”

林皓无语。

真特么现实。

之前还一副不在意、可有可无的态度。

可是一听他能为他解决难题,赵恒立即改口,转变的林皓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贤侄,来,给孤讲讲你的办法”

赵恒拉着林皓坐下,并且亲自给他倒了一碗水。

林皓抽搐着脸,深吸一口气,虽说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是自己一开始的目的不就这样吗?

矫情什么?

于是道:“义王爷......”

“哼,叫大伯!”

“大......大......算了,我叫不出口,义王爷,您听说过承包吗?”

比如,八十万两,打点当朝左相,不得十万两打底?

一群搅混水、嚷嚷的勋贵武将,不得十万两分出去?

皇帝和他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制衡,但手底下的人不听话,政令下达,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至于杀人,杀了不少,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依旧如此?

而且杀了这群人,必定需要另一群人补上,免不了又是一场派系争斗,别说赈灾,等他们将位置确定下来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这不是纯粹的赈灾。

最后是这一成官员,上上下下,瓜分剩下的银子,最后八十万两能剩下多少,都是个谜。

所谓,救民先治官,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就好办了,既然那群官员不听话,又公然对抗当今圣上,不如杀鸡骇猴,敲山震虎,杀上一批,杀到他们听话!”

赵恒声音疲懒,幽幽说道。。

这种事,他们又不是没做过。

毕竟,这两淮的水灾,三年来,年年水灾。

开口道:“义王爷,武玄司应该有哪些官上下欺瞒、贪赃枉法的证据吧”

赵恒道:“有,而且还不少”

可犁过之后呢?

地干净了吗?

“啧~~你这提议不新鲜,杀一批?这一批是多少?又该杀什么位置的人?这都是有讲究的。

毕竟,杀少了,起不到作用,反而助长了那群人的气焰。

林皓沉吟了一下,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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